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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作为他寻来解药的交换。

怀里的温热越来越明显,霍宗琛开始觉得不对劲。

“沈昭。”他叫。

沈昭毫无反应。霍宗琛往他额上一探,烧得滚烫。

“沈昭。”霍宗琛晃了晃他,“醒醒。”

沈昭脸色泛红,唇却苍白。他睁了睁眼,看到霍宗琛皱紧的眉头,意识到自己躺在他怀里,以为霍宗琛生气,手在他身上乱七八糟地扶了一把,歪扭着坐直起来,卑躬屈膝地道歉,全然忘记是霍宗琛允他靠着的:“抱歉我睡着了。”

他烧起一身虚汗,还要挣扎乱动,霍宗琛脸色更不好看。

沈昭的手还搭在他腿根,霍宗琛捏着他腕子将他手移开了。

沈昭这会儿脑子不清醒,身上又难受,见霍宗琛这副嫌弃的脸色也生起气来,不欲再哄。

“我还是自己走吧,”沈昭说,“或者让刘将军带我一段。”

说着想起霍宗琛不愿意刘将军与他接触的事,又忙补充:“我保证不与他攀谈。”

说着就侧身找脚蹬下马,霍宗琛没有勒紧缰绳的意思,只气愤地将他一把捞上来,硬邦邦地说道:“不必。”

沈昭本就难受得紧了,腰上的伤被霍宗琛扯这一把更是火辣辣地疼。他嘶地一声,霍宗琛忙松开,打量他问道:“你受伤了?”

“一点擦伤而已。”沈昭只觉头疼欲裂,那夜里淋的冷雨叫他的病症发作起来,身上的骨头缝逐渐渗出凉意,也疼。他不欲再与霍宗琛多说,也懒得像平日般应付,因此语气冷淡许多。

“受伤了为什么不说?”霍宗琛还在逼问。

这样的指责不会让他好过一点,沈昭知道,不管受伤还是生病,霍宗琛大概都不是真的关心,即使有,也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此话若放在前日,沈昭自然有一箩筐的话等着来答。可此刻他病痛缠身,精力不济,对这些不痛不痒的言语便生出几分疲惫与厌烦来,觉得十分无趣。

现在他只想寻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可放眼望去这荒山野岭,实在无法。

沈昭没说话,往前趴下去,找了个稍微好受点的姿势,抱着马脖子闭上了眼。

“你着凉了,”霍宗琛觉得自己放缓了语气,因为此刻的沈昭看起来有些可怜,便提醒他,“还没服药。”

“别再说我了,”沈昭勉强挤出个笑,昏沉着想睡,“明日我便先走,不会拖慢行军。”

第17章

此处离矩州城已越来越近,沈昭大概要去寻车马,所以要先走。

霍宗琛想起自己曾应承过沈昭,待走过这段难行的路,要为他再找一辆马车。于是从善如流道:“我派刘将军替你去寻马车。”

沈昭没应,霍宗琛低头一看,他已经又不知是晕是睡过去。沈昭眉头皱着,即使睡过去,一只手还是牢牢攥着缰绳一端,压在身子底下。

看来是摔怕了。

既然怕摔,为什么还非要挣扎出去,要是靠着他,自己绝不会让他掉下去。

霍宗琛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总之他慢慢将沈昭压在身子底下的手拿出来,将人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了。

沈昭没醒,且一直高热不退。

中途霍宗琛叫来军医为他开了些治疗风寒的药物,队伍没停,他带着沈昭继续赶路,只留一小队人马护送军医生火熬药。

沈昭在半昏半醒间被人喂了满嘴的苦,吐不出又咽不下,难受得很。喂药这人毫无伺候人的章法,一碗药喂完,连衣襟都湿了许多。沈昭想抬抬手自己喝下去,可他略一动,就被人握住,还被训斥“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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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宗琛只觉生了病的沈昭仍不消停,药碗都差点被他打翻。这时节,午间天热,沈昭的手指尖却还是冰冰凉的,霍宗琛把他手放好,找出帕子给他擦衣襟。好不容易弄干净了,思来想去,又喊人拿来块毯子,把沈昭包起来,这回总不会冷了。

沈昭服了药,中间醒来一回,挣扎着把这毯子掀了,晾晾浑身的汗。

他问了两回还有多远到矩州,霍宗琛耐心答了。若连夜行军,矩州城三日可达,那里也是剿匪的第一站,想必当地官员得到消息,已准备起来了。

临近矩州,沈昭似乎有些着急,心不在焉地应了霍宗琛两句,嘱咐他别再给他披毯子,实在太热。

“还不是你手冷得像块冰,”霍宗琛将那毯子扔远了,被副将一把抓住,“大军逼近矩州,更要收敛行踪,诸事杂乱,你若能快快好起来,便不需我额外费心思。”

“不用你照顾。”沈昭小声说。

霍宗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沈昭与他对视难免心虚,毕竟此刻还靠在人家怀里。

“我不冷,”沈昭讪讪,赔笑道,“多谢王爷费心,有王爷喂的药,绝对很快就好。”

霍宗琛不太自然地别开脸,十分冷漠,不再接腔。

沈昭清醒半日,面上烧起的红晕褪了不少,霍宗琛以为他好了,想着明日还是得去给他找驾马车,毕竟到了矩州还有别的地方,要是他总这样反复生病,实在影响自己领兵行军。

山路难行,要是真找不到合适的,姑且忍忍让他与自己同乘倒也不是不行,霍宗琛想,只是得与他约法三章,叫他少聒噪些,也不能不经允许妄自行动。

到了傍晚,又服过一次解药,霍宗琛的低烧已完全好了,臂上的伤也愈合良好,几乎不再有痛感。

沈昭跟着用了些饭食,可能因为生病,他胃口比平时更不如。霍宗琛将他手中的大饼拿过来,把外层坚硬的皮剥掉自己吃,将内里软乎的饼瓤递给他。

沈昭就着几口水,勉强又吃了几口,余下的都塞给霍宗琛了。

霍宗琛知道沈昭不是个挑食的人,白水就馒头也从不嫌弃。估计是白日发烧的缘故,便没去管,很快又收拾着,重新上路了。

谁知入夜沈昭又起了热,吃的东西全吐了,不停打冷颤。霍宗琛直觉不能再这样继续赶路,临时决定扎营休息,军医来到霍宗琛帐子中,虽给沈昭把过脉,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能熬煮些汤药灌下去,施针叫他好受一些。

沈昭难受一夜,折腾着吐了几次,吃下去的药不等发挥效力便呕出来,浑身的冷汗将里衣都打湿了。

霍宗琛跟着一夜未睡,天将亮时才闭眼小憩一会儿。

沈昭皮肤白,经过一夜折磨,眼下乌青十分明显。

他吐得胃里空空,倒是比夜里清醒不少,也好受不少。睡了一个时辰,实在口干得很,沈昭下床倒了满满一杯水,一口气灌进去,觉得活过来一些。

昨夜霍宗琛做了一夜小厮的活计,现在撑肘托腮,看着是睡着了。

沈昭环顾一周,较有良心地拎起白日里霍宗琛用来裹他的那块毯子,给他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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