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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眼:“我觉得应该是前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是什么样子?”
蒋成心扶着额,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什么样子?”
小虎牙双臂撑在吧台上,俯下身暧昧地吹了口气:“看上去一副很需要被灌醉的样子。”
蒋成心哭笑不得,难道他长了一张很随便的脸,连个小屁孩都可以随便调戏的吗。
“小鬼,你才几岁啊?刚成年吧?”
“拜托,我只是长得年轻,没比你们小几岁。”
小虎牙冲蒋成心眨了眨眼,撩起衣服给他看肱二头肌的纹身:“怎样,考虑考虑我吧,我比酒精更能让你快乐。”
蒋成心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只想喝酒。”
小虎牙露出了悻悻的表情,回头撅着腚不情愿地翻出了点酒的菜单。
“喏,我个人比较推荐这几款,是我们酒吧的独家特调,而且现在店里也只剩下几种材料了,调不出高级货来。”
蒋成心看着酒单上的酒名,指了一下一杯深紫色的鸡尾酒:“这酒叫‘凯撒的皇袍’?”
小虎牙点了点头:“经典的紫葡萄酒配金标龙舌兰,酒精度不是很高,30%左右吧。”
“还有两款和它是一个系列的,‘塞浦路斯的黄金’,橙汁香槟配金葡萄酒,‘莎乐美之吻’,血腥玛丽配红葡萄酒。”
蒋成心听完之后发了一会呆,笑了:“这不是莎乐美吗,你们陶老板取的名?”
传言《莎乐美》中的国王一生只喝三种颜色的葡萄酒。
沙姆斯吕斯岛的紫葡萄酒、塞浦路斯镇的金葡萄酒、西西里的血色葡萄酒。
小虎牙听完很得意地道:“是啊,挺有文化的是吧。”
蒋成心无奈:“别诓我,据我所知,你们老板的鉴赏水平还没达到这个高度,这是你们老板朋友取的名吧。”
“嗯??这你都知道……好吧,这其实是梁哥取的,他比较有文化,不过酒还是我们老板调的。”
其实蒋成心也是半蒙半猜,他只知道梁以遥高中的时候参加过戏剧社团,并且听说梁以遥的外婆好像是某位著名的西方小说翻译家。
“他……你们梁哥还调过哪些酒?”
小虎牙思考了一番,皱起眉头:“他好像只调过一款酒,因为梁哥调的酒很难喝,而且卖不出去,陶老板就不怎么让他调了……”
“我想想……应该是这款——”
玫瑰与伏特加的香气氤氲在淡金色的酒液里,荡着醉生梦死的光晕,杯沿别了一朵紫色的三色堇,和这款酒的名字很相称。
蒋成心端起这杯“爱懒花”,低头抿了一口,果然被难喝到蹙起眉头。
“没事吧,这杯酒精浓度非常高,你一会倒了别怪我。”
小虎牙托着腮盯着蒋成心沾了酒液的嘴唇,内心蠢蠢欲动。
“没事,反正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喝醉的。”
蒋成心又抿了一大口,眼睛的焦距晃了一晃:“你知道……爱懒花的故事吗?”
小虎牙摇了摇头,笑了笑:“不知道,反正我高一就辍学了,没看过那些高大上的名著。”
“不……不高大上。”
蒋成心小半杯下肚,酒劲便比平时更为迅速地浮上了他的脸颊。
他知道他不能喝果酒,可是他今晚一定得喝果酒,喝别的酒醉不了。
“其实……就是一个狗血四角恋的故事。”
“传说有一种花叫爱懒花,只要把它的汁液滴在睡着的人的眼皮上,无论男女,都会疯狂地爱上醒来看见的第一种生物。”
“于是,原本他和他都爱着她,在爱懒花的作用下,他和他突然就爱上了另一个她……”
蒋成心用白话文讲莎翁的《仲夏夜之梦》,一杯酒便不知不觉见了底。
他头还发着晕,在小虎牙担忧的目光中拍着胸脯,自虐式地又喝了一杯、两杯……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爱懒花就好了。
蒋成心失去意识之前昏昏地想。
他就这样睡一觉,再睁眼时,就可以奋不顾身地爱上另一个人。
……所有因梁以遥而生的痛苦都不复存在了。
毛宁把吧台上的酒杯都洗干净,再用抹布把酒渍擦了一遍,吹了个口哨。
他往沙发扫了一眼,满是水珠的手草草地在裤子上蹭了蹭,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梁哥,在忙吗?”
电话那头的背景声音很嘈杂,说话的人嗓子却很沉,声色是一种八方不动的柔和:“怎么了?”
毛宁半开玩笑道:“我们店有人喝了你调酒的那个配方,现在酒精中毒昏睡过去了,你负不负责?”
对面笑了一下:“……少碰瓷。不说了,我还在外面,先挂了。”
毛宁连忙道:“诶等等!那我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搁店里吧!”
“那怎么办?要不你先把他带回家?”
“我是想把他带回家的啊。”毛宁欠儿兮兮地笑:
“可是人家一边流眼泪,一边喊你的名字,我能带走吗我。”
“……”
“怎么说?”毛宁见对面不说话,又眯了眯眼睛:
“就上次陶老板和你带来的那个朋友,你不介意的话我真带走了啊。”
“……”
一分一秒过去,要不是通话屏幕还亮着,毛宁真以为梁以遥早就挂了。
“……喂??”
“外面雨大,我现在打车过来,可能会堵车。”
对面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先帮我看着他一会儿,麻烦了。”
第28章 讨厌你
雨越下越大,电动车的报警器仿佛声控灯,响了又灭,灭了又响,和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一样没有尽头。
天边传来几阵沉闷的雷声,毛宁低头看了看手机。
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因为下了雨,店里又多了一群躲雨的客人,讲话声音很大,听着让人觉得烦。
妈的……早知道刚才不多嘴问,直接关店锁门把人带回家了。
毛宁略微有些郁闷地拧抹布,稀里哗啦地拧出一手水来,听见三下不轻不重的叩门声。
梁以遥收起伞,身上的黑色大衣已经被雨浸深了一个度,他抬起脸,眉眼鼻梁便水落石出般地凸显出来。
“梁哥,你今天打扮得这么隆重,不是去约会吧?”
毛宁见过梁以遥很多次,但每次见都会有种虎躯一震的感觉,并且在内心暗自感叹一番:“嗯?你这头上还抹了发胶?”
“想什么呢,今天学校校庆,领导让我和他一起去接待贵宾。”
梁以遥没把伞放进门口的伞架上,只是原地环视了一会,才问道:“人呢?”
“睡着了,我怕其他客人吵到你朋友,就把他先搬到杂物间的小沙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