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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盖了毯子,没多久荆窈呼吸微微急促了些,随后睁开?了眼:“好热啊,云巧。”
云巧啊了一声,给她扇扇子:“这样呢?”
“好点儿了。”
荆窈翻了个身,玉足把毯子踢掉,没一会?儿又热的不行?了,云巧担忧的问:“不会?是中了暑热罢,奴婢给您叫大夫去?”
“不用不用,我觉得倒没什么事。”荆窈并?没什么不适,神志正常,也不迷糊,她拍拍脸颊,“你继续扇吧。”
“主子,你很热吗?”庆梧迟疑的看了眼旁边的贺安廷,自家主子神色如常地端坐,细细瞧去,他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尚可?。”贺安廷迟疑道,他自来克制,即便炎热也能忍。
“这屋子是专供宾客休憩之地,并?未放冰,属下去去就回。”庆梧说?完便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贺安廷喝光了壶中的冷茶,可?依然觉得热得很。
他有一瞬怀疑又似上次行?宫一般,但感觉良久,眉眼松乏,并?无异样感觉,大抵是自己有了阴影,多心了。
贺安廷出了屋门,便在廊檐下纳凉。
恰逢对面?屋门大开?,荆窈也走了出来。
月白?的褙子如流转的月华,她粉白?的脸颊上满是潮润之色,明艳之色更显绝丽,浓若胭脂的唇瓣轻轻抿了抿。
贺安廷冷冷淡淡的瞥她。
荆窈自然也瞧见了,尴尬慌乱下便要回身进屋,却不知怎的,她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云巧吓得脸都白?了,赶紧用尽浑身的力气撑住她慢慢坐在了美人靠上。
贺安廷蹙眉,自然不能再装看不见。
“怎么了?”清冷的音色如清泉般抚平了荆窈的躁意,她迷蒙地抬眼,似醉酒一般的情态明显。
贺安廷微微俯身,打量她,“既不舒服那便去请大夫,愣着做甚。”
云巧刚想?唤婢女来,贺安廷衣袖一紧,他蹙眉低头,却见荆窈手扯着他的袖子:“别、别走。”
她声线委屈,软软的,好像猫儿在叫。
云巧早就吓傻了,她捂着荆窈的嘴:“好了,姨娘定是认错人了。”
荆窈挣扎着:“我没认错,你是贺、贺……”
云巧捂得更紧了。
贺安廷神色平静,并?无不悦:“吃醉酒了?”
云巧干巴巴解释:“姨娘有孕,不能吃酒。”
那就是失心疯了。
不知是谁昨夜还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今日倒揪着他的袖子撒娇。
贺安廷生平第?一次被人牵着鼻子走,事态失去了控制,这样的感觉很不爽。
他漠然撤回袖子:“你若是脑子不好,就去看看大夫,这儿可?不是无人之地。”
他转身就要走,刚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低低泣音。
贺安廷身形一顿,眉头深深蹙了起来。
云巧焦头烂额,姨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失了神志的样子。
她正打算叫下人去请大夫,眼前便覆了一道阴影。
抬头却见已经走了的男人折返回来,伸手绕过?姨娘的膝弯,起身稳稳把她横抱在了怀中,越过?她走进了屋。
云巧:……
她疑心自己眼花了,晃了晃脑袋。
屋内的贺安廷把人放在了软榻上,立刻起身拉开?距离,拂开?她的手:“你究竟要做什么?”
使劲儿要往他身上贴的荆窈语气含糊不清,只?道好凉快。
凉快?他手背覆在她额头,并?无热意。
“醒醒,你哪里热?”贺安廷抬起她的下颌,晃了晃脸颊。
荆窈眸光雾蒙蒙的,纯澈如稚子一般,温热的手握上了他的大掌,牵引着往下:“热。”
贺安廷额角青筋一跳,昏了头了罢。
“荆窈,你最好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他转头向身后的云巧道:“去叫庆梧拿我的名帖,请宫中的韩太医来,莫叫人知晓。”
云巧愣了愣,急忙跑着去了。
叶云峥正在陪贺氏与县主说?话,他心不在焉的应和着,心却飞到了荆窈那儿。
贺氏瞧出来了,还得装大度,她有意想?拖些时候在母亲这儿,免得一走,官人便立刻奔向那狐媚子那儿。
……
庆梧紧赶慢赶悄悄领着韩太医入了伯府。
屋内,荆窈侧躺在贺安廷的腿上,身形蜷缩,酡红的脸颊上沾了一层发?丝,她微阖着眼轻轻喘着气。
外头的婢女都被云巧遣散了,庆梧一进屋就被眼前的情景惊的说?不出话来,登时低了头。
贺安廷神色如常:“韩太医见谅,为堵人口舌,不得不把您请来,劳烦您瞧瞧她,是怎么了?”
庆梧了然,主子定是怕旁人瞧见,为了省事才?把韩太医请过?来,也省的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韩太医见多识广,什么都没说?上前诊脉。
半响后他诧异:“竟还孕着子嗣。”
“瞧这脉象,康健有力,无事啊。”韩太医纳罕。
贺安廷迟疑:“您确定?”
韩太医又不说?话了,开?始望她,又撩开?袖子瞧了瞧手腕:“观其面?色,红润康健,确实无异样,只?是这虚汗似无止境……”
韩太医抬起头来,看向贺安廷,他额角细密的汗珠也顺着鬓角低落,但贺安廷神色淡淡,不细瞧还瞧不出来。
韩太医脸色变了变,又探了探贺安廷的脉搏,叫他掀起衣袖,观测了一番经脉。
思?及贺安廷方才?说?的症状,笑了:“这是双思?药蛊啊。”
“什么是……双思?药蛊?”
他隐觉不太好。
韩太医摸了摸胡须:“这是溪峒那边儿的东西,边疆建立互市后便流入我朝,重金难求,持母蛊者并?无异样,而子蛊者却会?……难忍,向母蛊者求欢。”
“一般是一些有莫名癖好的达官贵人买来亵玩的,呃……大人这是……”
贺安廷脸色铁青,荒唐,他怒极,脑中一晃陡然想?到有一婆子鬼鬼祟祟的模样。
“如何解?莫伤了她。”
韩太医神情尴尬:“双思?药蛊于身体并?无害处,反而还是上好滋养身躯的补药,于……百里而无一害,只?要母蛊者多多爱抚便好。”
他老脸一热,恨不得遁地而去。
贺安廷一滞,脸色不自然:“胡闹,她……身子怎能,即便能,我们二人……”
他说?不下去了。
“大人放心,这子蛊也不是日日都躁动,一般间隔十五日,初一十五,明显的症状便是汗多如瀑,若是拖的时间久了,会?伤身,疏解后便会?清醒。”
韩太医言尽于此,很快的提着药箱离开?了。
今日之事他出了这个门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人离开?后,贺安廷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