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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面前放着一杯酒。他脸色苍白,一副病容。看起来有些沧桑,眼尾都浮现出细纹。
可有些人随着年纪的增长,反倒是更加有魅力,犹如美酒一般。
李寻.欢就是这种人,相貌英俊,但看起来病弱不堪,身形高大,却略显憔悴。
他抬手举起酒杯冲着旁边示意,随后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李寻.欢顿时咳嗽起来,并非是不善饮酒,只是他身患旧疾。平日里也会时不时地咳上几声,看得人担忧不已。
“前辈。”陆小凤微微颔首示意,眼中飞速地闪过一抹敬佩。
“方才我说请你喝酒,你拒绝了。”李寻.欢微微一笑,和陆小凤打过招呼后把视线落在一旁的阿飞身上,“怎么现在……”
他刻意的没有把话说完,可未尽之意很明显,阿飞一听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少年哪怕坐下来,姿态也是挺拔的,似雪中傲立寒梅:“我什么都没做,为何要喝你的酒?”
如此直白的话,李寻.欢听到后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觉得十分有趣。
眼前的少年不谙世事,但在某些地方又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有趣,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李寻.欢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这么有趣的年轻人了,上一个还是算起来有些勉强的弟子。
正当他脑中想起那个少年时,另一道陌生的声音主动向他搭话。
衣衫不甚整洁的男子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几人中间的花渐浓。
“你认识我?”
此人方才喊的并非李寻.欢地全名,而是“李大侠”。大侠,这个称呼也许久没有听到了。
花渐浓眉眼一弯,笑起来时唇下那颗痣被牵动,微微一晃:“曾在一个人口中听到过。”
他回答着李寻.欢刚才的问题,从容不迫,语气温和。
虽说江湖上最好不要以貌取人,因为一个看起来单纯的人说不定心肠歹毒,一个看起来精明阴险的人说不定心地善良。
可这个和自己搭话的青年,在看到此人的第一眼,李寻.欢便觉得对方是个好人。
“什么人?”
大约是对花渐浓的印象不错,李寻.欢放下酒杯,顺着向下问。
“一个少年。”花渐浓难得打起哑谜,“一个用飞刀的少年。”
江湖上以飞刀做武器的并非李寻.欢一个,可能被这么刻意点出来的不多。
少年,用飞刀的少年。
这两条信息一出,李寻.欢只能想到一个人——叶开。
“你是叶开的朋友?”
“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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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很有意思,算是朋友,那就不是朋友。却又并非陌生人乃至仇人那种,应当是泛泛之交。
“他还好吗?”
“很好。”
花渐浓话音一转,水润清透的眼眸在火光下闪闪发亮:“几个月前我就很想认识李大侠了。”
闻言,李寻.欢动作一顿,心里猜测着花渐浓的来历。
“哦?”
尽管心中疑惑,可他表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一个秘密。”
青年勾唇一笑,青绿色的披风将他那张白皙的脸颊衬托出玉一般的质地。
其他几桌人三三两两地喝着酒,摸样皆是江湖打扮。
从外面穿透进来的风雪声、木头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声、交谈声、酒碗碰撞声,这几种声音和谐地汇聚在一起,似一曲交响乐,毫不突兀。
而当李寻.欢听到花渐浓脱口而出的话后,这些声音疑似全部消失,耳边一片寂静,静到足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李寻.欢身上有不少秘密,也有不少人想要从他身上知道秘密。
但,那些人都死了。
眼前这个青年却说想要知道自己的秘密,听他的意思,还是和叶开相关的秘密。
这一点根本不需要花渐浓开口,李寻.欢略微一琢磨就能猜到他是为了谁而来。
两人对视一眼,年长者的眼眸类似于碧绿色,乍一看让人如沐春风,实则警惕不已。
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古怪,楚留香抬手,宽大的手掌便落在花渐浓肩膀,稍一用力就将人拨到自己身边。
人一多,味道就会纷杂起来。比如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夹杂着汗臭的酒气。
此时楚留香一动手,与花渐浓之间的距离猛地拉近,同时也带来一阵无法忽视的郁金花香。
“嘘——”
楚留香低下头,半揽着身侧的青年,语气温和:“这里人多眼杂,之后再说。”
这句话相当于一个台阶,提醒着花渐浓周围的环境不对,没有丝毫的指责。
“好。”
花渐浓眸光一闪,这一点倒是他考虑不周。大概是之前肆意惯了,身边的朋友在这一点上或多或少地保护了他。
正在几人说话时,垂下用来遮挡风雪的门帘被人撩开,大步流星地走入三个人来。
他们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俨然一副从外面急匆匆赶来的样子。
这三人旁若无人,进来的时候还在大声聊着江湖上最近的刀光剑影。说话的声音不小,恨不得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花渐浓一顿,微抬起头,凑到楚留香耳边压低声音:“他们这个样子,好像那种看到初入江湖的小辈,就高傲地说出‘我考考你’的那种人。”
他的形容太过生动,以至于陆小凤听到之后忍不住笑出生来。
尽管青年说话时刻意压低声音,但这一桌哪一个不是武功高强?自然将他这句调侃听在耳中,不由得会心一笑。
而离他们最近的李寻.欢自然也听到了,无声轻笑,再次咳嗽起来。
他方才就一直咳嗽,现在又要饮酒。大约是很多年前,每次喝酒,他必会咳嗽。
按理来讲,李寻.欢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喝酒了。
可一个浪子,一个心里压着无法改变的事的浪子,倘若不让他喝酒,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听到李寻.欢的咳嗽声,楚留香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
他们几个并没有将花渐浓刚才的调侃放在心上,相识这么久,对方经常时不时地蹦出一句无厘头的话。
李寻.欢止住咳嗽,抬手掩唇,垂眸望着面前放着的一个木雕,一个还没有雕刻完成的木雕。
倘若这个青年知道自己口中调侃的人是谁,还会这么从容不迫吗?
那三人交谈声中洋洋自得,都差把自己是“金狮镖局”的大镖头写成大字贴到每一个人脸上。
很巧,其中有一个人李寻.欢认识,对方肯定也认识他。
只是这人自从进来就从未正眼瞧过人,他又刻意低下头,这才没有发生相认的戏码。
思索间,那三个金狮镖局的大镖头已经落座,大声向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