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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她真喜欢谁,怕也是会被他隔得远远的。

林晔在她和赵曦亭之间,算得上最无辜的人。

即使林晔需要背负什么,那些人生的风霜雨雪也不该是她带给他的。

孟秋挤着一股力量往喉咙耸。

“赵曦亭,以后我们之间的问题,能不能不要带上别人。”

赵曦亭侧过脸和她四目相对,黑塌塌的眼里印出她,他握住她的手,缓缓贴在她胸口。

她的心跳,她的呼吸,一寸一寸,在静谧的空间,敲钵一样敲击他们交叠的手。

“别人……”

“孟秋,你扪心自问,这颗心真的有一刻看向我么?”

“你对我服过输么,你对我难道不是比对任何人都狠心?”

他们之间刚上演过一场逃离和追捕。

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孟秋心脏微微起了凉意。可是她坐在这里,平静地和他对话,她已经是认输了。

赵曦亭手指来到她睫毛,仿佛爱怜地摩挲她哭肿的眼皮,“你前科真挺多的,孟秋。”

“但你现在是不是在和我商量。”

“和我商量关于我们之间的问题。”

孟秋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和他之间。

不是向来他做决定的么。

但她刚才,好像是和他商量了。商量能不能放过别人。

她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承认了。

赵曦亭摸着她的发,闭上眼,手臂掌着她的背,让她靠近自己,低了点头,唇印上她的眉间,比之前停留得长久。

像夜湖前风的叹息。

他缓缓启唇。

“我今晚买机票。” W?a?n?g?址?f?a?b?u?页??????μ???ě?n????????????.???ō??

孟秋知道早晚都要回去的,但一听到他说订机票,心里总阻滞地不愉悦。

她低下睫,也忘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字句漏沙一样往下漏。

“我可以和你回去,但你答应我,以后,我们之间—,只有你和我,不能,也不可以,牵扯任何人。”

她想要他的一个承诺,解决她多日来恐惧的问题,抬起眼,不大扎实地温了温舌头,难以想象刚才的坚决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她继续风雨飘摇地往前说:“特别是我的家人。”

“可不可以?”

赵曦亭见她一程山水一程雨的眼眸,睫毛像雾的流苏,一会儿氤氲一会儿晴地遮着她的眼睛。

她就是这样,骨气铮铮又柔弱惊慌,然后同他讨价还价。

他手掌支着她的脸颊,轻轻地紧握,指尖抚弄她的皮肤,讨要一个承诺。

“你是谁的?”

“你的。”

“我是谁?”

孟秋眼皮把灯光夹灭了,又缓缓支起。

“你是赵曦亭。”

“孟秋是赵曦亭的。”



孟秋房间有了烟味儿,不浓,毕竟他是靠着窗抽的,但存在感很强,清清浅浅地挂在鼻尖,昭示入侵者的身份。

他可能到死也不知道就是这烟暴露了他。

赵曦亭的烟瘾说不上重不重。

他总随身携带着烟,时不时抽一支,离了就不太行的样子。

但和她呆在一块儿的时候,也能一晚上不抽,像是怕呛着人。

出于骨子里的教养,以及极强的自制力。

也有特例。

要是他心情不大好,或者摆明了对她不满,就会生冷不忌地在她面前抽起来,墨黑的眼睛从烟雾里透出来,咄咄逼人。

孟秋还记得那天他找她吃饭,他们之间的第二顿饭。

上车后,她第一反应就是他抽烟了。

也是那个时候她隐约意识到,抽烟似乎也是他纾解压力和燥郁心情的方式。

孟秋忽然生出点恶意。

一股报复性的快感和自虐性的恐惧交杂在一起,她骨头战栗起来。

要么大家都别过得畅快好了。

她大脑细胞甚至来不及处理。

话已经脱口而出。

“赵曦亭,能戒烟么,不是说喜欢我?”

她说完。

房间里有一阵安静。

赵曦亭缓缓看向她,眼睛有一瞬间宁静,不大体统地挂在她身上,像碎玻璃的屑,瘫在凹凸不平的沥青路上。

很惹眼,也很锋利。

孟秋脊背生凉。和他较什么劲儿。她才提过条件,现在又来,也不怕他没耐心折腾她。

赵曦亭鼻尖倏而喷出一缕笑,笑意有点散漫,像不打算和她计较,眼眸也软和下来,极为纵容似的。

“真想我戒啊,孟秋。”

孟秋被他看得心虚,她确实无所谓他戒,最开始闻不惯也闻惯了,刚才纯粹想为难他。他似乎懂她。

孟秋一低睫,不敢继续和他对视,当什么都没说。



孟秋回嘉琳悦墅倒了两天时差,又去学校办了些手续,先前赵秉君给她留了学籍,大概也是有备无患,怕出什么意外,再加上赵曦亭回来前和学校通了电话,返校没有任何困难。

回来之后,她买了张回霁水的车票。

她不知道赵曦亭准不准她回去,但她回去看家人,理由很正当,既没有逃跑,也没有和他分手,他不能罚她的。

赵曦亭隔三差五给她打电话,查岗查得很有规律,却没有来找她,像知道她想缓缓的心思。

一周后,赵曦亭突然自己开车过来,司机也没带,兴致勃勃拉她到裕和庭。

孟秋进门没几步,看到桌几上跟摆摊儿似的,什么颜色的烟盒都有,好多还是像雪茄一类的东西,盒子中英文繁体,种类众多,还有些光有标没有名儿,很有调性。

他跟她后边儿站着,少爷姿态地眉眼风流,孟秋一转身,就捏着她领子挪回去,像硬逼着她瞧。

“仔细看。我平时抽惯的是不是都在这儿了。”

孟秋脸有点红,好像不是她逼着他戒,而是他逼着她给他下命令。

过了会儿,他从西装裤兜里捞出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扔,“差点儿忘了这个。”

“够没够?”

“还瞧什么不顺眼?今天这房子你做主,觉着碍你眼的,都拿去扔了。烟也好,酒也好,要这房子你也不喜欢,你就烧了它。”

孟秋语气低迷,“我不犯罪的。”

赵曦亭乐了,捏了下她薄薄的脸皮,“还真看不惯啊?没事儿,你烧,我总有解决的法子。”

赵曦亭饶有兴致,拉她的手,转身往别的地方走,“去扫扫,看还有没有烟藏着,扫出来我由你罚。”

孟秋对他突如其来的兴致有点怵。有种他做完这件事会跟她秋后算账的错觉。他哪是亏待自己的人,谁也没胆儿给他立规矩啊。

他这样有干劲,好像物物交换,他也要对她怎么样似的。

孟秋看过相关资料。

烟的戒断反应有时候和戒违禁品很相似,会对尼古丁产生强烈地渴望感。

有人会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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