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的紧张,而是真正的恐惧。

和昨天的潜水完全不同,如果说潜水只是不喜欢,那么跳伞则是抗拒。

“你真的恐高?很严重那种?”何屿语气肯定。

闫严没有回答,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何屿想起闫严说的“商业需求”。

什么样的生意能让一个极度恐高症患者主动来跳伞?随即又意识到难怪人家能是总裁。

机舱门打开的瞬间,狂风灌入。

闫严猛地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看着我!”何屿抓住他的肩膀,“呼吸!”

闫严睁开眼,暮色漫过他微颤的睫毛,看上去有些脆弱.......

“我做不到。”闫严声音嘶哑。

何屿心里一软,迅速作出决定,示意飞行员立刻返航。

回程的飞机上,两人都没说话。闫严靠在座椅上,双眼紧闭,何屿盯着窗外,在思考如何让身边的人克服这一关。

飞机降落时,闫严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何屿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愧疚。

他原以为闫严只是普通的紧张,没想到竟是如此严重的恐高症。

何屿递过去一瓶水:“抱歉,我不知道你......”

闫严接过:“不关你的事。是我没提前说明。”

走出机舱,阳光刺眼地照在两人身上。

何屿看着闫严挺直的背影,没想到平日里过于冷淡的总裁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他快步跟上,与闫严并肩而行。

“其实,”何屿斟酌着词句,“恐高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小时候也怕高。”

闫严脚步微顿,侧头看了他一眼。

“真的,”何屿咧嘴一笑,“七岁那年,我爸带我去游乐场,我死活不肯坐摩天轮。你知道我爸怎么做的吗?”

闫严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把我带回了家,指着小院里那棵老梧桐树说:‘你看,这棵树比摩天轮矮多了,但顶上的鸟窝里住着小鸟,它们天天都要飞这么高。’”何屿眼中浮现怀念的神色,“然后他搬来木梯,一节一节固定好,站在下面扶着,让我自己决定能爬到哪。”

闫严停下脚步,若有所思:“你爬上去了?”

“第一天我只敢站在第三级梯子上。”何屿轻笑,“后来每天多爬一级,直到半个月后,我终于够到了那个鸟窝。摸到鸟窝那刻,我突然发现,原来让我害怕的不是高度,而是那种失控的感觉。”

他转向闫严,眼神清澈:“恐惧这东西,有时候就差个能让你安心的支点。”

闫严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何教练?”

这还是闫严第一次喊他教练,何屿认真想了想,眼忽地一亮:“我有个主意,不如我们先试试蹦极?”

“蹦极?”闫严皱眉。

“对,蹦极和跳伞都是失重体验,但有本质区别。”

何屿兴奋地走到闫严面前,边倒退,边比划着,“蹦极有弹性绳束缚,你能感受到支撑和安全。而且可以循序渐进,从低高度开始。像你这样的控制型人格,需要先找到安全感,才能挑战极限。”

闫严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审视着何屿。

“怎么样?这方法听起来如何?”何屿笑着追问。

“你怎么知道我控制欲人格?”闫严问。

何屿耸耸肩:“哈哈,猜的。”

见闫严没接话了,他又真诚道: “说真的,怎么样?普吉岛有亚洲最高的海上蹦极台,风景绝佳。就当...换个方式完成挑战?”

闫严看向何屿真挚的眼睛,想了想,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下午三点,普吉岛的阳光正烈。

他们驱车来到位于卡图区的JungleBungyJump,这是全泰国唯一的海上蹦极基地。

车子驶入停车场时,何屿率先跳下车,仰头望去,50米高的蹦极塔矗立在悬崖边缘。

“看到那个玻璃观景台了吗?”何屿指着塔身中部的透明平台,“等会儿我们会在那里做准备工作。”

“嗯。”闫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蹦极塔下方是著名的卡隆海滩,白沙在阳光下泛着金色。

“注册处在那里。”何屿带着闫严走向一栋茅草屋顶的木屋,门口挂着用椰壳雕刻的价目表。

空调冷气混着柠檬草香薰扑面而来,柜台后的泰国女孩双手合十:“萨瓦迪卡!”

“萨瓦迪卡!两个人。”

等他们站到平台上时,何屿感受到身旁的人肌肉瞬间绷紧,但转头一看,发现闫严即使紧张,脸上表情却依旧努力维持着不变。

“紧张?”何屿轻声问。

“比想象中高。”

何屿笑了:“这才50米,跳伞可是4000米。”

见闫严不说话,他赶紧补充:“不过放心,我们一起跳。”

“一起?”闫严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对,双人蹦极,”何屿点头,“我在你身边,随时可以调整姿势。相信我。”

工作人员为他们穿戴装备时,何屿注意到闫严的手指还是有些冰凉。他不动声色地握住闫严的手腕,调整安全带的松紧。

“脉搏有点快啊,闫总。”他调侃道,试图缓解闫严的紧张感。

闫严抽回手,却难得没有反驳。他的目光飘向跳台边缘。

“看着我,不要往下看。”何屿侧身挡住了闫严的视线。

闫严转过头,猝不及防撞进何屿的眸子里。

此刻阳光透过跳台的玻璃窗,在他眼中洒下明亮的金色光点,他的睫毛在逆光中根根分明,有种意外的温柔。

何屿注意到闫严的视线,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他望向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恍惚间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被父亲带上跳台时的场景,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阳光明媚,海天一色,美得让人屏息。

“我爸爸教我的另一个方法,”何屿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指尖在安全绳上熟练地打了个结,“是找到比恐惧更重要的东西。”

“如果说恐惧就像这根绳子,抓紧了是束缚,放开了就是翅膀。”

他仔细检查完闫严腰间的安全绳,继续说道:“所以,对我来说,是自由落体时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你呢?”

闫严沉默片刻:“控制。”

他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模糊,但何屿还是听清了。

“我讨厌失控的感觉。”

何屿看着闫严绷紧的侧脸,听着远处的海鸥盘旋鸣叫。放轻声音安抚道:“所以今天我们慢慢来。你可以自己控制呼吸,等准备好了我们再跳。”

说罢,他又拍了拍闫严的肩膀:“而且有我在,不会让你轻易失控的。”

等闫严的呼吸终于平稳,何屿才带着他走向跳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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