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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恃无恐,就是囤兵范围太大,已经波及到这里。
若他有起兵生事的野心,荆南一带,就要民不聊生了。
“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就没有人管吗?”
“南安王的事,有谁敢管。”阿青走在外侧挡着沈昭,少叫人看着他,“城里的官员,只要不波及自己利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比无事生非要好得多。”
沈昭不言,阿青陪他走了会儿,突然蹲下身去。
“上来。”
沈昭没动,他就又说一遍:“我背你。”
“……”沈昭往后退了一步,“不用。”
阿青起身将沈昭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二话不说将人背起,走了两步又颠了颠:“你走得太慢,我们在外逗留太久,容易被人发现。”
沈昭这才放松下来,卸了力,趴在他身上,好叫他轻松一些。
“多谢。”
两个人的重量,阿青的脚步比来时重了一些,他带着沈昭神不知鬼不觉,避开人多的地方,又抄小路回到山上。
沈昭当晚没有睡着,他翻来覆去,最后起身,在洒满月光的院子里坐了许久。
这么过了三五日,一天晨起,沈昭将一封信交到阿青手里:“你想办法,将这信送到矩州城里,交给官府的人。”
“这是什么?”阿青没有接。
“我要走了。”沈昭道,“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我回去后,会想法子报答你。”
“我不用你的报答。”阿青语气生硬,“你的身体还没好全,怎么走?”
“已经无碍了,”沈昭道,“你只管将信送去,会有人来接我。”
阿青拿过信件,却不再理会沈昭,饭都没用,转身走了。
这封信辗转,从段明的客栈,交到了霍宗琛手上。
段明不敢说话,木头似的立在一处。
“他愿意回去,便叫他回去吧。”霍宗琛道。他一路风尘仆仆,跑死了两匹马,还没见到人,又开始说些赌气的话。
“哼……”凌羽饿了,跟着霍宗琛急跑了几个日夜,眼见他上火嘴角起燎泡,黑沉着脸一句话不说,途中又收到段明的消息,才算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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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眼巴巴到了别人的地界,又赌这口气,凌羽不服,哼笑他,也不敢太明显,点了一桌饭菜,来不及地吃。
霍宗琛没工夫理会,信虽是还回去了,可到底不放心人,问了几句。阿青对他抱有敌意似的,回话简短,几乎没有细节。尽管如此,霍宗琛还是来回问了几遍,才放人走。
阿青在段明的指示下,将信送到了知州那里。
下午,浩浩荡荡一伙人,簇拥着一辆华丽马车,从矩州城赶到了阿青的住处。那日前下过一场大雨,水流湍急,阿青的住所又隐蔽,有一段路马车过不来,刘珩拎着衣袍深一脚浅一脚地亲自过来。
沈昭在院里等,坐在桌前摆弄阿青采来要卖的药材。
刘珩从背后抱住他,竟然也掉了两滴泪,顺着沈昭的脖子,全淌到他衣领里了。
刘珩来的比他想象中更快,沈昭做好了准备走,却依然对刘珩的触碰感到抗拒。
“走吧。”他推开刘珩。
刘珩没顾得上生气,只是不停地打量沈昭,顺着他的胳膊摸摸,嘴里念叨着:“我的时安,我的时安……”
“统统有赏!”他扫过一旁的阿青,大笑着对李贵说,“赏!全部有赏!”
他牵着沈昭走,小心伺候着,殷勤得很,随他来的官员都默契地低下头不敢看。
霍宗琛立在暗处,五指在树干上抓出痕迹。
凌羽挂在树上,突然对霍宗琛说:“他不开心,不如我们将他绑回去。”
霍宗琛没做声,只看着远处那道伶仃身影,半晌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是要把他绑走。”
凌羽似乎很开心,在树上雀跃地翻了一次,霍宗琛却笑不出来。
沈昭不愿离开,要留在刘珩身边找姐姐。可他放出去的人手一直没有收回来,也毫无江文锦的音讯。
从刘珩身边把他带走,刘珩能给他的好,霍宗琛全部能补上,也一定能做得更好,可是若因此无法寻回江文锦,恐成沈昭一生心结。
霍宗琛没用太多时间说服自己,沈昭被刘珩牵着,却还是回头望了一眼。这座院子破破烂烂,不是沈昭心中眷恋,他在眷恋什么呢,霍宗琛好像逐渐看清,也意识到自己曾经迷途,做了许多伤害沈昭的事情。
“是要绑他回去!”凌羽小声说着,“这个别扭怪,叫他去北境同我跑马,别整日心思七弯八绕的!我教他打拳,别再花拳绣腿的,不禁风吹!”
霍宗琛想到那场景,沈昭脾气不好,不会让着凌羽,大概会是鸡飞狗跳。
他没忍住笑笑,凌羽便凑上来,“早不听我的!”
“嗯,是要听你的。”他道,“才两月不见,我怎么觉得十分想念他呢。”
段明在一旁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霍宗琛斜眼觑他,面色不快。
“你找的什么人?”霍宗琛问罪。段明看过去,沈昭走了,阿青却还立在门槛处目送他,远远地倒看不清神色。
“都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不要跟他再牵扯。”
霍宗琛从凌羽那里拿来银票,抽出两张,一把拍给段明:“拿去赏他。”
【作者有话说】
这周多多更
第46章
南安王异样,刘珩失而复得,却没有太多时间欣喜。
昆州地界已秘密征兵两年,荆南局势本就复杂,水患加上先前连年闹匪,百姓苦不堪言。此次若要再起战乱,便要一次斩草除根,分为州府,不再设王府,由朝廷派人直接管辖。
只是南安王多年养精蓄锐,若要兵不血刃大概办不到,可是如今兵力没有这么多,拉锯久了不利于民生,时间长了粮草补给都是难事。刘珩一时受限,从哪里调兵,从哪里借调粮草,哪路攻起,都是问题。
想要速战速决,刘珩少见地勤政,与加急赶来的官员们日日围在一起议事,定了一条由北向南的攻伐之路,以镇压谋反之名出兵,由头倒是不消多想。
只是一事,依眼前兵力看,对付南安王虽不至一败涂地,却也无法短时间内取胜。借兵一事,最好是从北境,祁北世代忠心,且北蛮正值新王夺位,证据动荡,无暇多顾,不消多分散兵力,是最佳选择。
只是刘珩迟迟不拍板,打了两场,才终于定下来,让祁北王驻守,明将军带人来即可。
这些日子刘珩连囫囵觉都睡不了,倒是沈昭得了几日清闲。
他不知道霍宗琛来过,也不知道他会违抗刘珩意思再带兵来此。
又一次下一城,刘珩派人将沈昭接过来。
他是恨不得日日将沈昭带在身边的,只是刀剑无眼,沈昭虽然为他通风报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