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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笑出声来,依据他对花渐浓的了解,这人绝非表面上看着那么好欺负,说不定现在正憋着什么坏主意。
“原来是楚香帅,犬子多有得罪,还望香帅见谅。”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自二楼暗处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平稳的脚步。
花渐浓微微侧目,只见一个中年道长走出,腰间佩剑,相貌平平。
此人便是青城派掌门人余沧海?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转身时与身后的中原一点红对视一眼。
两人之间一句话都没有讲,可这段时间的默契让黑衣杀手准确无误地领会到青年的意思。
于是,在余沧海话音刚落之际,从刚才起就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中原一点红猛地拔剑而出。
剑鸣声将方才看似和谐的气氛打破,杀气四溢,直冲余沧海面门。
身为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并非什么花架子,在中原一点红一剑刺来时迅速抽剑格挡。
他起手便是松风剑法,动作迅速,十分准确地挡下迎面一剑。
两个高手过招,周围人若是不躲开定会被殃及。
一跃而起的中原一点红面色苍白,抬手刺出一剑时另一只手扯起花渐浓便将人自楼梯抛下。
浅黄色的身影犹如一朵落花而下,几乎与中原一点红的动作同步,一阵风声响起,紧接着,原本站在陆小凤旁边的楚留香眨眼间便自空中接住花渐浓稳稳落地。
楼梯处,中原一点红与余沧海已经过了数招,楼梯扶手都被两柄锐利长剑砍得七零八落。
中原一点红并非一流高手,与姬冰雁、南宫灵平分伯仲。但他的剑很快,招式毒辣,明显是奔着杀人去的。
自薛笑人死后,他的心境有了变化,以至于停滞多年的境界隐隐有突破之势。
黑衣杀手眨眼间刺出五剑,握着剑的手极稳,每一剑都是冲着余沧海的死穴去。
见状,余沧海心中一惊。他所使的松风剑法名副其实,如风般迅速,快、密、猛,似狂风席卷松林一般。
但眼前这个黑衣剑客出招与他同样快,甚至更加凶猛。
松风剑法好歹讲究直攻疾守,但对方在同样的速度下,只攻不守,将命门毫不在意地暴露在敌人眼下。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所用招式又是什么路数?看起来颇有血衣人的影子。
楼下,花渐浓半靠在楚留香怀里,不淡的郁金花香将他包裹起来。
待站稳后,青年半推开身后男子,随即将视线落在一旁的余人彦身上。
“爹!小心!”余人彦拔剑而起,“他就是中原一点红!”
见状,花渐浓抓起一旁桌子上的水壶朝余人彦丢去:“闭嘴!”
打扮温婉的美人此时面冷如霜,看向他的视线都犹如看死人一般。
“你!”
余人彦想要骂些什么,但看到花渐浓身侧的楚留香后又默不作声地将剑归鞘。
另一边,中原一点红整个人踩在余沧海的剑上,手腕一转,锐利长剑猛划向余沧海。
“掌门!”
周围的青城派弟子再也坐不住,立刻起身想要冲上去帮忙。
但刚走两步就被一阵强大的内力掀翻,噼里啪啦地将桌椅板凳砸得四分五裂。
楚留香虽然不明白花渐浓要做什么,但看到青城派的弟子们要动手,立刻出手阻拦。
“有恩怨?”
白衣男子低头,声音平淡。
他身上的体温以及香气伴随着成年男性的魅力扑面而来,花渐浓侧目:“算是吧。”
“算是”的范围很广,以至于楚留香疑惑不解。
他曾听说过青城派,在蜀地赫赫有名,只是没想到花渐浓居然会和青城派结下恩怨。
“中原一点红。”
见差不多了,花渐浓扬声喊道。
原本与余沧海打作一团的中原一点红立刻收手,随即翻身而下,稳稳地落在花渐浓身边。
“在我之上。”
余沧海乃是青城派历代最强掌门,在江湖上也算是弱一流的高手,中原一点红能坚持数百招已经不已。
“阁下这是何意?”
余沧海收剑入鞘,站在高处向下望。
他的视线一一扫过楼下几人,一个月白色衣衫的温润公子、一个披着红披风留两撇胡子的青年、一个大名鼎鼎的楚留香、一个天下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
至于最后一个……
余沧海的视线落在花渐浓身上,一眼看出此人只是空有相貌却不会武功的花瓶。
但十分奇怪,这五人之中似乎隐隐以这位女子为先。
“听闻青城派松风剑法一绝,只是想亲眼看看罢了。”
花渐浓缓缓开口,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理由有些胡扯,恐怕只有三岁小孩儿才会相信。
“哼,我看这位兄台方才并不是抱着切磋的想法。”余沧海阴险狡诈,如何看不出中原一点红刚才对自己的杀心?
他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扫视一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众弟子,心里只觉得丢脸。
不过,身为在场年纪最大的一个,他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好。
“若是因为犬子口出狂言,在下这就替他道歉。”
此行的目的并非是惹起这些时段,更何况一个楚留香一个中原一点红,皆不是好惹的人。
退一步罢了。
余沧海想息事宁人,但花渐浓并不想。
他垂眸轻笑:“倘若我不要他的道歉呢?”
“哦?”余沧海并不了解花渐浓,此时只以为他是一个庸俗女子,“那姑娘想要什么?钱?”
又被称为“余矮子”的余沧海一身仙风道骨的衣衫,但穿在他什么莫名有些不伦不类,就连故作高深也成笑话。
“我要……”花渐浓慢慢将视线落在余人彦身上,又意味不明地再次看向余沧海,“你们的命。”
此言一出,莫说是青城派,就连花满楼几人都震惊不已。
周围可是二十多号人,要命?
花渐浓不像是这种草菅人命的人,虽然平日里看着无害,但也有自己的是非观。
他为何要与青城派过不去?难道真的是因为余人彦出言不逊吗?
“口气不小。”
余沧海本就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能忍着道歉已经是看在楚留香的面子上。
却没想到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居然张口就要他们的命。
“姑娘心思如此歹毒,当心遭到报应。”
“楚郎~”花渐浓软下声音,抬手作拭泪状,“他咒我!”
美人落泪本就惹人怜惜,更何况这幅模样绝大一部分原因还是楚留香惯出来的。
白衣男子心中轻笑,但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冷意:“余掌门欺负小孩子倒是熟练。”
他比花渐浓年长不少,以此口吻说话时明显能够听出纵容。
余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