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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大平层还是派上了些用处的。
有天孟元纬开同学会,以前在学校里就压他一头的老对手又秀起在省公安厅工作的女婿,还拿孟秋和林家没缘分这事儿暗戳戳气他。
孟元纬一着急,将房子的钥匙往桌上一拍,靠在椅子上,轻飘飘地说:“女婿送的,也就千把来万吧。霁水房价也就那样,他说买一套燕城的给我和宛菡,我俩嫌远没要。”
“还有什么字画金瓷,他一摞一摞往家里送,对我女婿来说都算不上稀奇玩意儿。我就提一嘴什么东西长什么样啊?他就送来给我逗一乐子。”
几句话一出,在场的人被他唬得一愣一愣。
孟元纬暗爽得不行,他表面还装愁眉苦脸,叹了一口气,“孩子太孝顺,做家长的负担也重,有时候我都不敢和他多聊了,你们看这事儿闹的。”
何宛菡听了直羞他,“你就狐假虎威吧。”
临近婚期,赵曦亭和孟秋说,祝福他们的人很多。
赵曦亭远在海外的伯父给他们以后的宝宝预订了一架达索猎鹰10X私人飞机,到时机翼会写上宝宝的名字,涂装随时改。
送飞机的寓意是扶摇直上九万里,希望他们将来在全球任何角落通行无阻。
赵曦亭以前的狐朋狗友也送了不少东西。
孟秋印象比较深的一个送了她一匹纯血马,邀请她到时蜜月去赛马会,和赵曦亭一起观赛。
孟秋问赵曦亭,送给我这个是不是要你出血的意思。
赵曦亭嗯了声,笑说,很久没去了。
都是生意。
赵秉君是他太太做的主,找老牌珠宝主理人给孟秋独家定制了一整套首饰,从耳环项链到手镯,还有王冠加冕,钻石颜色还精挑细选了一阵。
孟秋听赵曦亭的说法,赵秉君老婆十分随性。王冠瞧得上眼就在婚礼那天戴着,瞧不上眼摆着或者卖钱也行。
孟秋听完,说她人挺好的呀。
赵曦亭让她别急着夸。
孟秋后来看到那个镶满钻石的头箍终于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这个嫂子喜欢浮夸。
孟秋收到最大的结婚礼物是赵曦亭二爷爷送的。
一个意大利酒庄。
当时她从文件袋里拿到全是意大利语的文书和印章懵了一下。
差点没见识地以为这是要送她有血统的酒。
赵曦亭笑了好一阵,给她解释是酒庄。
二爷爷新中国建立前就跑去国外了,一直没怎么回来,但和国内一直有联络。
几十年来,他没什么爱好,就是散些闲钱买买东西。
孟秋震惊地指着酒庄的股份法律文件,“这是买买东西?”
她清清冷冷的眼睛瞪得好圆,可爱极了。
赵曦亭乐不可支,“你收吧。”
“他手上不止一家。”
“这酒庄的盈利还不错,可以给你赚点零用钱。”
“百来年的老牌子了。”
“里面的事也不用你怎么操心,有专供的渠道,都有专人负责。”
提起赵曦亭二爷爷孟秋就想到赵康平,这人特别不靠谱,很早就送了。
送了他们一个温泉。
原本赵曦亭和孟秋的新房是没泳池的。
孟秋不怎么游泳,而且泳池容易脏,三天两头就得打扫,虽然有专人打理,用不着她清理,也很没必要,所以没装。
赵康平那天一拍大腿,兴致冲冲两眼放光:“不行,没泳池哪儿行啊,二哥二嫂不是没闺房之乐了,我送你们一个。”
说着就把设计师请来了,费用全包。
赵家人多,堂兄弟表姐妹之间也不全然熟悉,自然什么样的人都有,出赵康平这样的奇葩十分正常。
孟秋那天拍拍赵曦亭,小声嗔道:“你就让他这么折腾呀,不拦着吗?”
赵曦亭边说边笑,“不是挺好的想法么,省得我出钱。”
孟秋抬头看他一眼,知道他藏着坏心思,嘴一闭,不吱声了。
赵家里赵语堂这支祖辈忠烈,都不在了。
赵曦亭奶奶干过情报,爷爷一只耳朵被炮弹炸聋了,有部很有名的电视剧就是以他们为原型的,因此赵语堂从小受他们影响,脾气刚直一些。
孟秋有点好奇,“谍。战片里那些事儿是真的假的?”
赵曦亭转了转茶杯白瓷柄,坦诚道:“没瞧过。”
孟秋一看他表情就知道剧情大概悬浮。
婚礼前一天,赵秉君从楼上下来,看到赵曦亭坐在院门台阶上,似乎刚挂完电话。
赵曦亭这一阵电话问候不少,真真假假祝福的他都应了,像是图个吉祥。
不像有些时候,明白对方冲他身份做点事便不搭理。
赵秉君站在他身后,一卷凉风斜斜朝他西边的吹去。
他这个弟弟总有股萧索的味道,以前跟囚犯似的把自己关在牢笼里,往凉雾顶端一扔,随意地流浪。
很对这季节。
现在好了,他碰上了心尖上的姑娘,眼睛里住进了人,和孟秋两两相对时,大雾散去,通身有了温度。
赵秉君挨着他坐下,“你记没记得以前院子里的那棵老榉树。”
赵曦亭虚捏着手机不轻不重地转圈,淡声:“还没睡。”
赵秉君笑了笑,“只准你一个人失眠?”
赵曦亭也笑,低头拍了拍衬衫,看向院子远处,“你结婚前一天什么感觉?”
赵秉君长腿往前伸,深深叹出一口气,“没什么感觉,挺平静,反正该准备的都准备了,第二天将人一迎,这桩事就算了了。”
赵曦亭弯了下唇,不凉不暖地回:“我记得那棵树,它是被你摸死的吧。”
“你时不时走过就摸一把,时间长了,树腰都光了。学业就那么焦虑?”
赵秉君也笑,“我没你那么聪明,是有得失心,回头看看,确实没必要。”
他侧头,看向赵曦亭,“许多事,你是对的。”
“你和孟秋感情这么好,我感触挺多,也打算试试。”
赵曦亭没作声。
赵秉君仰头看着夜空,继续说:“我已经对不起一个了,不能再对不起另一个。”
他妻子看到过他藏起来的那张流掉孩子的B超,哭了一晚上。
但她没让他知道,她第二天买了个包,乐呵呵地问他,“老公,这个配不配我?”
有点傻气。
赵秉君看向旁边的人,趁机调侃:“你也有紧张到睡不着的时候?”
赵曦亭笑了声,“紧张?”
赵秉君:“那是什么。”
赵曦亭启唇说了俩字儿。
“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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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原本在婚礼上准备了Firstlook,但力气都在路上折腾没了,一想到还得换婚纱头都大了。
他们办两场,一场在霁水,另一场全员包机去了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