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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上喻霖暗沉的眼眸的瞬间,文文的火气宛若浇了一盆冷水,他不知道喻霖身为诡异,为什么要帮人类。
但他也懂自己在他们面前就是可以随手捏死的小诡异,不敢跟喻霖对着干,只能慌张地低下头,嗫嚅道:“还、还好。”
说完,他慌不择路地跑了。
阿浮看着他矫健的身姿就知道他身体没有大碍,看向一旁神情恍惚,嘴里还不停碎碎念的男生,阿浮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同学,你还好吗?”
“是人吧……但怎么可能会有卵呢?那么多卵……我眼睛花了?”男生受了刺激,急切地拉住阿浮的手,“你有没有看见他身上的卵?”
卵?
阿浮下意识想到开学那一天,他在厕所里看见的那只诡异,再联想到文文那张多变的脸,所以文文就是那只卵人?
难怪他当时说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阿浮为此担惊受怕了好几天,生怕再一次看见那张丑陋的脸,万万没想到他早就回来了,只是自己没发现。
“没有啊。”阿浮用着自然的语气撒谎,“人的身上怎么可能有卵,你看错了吧?”
男生也自我怀疑,“应该……看错了吧。”
难道是他昨晚熬了夜,今早累出幻觉了?
阿浮留下怀疑人生的同学,拉着喻霖急匆匆地走了,等到他们回到教室时,文文已经坐在了他的座位上。
“阿浮。”
喻霖突然很正式地叫了声阿浮的名字。
阿浮眨了眨眼,“嗯?”
喻霖指了一下文文那群诡,犹豫地问道:“如果我杀了他们,你会生气吗?”
“不会啊。”阿浮下意识摇头,但他很快又意识到另一件更重要的问题,“你为什么杀他们,他们做了什么吗?”
喻霖:“他们想吃人。”
阿浮一听,没了意见:“那你杀吧。”
他答应得太过爽快,喻霖反倒是有些愣神,在他看来,阿浮一向认同自己的诡异身份,比起人类,诡异才是他的同类。
喻霖注视着阿浮,“你不生气?”
阿浮不解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喻霖问出心头的疑惑,“你不觉得他们是你的同类吗?”
“可是诡异也是吃同类的呀。”阿浮早就知道这一点,看得很明白,“他们又不是我的亲族。”
诡异之间没有同类情,只有亲族爱。
当然,诡异的听觉很灵敏,文文听到俩人的对话吓得肉眼可见地扭曲了几秒,攥紧了手掌,这下真要死了?
喻霖属于人类那边已经是众诡皆知,但站在顶端的那几个君王级家族的态度模糊,文文这种高级诡异便想要得到祂们的支持,因此特地来接近阿浮。
偏偏阿浮跟喻霖交好,他们根本插足不进去,勉强只能知道郁仪家族目前是中立,对人类有好感,但不足以替他们出面。
胡噜胆子小,害怕地扒着文文的手臂,“怎么办,我们要跑吗?”
文文神情严肃,他不能死在这里,但喻霖想杀他轻而易举,文文清楚他连逃的机会也没有。
逃不了就认怂,他们当诡的,能屈能伸。
在一节课间,文文径直走到阿浮面前,态度诚恳,小声恳求,“别杀我们,我们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人类下手,除此以外我们可以帮你们做任何事。”
说完,文文又补上了一句,“不要工资。”
阿浮可决定不了这一点,指着身旁的喻霖,提示他:“你要跟他说,不是我要杀你。”
从阿浮身上求原谅的做法失败,文文不得不直面喻霖。
在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款之后,文文终于取得了喻霖的谅解,自此他连带着他的几只诡朋友都充当了研究所的免费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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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得知来了几位“编外人员”,高层们吃惊不已,对他们也不信任,每到周末放假的时候,研究所就会把他们派去做最边缘、最苦的活。
矿山上,胡噜每天都灰头土脸的,在经历了两班倒的工作体验之后,他抱着文文的腿直哭,“人类太可怕了呜呜呜,我们还要做多久啊?”
文文拍了拍头发上的灰,抬头注视着炙热耀阳的太阳,眼中满是憎恨,“快了,再忍忍。”
……
高中时间在成堆的卷子和无休止的测试中快速进入到尾声,到了高三,各科开始进行最后一轮大复习,每天都有写不完的试卷。
为了让高三学生好好复习,学校特地给了高三学生特权,高三的寝室不需要断电,能实现彻夜学习。
阿浮也不知最近是不是熬夜太多了,白天一坐在教室里就打瞌睡,除了睡着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很困。
不能睡!清醒一点!
阿浮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睁大眼看着讲台上的数学老师,但很快注意力再一次被分散,看向了贴在教室墙壁上的励志横条。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十年磨一剑,今日试锋芒!”
“奋斗百日,圆梦六月!”
“……”
一则则高考励志语录贴在教室墙壁上,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黑板侧边是百天倒计时,阿浮作为班长,每一天会去重新清算时间。
“在这里建一个空间直角坐标系……”
数学老师的声音传来的瞬间,阿浮脑子里那一根保持清醒的弦轰然断开,他泄气地趴在桌面上,后脑勺的头发翘起来一簇。
喻霖余光瞥见这一幕,伸手帮他把头发按了下去,眼神中有些许无奈,真的有那么困吗?
“那边的郁仪浮同学,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讲台上的老师火眼金睛,似笑非笑,“还有喻霖同学,麻烦你下一次别摸他脑袋,摸脑袋是喊不醒人的。”
喻霖:“……”
“知道了老师。”阿浮挣扎着睁开眼睛,坐正身子,摆出一副好好学习的模样。
但在老师转身的瞬间,他凑到喻霖身边,好奇问他,“老师说你刚在摸我脑袋?”
阿浮低头看了眼喻霖的手指,他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浮现着淡淡的青筋,美感十足,这手很适合给小鸟掐羽管。
在阿浮含笑的目光中,喻霖缓慢把手放在了背后,“嗯,刚才看你头发有点乱。”
阿浮:“……”
听到这个答案,他反而很不得劲。
至于为什么会不开心,阿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拿起笔随意在草稿纸上画出杂乱的线条,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所以你只会在我头发乱的时候摸我头?”
喻霖惊讶地看着他。
阿浮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双漂亮的蓝眸笑成一道月牙,对自己的喜爱毫不掩饰,直言直语:“我喜欢你摸我的脑袋。”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喻霖的心慢了一拍,他呆愣地注视着阿浮,阿浮也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眼中写满了“摸我摸我!”
心跳在沉默中止不住加速。
长久的陪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