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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 好像是这么回事。

明怡又道, “再说了, 那些充其量算个散徒, 你才是正儿八经,地地道道,唯一的关门弟子。”

听着这长长的头衔,青禾乐得咧嘴一笑。

明怡见哄好了她,捏了捏她脸蛋道, “那依你瞧,谢姑娘的屠苏酒能给我了么?”

青禾脸一僵,变脸比翻书还快,“没门!”

“……”

小丫头片子。

明怡气得闭上眼不理她了。

至晚方归。

抄近路从山石院前经过,顺道往裴越的书房觑了一眼,已是黑灯瞎火,

这是睡了?

还是出门去了?

明怡心里直犯咯噔,顺着石径过小门,踏往长春堂,果然瞧见院内灯火煌煌,下人正捧着托盘什物在廊下来往,她不在院内,只可能是裴越回了后院。

明怡吩咐青禾回她的厢房歇着,独自往正屋迈去。

付嬷嬷正从东次间奉了茶出来,瞥见明怡回来,顿时喜笑颜开,轻手轻脚替她掀了帘,低声禀道,

“家主等您快半个时辰了……”

明怡略略点头,表示心里有数,先从隔扇门处绕进浴室净手净脸,这才返回正室,

拔步床的床帘均被挂起,梳妆台点了一盏琉璃灯,灯火明亮,裴越身上披着件茶白的外衫,坐在榻沿看书,他身形端正磊落,交领相叠色泽明朗,整个人气质干干净净,不染纤尘,手里正翻阅各地庄子送来的年例账册,听到脚步声,也不曾抬眼。

明怡来到屏风旁的圈椅落座,口有些干,先给自己倒了一盏水喝。

大约是见明怡没吭声,裴越这才抬眼,静静看着她,“回来了?”

“嗯……”明怡若无其事应了一声,将杯盏搁下,坐着歇,也没往拔步床挪,眼神却是看着裴越,没移开半分。

无声对视。

昨夜的事还历历在目。

谁都没提,可那一层暧昧犹在。

有过肌肤之亲,无形便似有一根藕丝在二人当中拉扯。

谁也没捅破。

裴越心情有些一言难尽。

不得不承认,圆房过后有些食髓知味,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真想要,也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子嗣为要。

故而,送齐俊良离开后,便往后院来。

特意比过去提前两刻钟回来,却被告知,她冒着风雪出了门,如此,在这里等了她近半个时辰。

已近子时,太晚了。

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所以迟迟没吱声。

“你去了何处?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明怡回他,“谢姑娘突然叫人递了消息来,约我在西北面馆相会,我还当有什么急事,急急吼吼赶过去,孰知,她竟是吃醉了酒,闹着托我替她母亲与你讨要一幅小楷……”

“你答应了?”裴越皱眉。

“没!”明怡矢口否认,这才从圈椅挪到床沿边坐着,望着他清隽的眉眼,

“这事我怎么能答应,不经家主准许,岂能随便将家主的东西许出去?这事我干不出来的。”她说得正义凛然,好似此前许出去的人不是她。

裴越不知该赞许她还是气她,好歹这回没将他卖出去,已是长进。

怎知,还没来得及夸她,只见她话锋一转,笑吟吟问,

“不过,我听说那谢夫人当年也是江南的才女,写得一手好书法,讨要小楷大约也是冲着进益切磋去的,不如家主就赏一幅?”

裴越给气笑了,她果然是起承转折,一套一套的,他移开视线直视前方,“没功夫。”

“小气!”明怡嘀咕一声。

裴越眼风侧扫过来,语重心长道,“我手里有一幅前朝书法大家米先生的杰作,我与谢大人同朝为官,他夫人既是奔着进益去的,我将之转赠又何妨?”

明怡闻言凑到他眼前来,定声道,“人家就是要你的,就仰慕家主的小楷。”

她半个身子倾过来,眉眼近在咫尺,身上那股特殊的冷杉香也由之铺洒至他鼻尖,很干净清冽的味道,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然适应这股香气。

裴越喉结微滚,看着她一言未发。

明怡目色逡巡着他英挺的鼻梁,毫无瑕疵的眉眼,再至那张薄薄的唇,连唇线弧度都是极好看的,老天爷真是额外优待他。

昨夜就在这里,她亲上他,然后有了他们的第一夜。

明怡这个人,向来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花堪折直须折。

她再亲过去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w?a?n?g?阯?F?a?布?页??????ǔ?????n?2???2?5?.???????

只是转念一想,也不能回回她主动,于是又坐直了身。

裴越眼看那张殷红的唇,覆着一层润亮的水光,在他跟前无端诱人,又眼看着她坐回去,心情五味陈杂,默默将视线移开,把手中账册搁至梳妆台,

盖好灯罩熄了灯,退鞋上榻,这才回她方才的话,“你别忘了谢茹韵与七公主极是亲昵。”

担心谢茹韵讨要书法,最终又落到七公主手里。

明怡严肃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的东西流落到七公主手里。”

裴越不认为明怡有这样的本事,更不愿明怡因此招惹上七公主,平白无故的何必节外生枝,“睡吧,谢夫人的事我自会料理。”

谢夫人开了这个口,他不能不替明怡做这个人情,回头挑一幅别的书法给谢家,谢家当无话可说。

灯已熄,还不适应骤然的黑暗,谁也看不清谁。

明怡往里间爬去。

爬哪儿就往哪儿躺下了。

裴越这个人生活极有规律,一旦形成了习惯,便认定了这件事,且不轻易更改。

譬如,自从付嬷嬷撤去明怡的被褥后,二人夜里几乎是挨着一处睡的,每夜睡的位置于他而言便算固定了,所以,他本能地又躺在了他惯常躺的地儿。

可巧,今日躺下去,他明显感觉到被褥被两端撑起,风灌进来,明怡睡得离他有些远。

他半屈着手肘,看向朦胧光色里辨不出轮廓的妻子,无奈道,

“生气了?”

明怡正打算睡,被他冷不丁一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有,怎么了?”

“何故离这般远?”

明怡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二人离得有些距离。

于是挪过来。

凑近时,脚撞到他膝盖,裴越没动,明怡注视他的方向,重新躺下,胳膊挨着他肩膀。

裴越这才满意。

明怡还不想放弃,面朝他问,“真的不行?”

裴越忽然发现明怡对谢茹韵很特别,侧身回她,“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俩好像并不熟稔?”

明怡解释道,“上回马球赛,不打不相识,再者,那日送二姐回去,她请我吃过席面,实在不好拒绝。”

裴越沉默了好半晌,终究是舍不得她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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