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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的。
大堂里烛光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细长,鬼影一般贴在地面墙壁,又随着烛火的晃动扭曲。
花渐浓掩唇打了个哈欠,丝毫不客气地靠在楚留香身上。
“困了?”
他这幅模样,楚留香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毕竟现在月上柳梢头,正是对方平常休息的时间。
青年的身体柔软温热,像是一块刚出炉的糕点。不过楚留香觉得这人更像是一只动物,毛茸茸热乎乎。
“好戏还没开场。”
花渐浓闭上双眼,几乎要将浑身的重量都压在楚留香身上,丝毫不考虑这样会不会对对方造成困扰。
好在楚留香抬手扶稳他的腰,神情间泰然自若,无比纵容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美人。
中原一点红收回视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那双幽绿色的眼眸映出一旁跳跃的烛火。
明明他也在旁边,为什么下意识往楚留香那边倾斜?
黑衣杀手陷入沉思,他太过内敛,昨晚当街强吻估计是他能做出来的最出格的事情。
就像现在,分明心里很在意,却只是握紧拳头独自思考。
傅红雪沉吟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离他们远一点。
一来是担心这场鸿门宴是为了自己所设,二来,三人之间的氛围好像难以插入。
被郁金花香包裹着的花渐浓昏昏欲睡,楚留香体温比他高,隔着两人略单薄的衣衫,无比清晰地传递到他后背。
为了支撑着他,楚留香微微发力,鼓起的胸肌是很合适的枕头,微软,脑袋抵上去很舒服。
“啊!”
旁边的人还在争论,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尖叫。随后,万马齐鸣,声势浩大,直接将大堂内诡异的氛围打破。
还在安抚众人的花满天一听,脸色顿时变了。
“怎么了?”
“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在马匹嘶鸣声响起时,聚在大堂内的大部分不约而同地向外面跑去,不少人疑惑好奇,剩下的人则是看热闹。
而昏昏欲睡快要陷入梦乡的花渐浓被这阵动静惊醒,睁开双眼后瞳孔微微紧缩,仿佛真的吓到了。
此时,大堂内只剩下几人。
他们四个,叶开与丁灵琳。
几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番,一阵衣物翻飞声响起,自房梁上跃下一道灰衣身影。
路小佳剥着花生,高高抛起,随后用嘴稳稳接住。
此人丝毫不觉得现在出现有些古怪,也不顾及周围六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外面的动静不小,他一边嚼着花生,一边往外走。
旁若无人的模样让花渐浓侧目,眼中居然流露出几分好奇。
又看上了吗?
中原一点红低垂眼眸,堂堂天下第一杀手,却露出这幅表情。若是让他那些师弟们看到,说不定会大惊失色。
“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花渐浓直起身子,后背的暖意渐渐消散。
美人粉衫随风轻扬,发间几朵小花清新脱俗,雪白脖颈间系着两指宽的同色丝带,平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叶开!”
视线从花渐浓身上收回的丁灵琳跺着脚,十分不满地看着身侧若有所思的叶开:“你不许看!”
对于爱吃醋的大小姐,叶开一直都是以哄为主,辅以无视。
他轻咳一声,十分熟练地开始为自己解释:“那个白衣人有些眼熟。”
“眼熟?”
丁灵琳略微收敛脾气,她只能看出来那个白衣人武功不低,单从走路就能察觉出来。
“江湖上喜欢穿白衣的人多了去了,你大概是看错了。”
大小姐双手叉腰:“我们也出去看看。”
叶开颔首,在听到丁灵琳的话后也觉得自己多想了,毕竟他现在就能数出来好几个喜穿白衣的人。
另一边出去凑热闹的四人走在最后面,楚留香手里的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花渐浓手里。
他并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被一个小辈看出真实身份。
花渐浓学着楚留香的模样展开折扇,微风将脸侧的乌发吹起,那张粉面桃腮的脸一丝不漏地呈现在昏暗的夜色。
突然,中原一点红突然发现对方已经很久没有留过之前的发型——尽管此人每日发髻都不一样,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垂在脸侧的两片头发。
花渐浓改变发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头发长长后懒得打理,便一直这么下去了。
他察觉到中原一点红的视线,只是狐疑地回望,除此之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摇着折扇。
“这……居然又死人了。”
万马堂不少人过来围观,方才万马嘶鸣只是因为有人行凶,死的人在万马堂内似乎还很重要。
青年微微抬头,不过挡在他面前的人实在是太多,就算他踮起脚也看不到。
“你觉得这件事情如何?”
花渐浓头也不回。
“我并没有听到动静。”楚留香面露沉思,“从听到声音到众人出来,也不过片刻,凶手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离开。”
除非那个人轻功很好,可堪称轻功天下第一的楚留香在这儿,那人就算逃又能逃到哪儿去?
花渐浓若有所思:“你呢?”
他并未指出名字,中原一点红在听到后自觉开口:“没有人离开。”
就连藏在暗处的那些杀手都没有动弹。
“哼。”粉裙美人哼笑一声,意味不明地开口,“究竟是多么厉害的人,居然能在这么多高手眼皮子低下杀了人……”
不管怎么看,这次越来越像一场鸿门宴了。
他环顾四周,众人神色各异,单从表情上很难看出来凶手究竟是谁。
只是,花渐浓总觉得这只是一场万马堂的策划而已,目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
当然,这个猜想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就连楚留香都没告诉。
美人余光中瞥见姗姗来迟的叶开和丁灵琳,两人对眼前的一幕同样感到诧异。
万马堂该不会是为了傅红雪吧?
他们之间的恩怨实在是太久远太复杂,花渐浓看书的时候都没有认真看,眼下也束手无策。
诶!
青年低垂的眼睛猛地抬起,里面还闪着淡淡的光。
他这幅欣喜的模样仿佛是已经猜出凶手是谁,见状,楚留香压低声音:“看明白了?”
“没有。”
花渐浓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后冲着楚留香勾了勾手指。
如同呼唤小狗一般的举动,风.流倜傥的白衣男子却依言附耳过去,脸上那抹淡淡的笑都没有消散。
他说话时的声音很低,除了楚留香之外其他人也只能看到那张朱唇轻启,至于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听罢,楚留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