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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作眩晕状:“你这是在胡扯,谁会无缘无故送蛇啊?”
“真是误会大了。陆逸平时最喜欢蛇了,特意去寻了两条蛇当做赔礼,没想到你会害怕啊。”梦安然扬起眉头,意味深长地笑道:“就像中午饭局上,你也好心办坏事了那样。”
旁人听不懂梦安然话里的用意,但陈惜文深知这就是明摆着告诉她——因为中午她故意陷害梦安然,所以陆逸才刻意报复她的。
可是她没法把午饭时饭局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在场的人非富即贵却全是来给梦安然捧场的,是梦安然交好的朋友或是合作伙伴。
一旦刻意针对梦安然、制造谣言的事情传了出去,自己无权无势怕是以后在京市里连工作都难找。
梦安然优雅地抬手示意,工作人员立即推来一个精致的展示架。
她轻抚着缠绕在腕间的黑眉锦蛇,声音清亮地宣布:“为了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关注,天水清川将推出全新的‘灵蛇祈福’特色体验项目。”
她转身面对镜头,手腕上的小蛇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露出米粒大小的尖齿,“这两条小蛇将成为我们的首对‘祈福使者’。从今日起,我们将在山庄内设立蛇类科普馆,下周六将举办开放日,届时每位参与活动的客人都能获得由专业驯蛇师指导的互动体验,还有限量版‘灵蛇祈福’纪念礼盒赠送。”
转向脸色铁青的陈惜文时,她笑意更深:“陈小姐作为本次项目的‘灵感来源’,将获得终身VIP资格。可以随时体验所有新项目。”
记者们顿时骚动起来,闪光灯对准了那条靠在梦安然指尖昏昏欲睡的小蛇。梦安然趁机补充:“我们还将设立‘野生动物保护基金’,今天起每位入住客人房费的1%都将用于生态保护。”
这个转折让现场气氛彻底转变,原本的负面报道瞬间变成了环保公益宣传。
陈惜文僵在原地,她本想借题发挥,现在却成了度假村新项目的“功臣”。
柳枝在人群中悄悄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安大小姐,将一场危机完美转化为价值千万的免费宣传。
“至于陆逸个人行为给陈小姐带来的惊吓……”梦安然眸色倏然冷凝下来,那些闪光灯蓦然有了片刻凝滞。她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再次在此向陈小姐道歉,我将会向陆逸先生追责。”
第353章 一生难以治愈的童年
梦安然推开陆逸房门时,脸上还挂着在外人面前那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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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关上的瞬间,她突然捂住嘴,肩膀剧烈抖动起来。
陆逸正坐在窗边擦拭湿漉漉的额头发,见她进来散漫地扔掉毛巾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却在看到她憋笑憋得通红的脸时愣住了。
“你……”他皱眉,雪白得几乎透明的睫毛微微颤动,“癫了?”
“噗哈哈哈哈哈——”梦安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扶着墙弯下腰,“你闯进去的时候录视频了吗?我很好奇陈惜文当时的表情。”
陆逸怔在原地,发丝上的水滴落在手背上溅起几分凉意,他才稍稍回过神来。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梦安然会大发雷霆地冲进来质问他为什么一声不吭跑去后山,又或是冷嘲热讽他用幼稚手段惹下麻烦。
唯独没想过她会在他面前笑得前仰后翻。
印象中,他从没见她这般笑过,哪怕是在她幼年时期。
“我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他迟疑地说,仍旧有点不敢相信此刻她表现出的情绪是真的。
梦安然擦了擦笑出的眼泪,走到茶桌前盘腿坐下。没了激动的笑声,唇角上翘的弧度却依旧不止。
她熟练地煮水泡茶,清冷的嗓音中不再是往常的冰冷:“本来是要兴师问罪的,不过看到陈惜文被蛇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突然又不想了。”
金黄色的茶汤徐徐灌入茶杯中,她将其中一杯放在自己对面的空位。
“你不生气?”陆逸试探性地问,紧蹙的眉头彰显出他此刻的匪夷所思,眼神中甚至有几分茫然。
“生气是因为好不容易逼自己放下过去的仇恨将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你却总是不顾安危到处乱跑。”梦安然喝了口热茶,眼神闪过一丝狡黠:“不过这次挺解气的。看在你替我出气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陆逸眼睛亮了起来,拾起毛巾揉搓着自己湿润的银发,缓步走到她对面坐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的好妹妹变坏了呢。”
梦安然抿着唇,笑而不语。
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在他人面前大方亲善的梦安然,偶尔也会有想要看别人跌落泥潭、卑微求饶的恶趣味呢。
她又不是圣人,虽说陈惜文不值得她浪费感情去憎恨,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她身上泼脏水,她也不可能真的甘愿一笑而过。
以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做的事情,陆逸替她做了,她怎么会问罪呢?
况且,那两条小蛇连牙都没长齐,说明陆逸实施恶作剧计划的时候还是顾忌了一下她的处境的,没真弄出人身安全的麻烦来。
梦安然垂眸泡茶,半晌后不咸不淡道:“我还记得我四岁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礼物盒里装了三条蛇,都是黑眉锦蛇。”
不同的在于,她当时四岁,那三条蛇每条都有她胳膊粗,吓得她墩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蛇从盒子里爬出来,在她身旁环绕,渐渐缠上她手臂。三条蛇,足矣将她幼小的身躯包裹得像是换了身花衣裳。
她一边哭一边求着陆逸把蛇弄走,但陆逸却是翘手倚在一旁兴致盎然地盯着她,宛如她是用来取乐的玩具。
陆逸的手指突然僵在了茶杯边沿,瓷白的杯壁映出他微微发白的指节。他垂下眼帘,银白色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挺好玩的。”他突然嗤笑一声,“你哭得像个奶包子一样的表情,很有趣。”
梦安然抬眸时眼神凌冽地扫过去,后又弯唇笑了笑,“我坐在那里哭了两个多小时,自己克服了恐惧,将蛇装进铁笼里送去放生了。”
陆逸没说话,这些都是他曾经对她做过的“恶作剧”,也是她从小到大讨厌他的原因。
他眼中的小玩笑,是她一生难以治愈的童年,无法轻易原谅他也是情理之中。
“说起来,我胆子这么大,能做到临危不乱,还有你的一份功劳。”梦安然按住茶碗盖子,飘香的茶汤落入公道杯中。她唇边抿着淡笑,不见任何怨恨,似是对幼时的经历释怀了。
陆逸略感讶异地盯着她,“陆安然,你脑子没毛病吧?”
那些过去遭受的苦痛,怎么可以说放下就放下?
她该永远记住,她该深刻铭记那些教训,她该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保持警惕地防人之心。
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