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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俊美帅气,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冷峻的艺术家气质。

“这位是陆川西,我学弟,也是一名导演。”顾峯拉开椅子坐下,笑着介绍,“正好他今天有空,我就带他一起过来了。”

何屿起身伸手:“陆导好,我是何屿。”

陆川西握住他的手,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忽然笑了:“何屿你好,很高兴见面。”

何屿有些疑惑。

“我听峯哥说《望川十年》的摄影是你做的。”陆川西松开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欣赏,“那部片子的镜头语言,我很喜欢。”

何屿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微微点头客气道:“谢谢。”

“都坐吧。”顾峯招呼两人,顺手给何屿倒了杯酒,“今天这顿饭,算是给你接风,也算是道歉。”

“道歉?”何屿不懂,“要说道歉,应该是我,在南极我不该装作不认识的。”

“没关系,我都懂。”顾峯笑笑,“不过现在看来,结果还不错?”

何屿笑了笑,没接话。他知道顾峯指的是闫严,但他不想在这时候提起那个人。

“其实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情。”顾峯放下酒杯,语气认真起来,“我知道你请我吃饭的目的,不过何屿,我接下来要陪周竟去环游世界了,短期内不会再拍新电影。”他看了眼陆川西,“所以,如果你想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考虑加入陆导的团队。”

陆川西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而直接:“我很期待。”

顾峯怕何屿有些懵,继续说:“其实《望川十年》的原型故事就是陆导,他这个人吧,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之前一直在国外进修导演,拍的全是文艺片,他怕自己拍不好自己的故事,才把本子给了我,现在回国要自己导了,所以,他的能力你大可放心。”

何屿怔住,他没想到《望川》居然是陆川西写的。

“顾导的眼光我从未怀疑过。陆导,能问一下您下一部作品大概要拍什么吗?我不是担心您的能力,我是担心我的能力。”何屿诚恳道。

“何屿你不要妄自菲薄,《望川》拍得那么美。”陆川西看了眼窗外的早樱,不紧不慢道,“我下一部电影叫《无期旅程》——是部同志题材的公路片,我这次的目标是戛纳。”

他面色沉静,又转向何屿:“稍后,我会把本子发给你。如果你满意,我希望你能全程参与选角和摄影指导,而不只是负责镜头。”

何屿微微惊讶,他没想到陆川西会这么信任自己,不仅仅是摄影,而是整个电影的视觉风格和角色塑造。这已经超出了普通摄影指导的范畴,几乎是半个核心创作。

“为什么是我?”何屿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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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西拾起落在餐桌上的一片花瓣,笑着说:“我喜欢你《望川》里面的长镜头,那种克制的期待感被你诠释的很好。所以我相信《无期》交给你,你也一定可以。”

何屿目光中带着兴奋。这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了。

“怎么样,有兴趣吗?”陆川西举杯看向何屿。

何屿低头,思考了片刻,很快,他抬起头,语气肯定:“可以试试,希望不会让陆导失望。”

“那就这么定了。”

顾峯也笑着举杯:“那就恭喜两位。”

三只酒杯在空中轻轻相撞,窗外,一阵春风掠过,早樱的花瓣随风飘进露台,有几片落在何屿的手边。他举杯饮下,忽然觉得,这个春天似乎比往年来得快了一些。

饭局结束后,何屿回到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一条是陆川西给他发的剧本,另一条是银行转账提醒。

【陆川西】:何屿,我给你转了一笔费用,以表诚意,另外剧本也发给你了,希望你可以仔细阅读。

【岛屿】:好的,陆导。谢谢。

何屿看了一眼转账金额,数字不小。他忽然笑了,打开手机银行,看了看总账户余额,足够他在北京付个首付了。

他放下手机,走到酒店落地窗前。夜色中的北京灯火通明,高楼林立。

何屿深吸一口气,恍惚觉得这座曾经令他讨厌的城市终于不再是“因为一个人”而停留的地方。

这次,他要在这里扎根,为了自己。

深夜,闫严站在闫家老宅的书房里,窗外,初春的夜风掠过庭院,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夜鸟的啼鸣,更添几分料峭春寒。

“我要离婚。”他开门见山,声音平静。

闫父手中的青瓷茶杯猛地落下,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在檀木桌上:“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离婚。”闫严一字一顿地重复。

闫父冷笑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个男人跑去南极,还差点丢了命!”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现在居然还要离婚?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我不同意!”

“您不同意,我也会离。”闫严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闫父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这不是你的事,这是闫家的事。”

“秦家的股份你已经拿到了,该让的利也都让了,离婚根本不会影响两家的合作。”闫严丝毫不惧。

“那股东呢?你妈妈呢?你忘了你妈妈当初是怎么死的了?”闫父厉声道。

闫严怎么会忘记,如果不是想到母亲,他又怎么会答应结婚,当年他向父母坦白自己喜欢男生,父亲勃然大怒,骂他变态,不知廉耻。

他记得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他和父亲大吵一架后摔门而出。等他再回来时,家里一片死寂,父亲说母亲被他气得心脏病发作,当晚就住进了ICU。

等他跌跌撞撞冲进医院时,氧气面罩下,母亲的嘴唇蠕动着:“小严......”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妈妈......不希望你走弯路......只希望......你能做个......正常人......”

后来无数个夜晚,闫严都会梦见母亲最后那个眼神,浑浊的瞳孔里盛着太多东西:哀求、绝望、还有他永远无法偿还的愧疚。

从此以后,他活成了母亲期望的模样:压抑欲望、放弃梦想、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再努力做一个正常人。

他坚持了二十八年,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如果没有遇见何屿,如果没有遇见何屿的话,或许他可以一直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书房里陷入死寂。

闫父看着儿子平静的脸色,冷哼一声:“怎么了?没话说了?”他指了指门口,“没话说,就滚回房间好好反省吧。”

闫严站在原地没动。

他的脑海中响起何屿的声音,轻描淡写却字字清晰:“我爸死了后,我就告诉自己,要活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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