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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师父走得那般决绝,就是不想让咱们群情激愤之下做出傻事,如果你挑战不成反被擒,进了万鬼窟,师父还不得被你气死?”

“懦夫!”东流赏他们俩一人一拳,“那你们就等着乾阳宗把师父挫骨扬灰吧。你们都精明怕死,我可不怕,不愿去也别拦着我。”

“谁跟我去,就提上剑随我下山。”

东流一身红衣,站在皑皑雪间,就像是一簇燃不尽的火苗。

花有期脑子里很乱,他这会儿经风一吹,逐渐冷静了下来。

师父要救,但绝对不是以这种形式。一群年轻气盛的少男少女一拍即合,就要违抗门规去当世第一剑宗挑衅剑君,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花在溪走后,花有期身为大师兄,就该成为来去峰的主心骨。

他去死可以,但是不能让这一群师弟师妹们也跟着送死。

东流见他沉默不语,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冷汗,问:“大师兄,你怕了吗?”

“不!”花有期断然否认,“师父要救,可我们真蜂拥而上,就算现在立刻把那两个弟子打杀了,只会给师父徒增骂名,说不准还会激怒乾阳宗。”

“况且,”他话锋一转,看向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一干弟子,“咱们就这么冲过去,能过得了玄隐前辈那关吗?”

众人不语,只有东流还在问:“那怎么办?”

其实他们都已经有了答案,剑君一人可抵万千恶鬼,整个嵘烬山,能够与之抗衡的,恐怕只有掌门了。

他们二人虽然没有公开交手,可掌门已战尽除乾阳宗外的北境各宗门,其中不乏各种隐居百年的大能前辈。

嵘烬山不少弟子都在私下讨论过,论灵力剑道,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花有期握紧拳,咬着牙说:“云掌门这些年来,未尝有过败绩,她一定能够救下师父,只要她愿意,乾阳宗必得给她面子。”

“我去求她救师父。”

在场有出自襄华的弟子,他们对于这位云掌门,有着近乎信仰一般的崇敬。

自襄华王都起,无数人间庙宇奉云掌门若神明,襄华本就受嵘烬山庇护,当年佳话不仅是传说,更是史册有记载的事实。

所以他们丝毫没有犹豫,点头应是:“是,掌门那么厉害,我们一起去求她。”

群情激愤,没人注意到花有期已经扣紧腰间的剑,他大喝一声,将自己与众人划开距离。

“都不许过来!”

寒光映雪,让想要跟着他一起去的弟子们止步于此。

雪被剑尖挑起,扬到了东流的鞋面上,她蹙眉:“大师兄这是何意?”

花有期眼眶通红,声音颤抖:“如果我们整个来去峰的弟子都去求掌门,那就不是为师父求情,而是胁迫。师父刺杀乾阳宗长老一事已成定局,乾阳宗的怒火不无道理……”

“管他有没有道理,”东流冷声打断,“我只要人回来就行。”

“外人觉得是嵘烬山挑衅在前,可实际上,师父他已经主动请辞,早就主动挑明自己已非山中人,掌门帮他是情分,与他划清界限,保护嵘烬山不受天下人非议是本分。”

“你们不能去。”花有期再次说,“只有我可以去,如果掌门盛怒之下,将我赶出山门,至少来去峰上不至于就此没落,宗门的年度大比就要开始了,难道你们想就此止步仙途,甘心做个凡人吗?”

他环视周围一圈,硬生生将此事做了个了结。

“晨练还没结束,都给我在这里练剑,哪里都不许去。”

说罢,他转身离去,不敢再看众位弟子脸上神情。

镜湖外银装素裹,日月给予此处一点光,就能折射出万千明亮。

花有期褪去一切嵘烬山弟子服制,仅着一层素白单衣,背着剑一步步走到镜湖结界外。

越靠近镜湖,便越寂静,四周像是被夺取了声音一般,青鸟不鸣,风过无声,雪落无音。山道上只有花有期踩过台阶碎冰积雪的轻微步声。

花有期感受到结界阻拦,就地跪在冰天雪地中,鼓起勇气大喊:“花在溪座下弟子花有期,求见掌门。”

无人应答。

“来去峰长老花在溪座下弟子花有期,求见掌门!”

无人出现。

“嵘烬山来去峰前长老花在溪,座下首徒花有期,在此求见掌门!”

依旧未曾见到有人现身。

寒冷侵袭花有期的理智,他不肯运用灵气御寒,不一会儿连牙齿都在震颤。

眼前被雪光蒙上迷雾,他感觉头晕目眩,还是提着一口气,想要接着喊。

突然,有一件衣服被人丢到他脑袋上,打断了他将出口的话。

“行了,这么冷的天,穿成这幅模样就跑来镜湖打扰掌门清修,她就是想见,也不敢见你啊。”

来人似乎很怕冷,裹得很厚,一张过分苍白的脸埋在毛茸茸的披风围领里,连手都不曾露出来。

花有期迷迷糊糊间抱着衣服,他抬头眯起眼,看见那人虚影在视线内来回晃。

这是个身份不明的男子,并非掌门。

于是他还是坚持着说:“弟子有要事,求见掌门。”

岑无望幽幽叹了口气,走下台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囫囵盖在花有期身上。

“花在溪整天教你们些什么啊?我久居逢朽生春,怎么不记得你们来去峰的穿着 ,都这么……“他看了看尚且年轻纯澈的花有期,硬生生换了个词,“狂放不羁?”

他指尖一抬,花有期感受到自己被一股温和的气息包裹,他随着这股力量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镜湖充沛的灵气让花有期身体逐渐回温,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他这才看清眼前人的相貌,眉目如画,如一抹早至的春风落在山间,清雅和煦,莫名有些熟悉。

如此清正如修竹化仙的偏偏君子相貌,偏生了一张不饶人的嘴,总会掐准时机刻薄人两句。

不过也无伤大雅,花有期已经想起此人为何看起来有些眼熟。此人周身的气息和灵力,与云掌门类似,应当就是掌门那位体弱多病的道侣岑氏。

花有期在脑子里思索了好一阵,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称呼,才挤出一句:“岑长老。”

不怪花有期,实在是岑无望鲜少在门中露面,他久居浮岛,非要事不出门,嵘烬山小辈几乎没几个见过他,能一眼辨识出他的,已经足够让岑无望惊讶了。

岑无望微微挑眉,本想矢口否认,可看见花有期唇齿发白,混身抖着,仍不肯退缩的执着模样,便歇了那点捉弄他的心思。

“掌门正与弥亘长老等人都在镜湖洞天内室。外头这般冷,我站一会儿脸都僵了,你要一起进去暖暖身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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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有期听着他的话,立即将岑无望先前调侃他的话给忘了,抬脚就要往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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