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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下午四点半,何屿拎着咖啡走进闫严公司大楼。拍摄团队的同事们在茶水间热络地围上来,梁霄一把勾住他肩膀:“真要走?昨晚的事......”
何屿笑着把咖啡塞过去打断他:“哈哈,没关系,大家都喝多了,开玩笑嘛。”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告别声中,他余光瞥见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微微晃动。
梁霄拉着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他也没怎么听进去。等终于脱身时,夕阳已经染红了整片落地窗。
他站在闫严办公室门前,指节轻叩三下。
“进。”闫严毫无波澜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过来。
何屿推门而入时带起一阵微风。
闫严手中的钢笔在纸上顿住,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微怔,显然没料到会在这个时间见到何屿。
“别紧张,”何屿斜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惯常的散漫笑意,“我就是来告个别。”
“你要走?”闫严放下钢笔,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对啊,要滚回上海去了。”他停顿了一下,“那个昨晚......抱歉啊,实在是喝太多了。”
门外隐约传来的电梯到达提示音,闫严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嗯。没关系。”
何屿看着他又重新拿起钢笔的动作,释然一笑:“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准备起身时,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以后如果需要拍摄,可以随时喊我。”
闫严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嗯。”
何屿心里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很快恢复淡然,手指搭上门把手正要用力,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何屿。”
他的动作顿住了,却没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还有事?”
身后沉默了几秒,久到何屿以为闫严不会再开口。准备再次拉开门时,听见背后略显生硬的声音传来:“吃饭了么?”
何屿诧异地转过头看向闫严:“啊?”他眨了眨眼,随即又反应过来,“哦,没吃啊。”
闫严这个时候已经站起身在收拾文件了:“那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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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伙饭?”何屿脱口而出。
闫严抬眸看了他一眼,镜片后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就当是...给即将离开的朋友践行吧。”
何屿心想,有什么区别。
但闫严这副彬彬有礼又处处为他考虑的样子,让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最终他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闫严一起推门而出,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一直到何屿坐上了闫严的车才恍惚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当车子缓缓停在那家隐秘的顶层花园餐厅前时,何屿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这家藏在钢筋森林中的小小绿洲,竟也是闫严常来的地方。
当侍者端上前菜时,何屿已经把为何跟着闫严来吃饭的懊恼抛去了九霄云外,他望着眼前的这一道道自己爱吃的菜大脑已经暂停思考了。
香煎北海道扇贝配黑松露泡沫,蓝龙虾,诺曼底黑珍珠生蚝,沙丁鱼和gnocchi......
何屿看着扇贝表面煎得金黄,上面还点缀着几片新鲜黑松露,泡沫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
“这个煎制的程度刚刚好啊。”何屿说完,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上手开吃了。
主菜是蓝龙虾意式饺子,咬下去的瞬间,龙虾的鲜甜立刻在口中绽放。
“嗯...这个馅料...”何屿惊喜地抬头,“是用整只龙虾钳肉做的吧?还加了一点白兰地提味?”
闫严看着何屿这幅被美食治愈的模样,不自觉地笑了:“你味觉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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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何屿边吃边随意地问,“这家餐厅选的不错啊,很符合我口味,你是碰巧选的?还是特意啊?”
“碰巧。”闫严抿了口餐酒,随口道。
但实际上,闫严向来善于观察。
他从何屿去过的偏爱的沿海城市,到餐桌上不自觉偏向的海鲜选择,还有无意间刷到过他ins上的收藏,这些细小的线索他都有意识地记了下来。
加上这家餐厅本也是他的心头好,融合了南洋风味的法式海鲜料理,他隐约觉得会合何屿的胃口,现在看来,这份直觉果然没有错。
何屿吃得很香,一直没停下来,意外的是两人居然谁也没提昨晚的尴尬,而是从餐厅的fusion cuisine聊到了东南亚的海岛风情,从何屿在香港拍摄的胶片系列谈到王家卫的《重庆森林》那些光影交错的镜头语言,正是他爱上摄影的初衷。
可能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何屿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开始和闫严天南海北的聊。
聊天中,他惊讶的发现,他们曾经居然在香港擦肩过一回,那次他举着相机在27度的双层巴士上拍坚地尼城,闫严就在对面的维多利亚港欣赏准点绽放的烟火。
何屿举着香槟杯看着闫严说:“那次我还是个没什么名气的穷光蛋,香港是我穷游的最后一站,我在青旅认识了不少外国人后,天天晚上和他们去兰桂坊土嗨,那里真的和我想象中差远了。”
“是吗?”
“是啊,你知道那些老外多抠门,他们大多数都在China bar对面的711买了酒就在路边自嗨了起来,然后去舞池跳舞,就那样从一个酒吧玩到另一个酒吧,那天晚上我跟着他们一起,玩到了凌晨四点多吧,回了旅社继续睡,第二天继续。”
“你说他们抠,你不一样?”闫严笑。
“我怎么能一样,我是真没钱哈哈哈。”何屿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你也喝啊,光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他看闫严没有举杯,朝他举杯。
闫严笑着拿起香槟杯与何屿轻轻一碰。
何屿边喝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今晚的闫严似乎格外不同。每当抬眼,他总能捕捉到对方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更让他意外的是,闫严不仅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接上他的话,甚至完全不用他劝酒,不知不觉间,两人点的白兰地就已经见底了。
“后来我就去拍怪兽大楼,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网红楼,那里才是真正的香港。”
“对了,长洲岛上的冻柠茶太难喝了,你知道吗,他们不加糖,喝的我牙都要酸掉了。”
闫严就那样默默盯着何屿,听着他有些醉意的胡天海地。他注意到何屿的餐叉第三次伸向自己面前得那道香煎鲈鱼时,不动声色地将银质餐盘往他面前推了推。
两人又从香港聊回了电影,何屿听到闫严提起收藏的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眼睛发亮,因为他也很爱这一部,两人为费里尼的《甜蜜的生活》干了一杯又一杯。
酒过三巡,话题又转到何屿都很喜欢的电影《同船爱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