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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很快,像是生怕闫严会追上来。
直到走出片场,夜风扑面而来,何屿才猛地停下。
郑文旭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还好吗?”
何屿深吸一口气,有些歉意的看向郑文旭:“抱歉,刚刚我也不知道他会...”
“何屿,我是你男朋友,你不用跟我说抱歉。而且,我也知道你需要时间。”
“好,文哥,不说他了,我们去吃饭吧。”何屿又恢复了笑容。
晚饭是在一家安静的日料店吃的。
郑文旭很体贴,点的全是何屿喜欢的菜,却也没刻意找话题,只是偶尔聊几句电影拍摄的事。气氛不算热络,但也不至于尴尬。
饭后,何屿和郑文旭一起回到酒店,从电梯出来后,郑文旭抱了抱他,何屿也没有推开。
“好好休息,明天见。”
何屿点点头,同他告别后就往房间走去。
等他刚拿出门卡准备开门,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扣住。
何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抱进了怀里。
闫严的气息扑面而来。何屿下意识挣扎,却被对方从背后紧紧搂住。
“你放开我!”何屿压低声音怒道。
闫严没说话,只是死死抱着他,下巴抵在他后劲处,呼吸沉重。
何屿以为他喝了酒,却没有闻到一丝酒气。 网?址?f?a?B?u?页?????ü???é?n????????5????????
“闫严!”何屿用力挣扎,可闫严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纹丝不动。
“他刚刚抱你了,为什么不推开?”很久后,闫严的声音才从背后传来。
“他是我男朋友。”何屿一字一句地开口。
“男朋友”这三个字,成功刺伤了闫严,他想起自己曾经对何屿做过的一切,也许从那份包养合同开始,他就永远失去了拥有这三个字的资格。
此刻胸腔里翻涌的只有疼,疼得快要爆炸了。
意识到何屿真的已经属于别人时,这份疼痛达到了顶点,他感觉像是有人拿刀划走了他身体里的一块肉,露出惨兮兮血淋淋的伤口。
一想到这,他就控制不住地将何屿按在墙上,眼底翻涌起压抑的崩溃。
“男朋友?”闫严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醋意和愤怒,不甘心地又追问了一遍。
“对。所以请——”
“唔——”
何屿的话音未落,闫严已经狠狠扣住他的后脑,带着近乎暴戾的力道吻了上来。这个吻又凶又急,牙齿磕碰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闫严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反而更加发狠地加深这个吻。
他近乎疯狂地啃咬着何屿的唇,强势地撬开他的牙关,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
何屿被抵在墙上,后脑被闫严的手掌牢牢固定,连偏头躲避的余地都没有。呼吸被尽数掠夺,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都开始发黑。
何屿这才反应过来剧烈挣扎:“你——放开!”
见闫严纹丝不动,他又一口咬了下去。
但闫严丝毫不顾疼痛压着何屿继续亲。他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急切地证明什么,又像是要把所有说不出口的话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何屿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最终何屿狠了狠心,抬脚朝着闫严踢了下去,闫严这才稍稍退开一点,紧接着何屿的巴掌就扇了过来。
闫严的脸被打偏,嘴角渗出血。
“闫严,你够了!”何屿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因愤怒而发抖,“别让我瞧不起你!”
说完何屿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去开门,闫严又再次从背后紧紧搂住了他。
“对不起...”闫严哑着嗓子道歉,手臂微微发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何屿僵在原地,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头。
闫严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发闷:“我只是...看到他和你在片场...看到你们在一起...”
他用力收紧手臂,“我就控制不住...”
“我跟在你身后,你都不肯回头看一眼...”
“何屿,我真的让你很讨厌吗......”
很快何屿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湿了,这让他下意识怔了一怔。
何屿不是没见过闫严红眼眶的模样,但那都是在酒精作用下的失控。
这是第一次,闫严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在他面前流泪。
放弃歇斯底里,抛开借酒装疯,只是抱着他无声地哭着,连哽咽都压抑得轻不可闻。
何屿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比身体率先感知到疲惫,他尽量稳住声音:“别这样,闫严,这不像你。”
闫严也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在何屿面前崩溃成这样,他不敢抬头看何屿一眼,只能把脸更深地埋进何屿的肩膀。固执地将他搂得更紧,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紧到何屿几乎喘不过气。
“放开我吧,”何屿叹了口气,“你这样,好没意思。”
“何屿...”闫严还在流泪,“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我停不下来...”
何屿面色冷淡,麻木地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前方。他的双手始终垂在身侧,连一个回抱的动作都没有。
“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吗?”闫严问。
“嗯。”
“真的吗?”
“真的。”
“没有骗我?”
“没有。”
停顿了片刻后,何屿听到闫严的声音忽地变得很轻,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与可怜:“那我还有机会吗?”
何屿沉默了。
其实今天,闫严出现的时候,何屿能想到他会冷着脸质问,会愤怒,会不甘,甚至可能还会用尽一切手段阻止他和别人在一起,这些闫严都做了,但何屿唯独没有想过,他会抱住自己默默流泪...
闫严终于抑制不住哽咽道:“我到现在才知道之前的自己像个傻瓜...”
“我还有机会的吧,何屿...”
“你告诉我,何屿,有没有...”
闫严的声音又像念咒一样在他耳边不断重复着,有没有,有没有。
何屿脑中闪过Kelly的话,不彻底断掉,怎么知道答案。
于是,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轻轻推开了闫严,伸出手,替他擦掉了眼泪,像哄孩子一样,用最温柔的嗓音说:
“没有了。”
很快,何屿看到闫严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他不想继续看了,这次他逃一般地迅速转身拉开酒店的房门,再利落关上。
甚至,关门之前,他都没有抬头,再去看一眼对面的人。
何屿靠在门上想,就这样吧,挺好的,他做到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过后,他走进浴室,打开了浴霸,仍由冰冷的水浇透全身,浇灭那人留在他脖颈处的滚烫,也浇灭自己仍留有一丝心软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