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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亭压根没管手机还开着,伸手去扯她的衣服,像是要在章漱明跟前睡她。

孟秋吓得无声尖叫,忙点头。

赵曦亭松开她的手,腿还跪在她身侧,神情寡淡地俯视她,夹着烟闲闲抽起来。

他故意把手机放在孟秋锁骨上,眯眼吐了一口雾,和章漱明继续打电话,“收藏展出活动在后天,你能来。”

“到时候我让工作人员给你递函。”

冰凉的手机贴在她皮肤上。

孟秋每一根神经都在跳。

恐慌,羞耻,惊惧,窒息。

她咬唇侧过脸。

不要!不要!不要!!

孟秋在心里祈祷章漱明不要立刻答应,起码和她商量一下。

但章漱明显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停顿片刻,说:“好。我一定准时出席,多谢赵先生。”

孟秋一瞬间失了力气。



到下午六点多章漱明才回酒店,在此之前,赵曦亭一直在孟秋房间。

路上章漱明和她通了电话,说明了机票退改的事情,孟秋不怎么惊讶。

这件事不能怨章漱明,心心念念的机会摆在他面前,错过就可能不会有第二次。

稍微有点野心的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孟秋在语音通话里沉默许久,轻声说:“漱明,下次做决定之前可以先告诉我吗?”

章漱明回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孟秋。

他进房间后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孟秋纤弱的身体坐在近窗的沙发旁,洗过了澡,头发松松挽着,脖颈白皙修长,看着远处的高楼灯火。

他温和绅士的半蹲,像中欧的骑士等待公主骑上他的马。

“那位赵先生确实不好接触,事态紧急。”

“抱歉,小秋,下次不会了。”

“这次回霁水也没什么事,到时候你爸爸妈妈看到你自己回去,会对我有意见的,还以为我们吵架了。”

“我们一起回吧。”

孟秋看向他,章漱明蹲得很低,她在心底轻轻叹息,平缓道:“那婚纱呢?你陪我去看吗?”

章漱明眨眨眼,笑起来:“当然。这不是两周后的事吗?”

章漱明终于问出声:“下午你有访客吗?”

孟秋看着他眼睛,“有。”

她心跳如鼓,“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赵先生,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在他旁边。”

章漱明和她对视了十多秒,随后笑得很厉害,“小秋,我知道今天你不太开心,想吃点什么?”

他接触过赵曦亭,他那样云端上的人,几乎没有可能和孟秋产生交集。

孟秋手心出汗,拉他的衣服,仰起头,“是真的。”

章漱明唇角微弯,“好了,吃什么?”

孟秋没心情出去。

章漱明挑好餐厅让人送到房间。

其实她告诉章漱明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他难堪。

在几个小时之前,他在赵曦亭面前谦卑的模样孟秋历历在目。

为表歉意,晚上章漱明陪她多待了一会儿,两人一起看了婚纱的样式,孟秋指着其中一套说裙摆挺长的,最喜欢这套,就是不太方便。章漱明搞怪地说,那给你请两个小花童,得打扮得像比丘特,往后绑两根翅膀。

孟秋听得直笑。

说着说着,孟秋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赵曦亭把孟秋旁边那套房间订下了。

他傍晚在走廊听到章漱明的订餐电话,一个多小时后,餐车车辙压过地毯震动碗勺叮叮堂堂的声音响起来。

这酒店隔音是不大好。

孟秋絮语中夹着几声温温的笑,清晰极了。

应侍生看到在走廊抽烟的赵曦亭,硬着头皮迎上去:“先生,您是要找人吗?”

赵曦亭冷眼挪上去,只一眼,应侍生浑身发颤,再不敢说话,下意识说了声打扰了,就走了。

他拧了烟,拿起手机给孟秋打了个电话。

孟秋一看到号码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她立马挂断。

接着手机里进了几条短信。

——几点了?

——白天说的那些忘了是不是?

看过这几条信息后,孟秋脊背一阵一阵地冒冷汗,她端正坐直,章漱明再逗她笑,笑意很浅,没再笑出声。



那天晚上,章漱明在她房间待到十点多。

他离开之后,赵曦亭最后一句是。

——孟秋,我真挺惦记你的。

寒意浸入骨髓。

孟秋强忍发抖的欲望,回。

——到此为止吧,放过我,赵曦亭。

这句话发过去很久之后,赵曦亭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没再咄咄逼人,反而说。

——这样啊。

这条消息后,孟秋把他拉黑了,而他也没再出现过。

他越安静,孟秋越不安,按照他几年前的秉性,他一定在做什么事。

但没有。

他好像再次从她生命里消失了。

章漱明陪她回去看了爸爸妈妈,老两口对章漱明十分满意,绅士,有涵养。

他们原本一听国籍在英国都急了,想着在国外长大,文化思想一定有差距,实际接触下来,发现章漱明还挺传统,不乱来。

但何宛菡有一天偷偷问孟秋:“漱明是不是对你太礼貌了?”

孟秋耳朵有些热,“妈妈,挺好的。”

看过爸爸妈妈之后,他们一起去了海新市。

正式从英国搬回来之后,他们会在这里定居。

他们刚过去就碰上了连绵的雨天。

一天早晨。

章漱明穿着白色的衬衫,提了一把黑色的伞,“小秋,陪我去扫墓吧?”

孟秋有点惊讶,“今天?”

墓地在离市区半个小时车程的鹤岭传统墓区,每个墓旁种了两颗青松,遥遥一望,还以为是片松林。

人离得近了,才看到白色大理石的墓角在郁郁葱葱的林底垫出来。

孟秋想起一个短语。

——亡灵的别墅。

章漱明没有带多余的东西,只两捧花,一捧是白玫瑰,另一捧是白菊。

他撑的伞大半在孟秋那边,自己肩膀淋湿了。

孟秋瞧见了,踮脚为他拍了拍,将伞柄往他那头倾了倾。

她仰头柔声说:“这样就很够啦。”

章漱明对她笑了笑,依然将伞靠过去,孟秋顶头是大片的黑。

她面向左前方的墓碑,问:“是这个吗?”

章漱明点了下头。

孟秋把白玫瑰放在她的墓前,“以前没听你说过你有姐姐。”

她看向那个名字,叫章琢菲。

章琢菲去世的时间在五年前,孟秋遇见章漱明之前。

章漱明温和地看向她,唇角半弯,“琢菲去世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找一位性格不错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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