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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世子肯定不会维护自己啊,要是维护了自己,少夫人生气了,肯定不会给她好日子过,荆窈想开了也就不委屈了。

唯一羡慕的是,贺家兄友弟恭,贺家姑娘真好命,血缘之间互相维护,有哥哥姐姐给她做主。

她又想到今日贺安廷瞅她的冰冷神色,打了个哆嗦,心里头原先那股子伤怀已经没了。

如今她是妾,人家可是首辅,她就是不为妾也没那个胆子拿着婚书上门去。

要是有如自己这样一个“轻浮狐媚”的女子真拿着婚书上门,还不得被贺安廷打出来。

更丢脸。

罢了罢了,以后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反正她躲在内宅里,也碰不上面。

待她娘原谅她了,她就让娘赶紧把那烫手的婚书给烧掉。

荆窈胡乱想着,耳边郑妈妈讥讽道:“跪着吧,姨娘。”

荆窈乖乖地跪在了鹅卵石的小路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免得过早难受。

郑妈妈瞧着她没心没肺的呆样儿,原本要冷嘲热讽的话也咽了回去,坐在隐蔽的地方吃茶嗑瓜子,时不时瞧上她一眼。

暮云斋内贺氏看叶云峥责罚了那狐媚子,心头舒畅的很:“峥郎……”

她还没说完,叶云峥便主动道:“我今夜留宿暮云斋。”

这话让贺氏惊喜不已:“好,好,连翘,快去把晚膳备上,要世子爱吃的,再去泡一壶云雾茶来,世子爱喝。”

叶云峥垂下了头,他告诫自己,万不可得罪贺家,不然他、伯府的仕途都将困难重重,凌云伯府的门楣还靠他撑着呢。

贺氏快步出了门对着连翘道:“明儿个早上叫那狐媚子过来伺候。”

连翘脸色一亮:“是。”

她都迫不及待的瞧那狐媚子被刺伤的模样了。

荆窈罚跪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县主和贺清绾的耳朵里,县主本来不悦的心情稍稍散了些。

贺安廷不知道他们的弯弯绕绕,他为人刚直,大小事上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即便他对那女子分外不喜,但自家妹妹出言不逊在前到底是不对。

他想了想,此事还是寻个日子解释明白,免得伤了和气。

结果晚间时他身边的家臣庆梧说漏了嘴,隔壁伯府世子的姨娘被罚跪在西门那儿,跪了许久了,两府的丫鬟婆子都瞧了个遍。

“跪了多久?”贺安廷突兀的问。

庆梧微微一诧,没想到主子会问起这个:“大概一个多时辰了吧。”

贺安廷敛目沉思,没再说话,伯府要如何处置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置喙,他是万万不会在此时打对方的脸。

日暮降临,天色染上了墨蓝,寂静的夜色里,知了声在耳边清晰可闻。

荆窈跪得膝盖刺痛,垂头丧气地揉了揉,郑妈妈突然对她说:“姨娘,少夫人有令,今夜世子留宿暮云斋,明早叫您去暮云斋候着去。”

第5章 当真没想到他如此凉薄

荆窈呐呐的不敢说什么,艰难的撑起身子,结果腿一软,云巧赶紧扶着她:“姨娘没事儿吧?”

“没事,有点疼。”

何止是有点,简直是特别疼,荆窈其实很怕疼,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忍疼,她一瘸一拐地扶着云巧的手回了兰香阁。

云巧把珍藏的薄荷膏拿了出来,小心涂在了她的膝盖处,那红红肿肿还渗着血丝的模样凄惨极了。

云巧一边叮嘱她一边吹,荆窈嗯嗯啊啊的,捧着一碗玫瑰馅儿的汤圆吃的香甜。

翌日早,她天不亮就去了暮云斋外面候着。

睡了一晚,膝盖并没有好多少,走路宛如在刀尖上,疼得她脸色发白,还得在廊下站着。

今儿个天气不太好,飘着细细的雨丝,打湿了她的鬓发。

屋内,贺清妧伺候叶云峥穿衣,叶云峥趁着她心情尚且不错商议道:“五日后官家要启程去行宫春猎,我想着把荆姨娘也带上。”

贺氏脸色微变,春猎怎可带那妾室去,岂非让人耻笑。

可叶云峥有心想带荆窈去散心,握住了她的手:“阿妧,现在汴京城内对你的讦攻之言愈演愈烈,带着荆氏对你并无坏处。”

贺氏脸色一怔,顿时一股暖流涌过,犹有些不敢相信:“峥郎。”

满心的幽怨与憋屈消散了些。

郑妈妈进屋给贺氏使了个眼色,贺氏顿时明白:“峥郎的话,我自然是听的,好了,不说这些了,传饭罢,郑妈妈,把人叫进来一起吃饭。”

郑妈妈应了声,顶着叶云峥莫名的视线,她把荆窈唤了进来。

触及到她那张艳丽的脸蛋后叶云峥脸色微沉,覆在膝上的手掌莫名蜷缩。

贺氏笑道:“都是一家人,昨儿个窈妹妹定也委屈,今日便坐下来一起用个饭。”

叶云峥不自觉的看了荆窈一眼,忍着违心道:“她一个妾室,怎能与主母同座,便叫她在一边伺候罢。”

贺氏满意了,叶云峥呼出一口气,觉得屋内的气氛莫名有些难忍:“我先走了,早朝在即,我得先去内阁一趟。”

贺氏微失落,但是也没有阻拦:“天儿冷,爷多加些衣服。”

她起身亲自伺候,郎才女貌的模样宛如一副画,郑妈妈得意的斜视被无视的荆窈,想瞧她失落的反应。

荆窈却神游天外,她腹中饥肠辘辘,桌上的肉饼散发着诱人的热气,忍不住咕了一声。

郑妈妈只以为她是失落加无以面对,掩耳盗铃罢了,不禁更为得意。

叶云峥离开后贺清妧收敛笑意,坐回了桌前,视线落在了荆窈身上。

确实是个极美的女子,饶是贺清妧这般自诩才气颇高的女子也忍不住妒忌这般俗世之色。

她着一袭偏浅的窄袖褙子,不庄重华丽,却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腰肢上,是饱满的与寻常女子不同的双峰。

艳丽的脸颊微圆,中和了很有冲击力的容色,反而添了一丝娇怯柔软。

呸,狐媚子。

贺清妧心头窝火,她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燕窝:“你今年多大了?”

荆窈乖乖回答:“回少夫人,十六。”

“十六,如花似玉的年纪。”贺清妧似乎在出神回忆。

“想当年,我与世子便是这个年纪成婚的,他来求娶时跪在我父亲面前,央求了许久,我父亲才答应。”

荆窈有点不太明白贺氏好好的和她说这个做什么。

贺氏语气陡然一冷:“你以为你能得他青眼多久,男人,不过就是贪图你年纪小,美貌罢了,年纪小又貌美的女子如地里的韭菜,一茬接着一茬,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荆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已经站了快半个时辰了,腿疼得都快晕了。

贺清妧看着她那棉花似的模样,更窝火了。

“笨嘴拙舌的碍眼,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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