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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多费思量。

他只是害怕自己又陷入那段无望的记忆里,害怕自己回到那个每天自厌自弃的壳子里,害怕自己又一次做了他人感情的见证者与旁观者。

之前还大言不惭地想着就算做“催化剂”也无所谓,现在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居然都会心惊不已。

果然人都是越活越贪心的。

“别担心了。”

梁以遥在他的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紧接着缓缓抚摸下移,将他的手收进掌心。

“我的心没你想象得那么大,放不下那么多人。”

蒋成心在心里默默地想,只要你没有被别人拐走的意思,我就不担心。

“好了,别呆着脸了,笑一个。”

蒋成心抬起头,对着梁以遥家的电子锁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脸,看见那人半弯着腰,在门后面噼里啪啦地按了几下,然后满意地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梁以遥按着他的肩,把蔫头蔫脑的蒋成心推到门外,关上门:“你试试。”

录完人脸信息的大门扫描比对成功之后,一个机械女声清脆地响了起来:

“欢迎回家——”

蒋成心懵了一下,紧接着猛然一激灵,转头看着微笑的梁以遥,不可置信道:“你…你这是把你家钥匙给我了??”

梁以遥看着他那睁得浑圆的内双眼睛,弯下了眼睛,把从车后箱拿上来的大包小包扔到沙发上:“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

“不是……这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

蒋成心跟进了屋里,环顾四周,语无伦次:“……你就不怕我把你房子里值钱的东西都偷走?”

梁以遥进屋给自己接了一杯热水,刚抿了一口,听到这话又背过身去,似乎是乐得不行。

“有本事你就偷吧,看得上的尽管偷。”

蒋成心很烦恼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唉”了一声坐到沙发角落,用手捂住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那是什么意思?觉得不好意思啊?”

梁以遥把水杯搁下,半笑不笑地蹲下身,支着下巴看他:“你上次的拖鞋和睡衣都还在我家呢,小黄鸭的。”

“我还买了新的洗漱三件套,你如果连我家门的钥匙都没有,这些东西给谁用啊?”

“呃……。”

说到这,蒋成心又开始窘了。

圣诞节之后他还去过几次梁以遥家,心情依然是忐忑又激动。

为此,老麦对此很唾弃地评价了四个字:送货上门。

“不是说你学长家干净得像样板房吗,我寻思这种人边界感应该挺强的,别以为人家承认你是男朋友就万事大吉了。”

“你这种怂货就应该试探他一下,把你自己的生活用品带过去,毛巾拖鞋什么的,在他的生活里强行留下你的痕迹,这样别人只要一来他家做客,就知道他不是单身了。”

蒋成心一边觉得这是损招,一边试试探探地把小黄鸭睡衣给忘在了梁以遥的浴室。

下一次来的时候,他发现小黄鸭已经被重新洗好晾干了,挂在一堆莫兰迪色系的衣物里,显得格外花枝招展。

于是这一次,他又把拖鞋给落下了。

“行了,看你一路上没睡,没什么事就赶紧去房里补会觉吧。”

梁以遥见蒋成心一脸便秘的表情,又忍不住手痒地来回扯了扯他的脸颊,低着嗓子道:

“别想太多,别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知道吗?一脸傻样——”

“哦……”

蒋成心表面应声,内心还是暗暗辩驳。

其实,我只会对你露出一脸傻样。

其实,我也只会被你一个人牵着鼻子走……



从元旦到除夕前是每年的年末,蒋成心被年终总结和年终结算折磨得昏天黑地,等缓过一口气之后,日子离正月三十也只剩下一步之遥。

从窗外望去,南安的大街小巷都挂上了红灯笼和灯带,通完电后连城市角落里都流光溢彩的,整个世界像下了一场杜鹃花雨,到处都是满目绚烂的红。

以往这个时候,蒋成心一般会和老麦两个孤家寡人在家里支个锅,从冰箱里拿两瓶青岛啤酒,两个人一边吃火锅一边对着闷瓶,喝到醉醺醺的不亦乐乎。

醉到深处,老麦会情不自禁地哼起那黑水白山之地的二人转小曲儿,哼着哼着,多么实沉的一个人就这样栽倒在了桌上,眼泪像河流一样湍急地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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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成心拍着他的肩,其实听着窗外的炮竹声,自己心里也在流血。

时至今日,他已经四年没回过稻城了。

说来也离奇,正当他忖度着今年要不要回去丢人现眼的时候,远在稻城的二姑竟然来了电话:

“……心儿啊。”

蒋成心接电话的时候一头雾水,自从自己出柜已经人尽皆知之后,家里亲戚避他都跟避瘟神似的,生怕自家孩子也染上什么见不得光的陋习,更别说专门打电话过来了。

“怎么了二姑?是有什么事吗?”

对面踌躇地停顿了一会儿,好似很久没和他说话,很不习惯似的:

“你爸……前几天在讲台突然晕倒,被学生送到医院去了,现在不知道什么病,还在住院呢。”

“你妈有没有和你说这个事儿啊?”

……

第41章 愚人的国度

蒋成心在飞机一路颠簸了三个小时,大脑一片空白,竟然什么都没想。

等下了飞机,他又马不停蹄地买了去稻城的高铁,托着一个二十寸的大铁箱,硬生生地在人挤人的过道里见缝插针地蹲了一个小时。

到站之后,他直接打车到蒋母工作的第四医院,让前台帮忙找一下他妈以前住院部的同事。

“你是敏兰的儿子对吧?唉呀……上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在上高中呢,一晃眼就长这么大了……”

刘副主任是个不到一米六的中年妇女,乍一开始没认出人,等蒋成心自报家门后,才恍然大悟地一推眼镜,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他。

“别担心,啊,你爸呢,大体结果应该是没事……就是高血压犯了,人一激动呢,眼前一黑就倒下来了。”

“还有啊,你爸这个症状有脑中风的风险啊,不过呢,你妈经验这么丰富,应该知道怎么处理。他们昨天已经回家了,别担心哈。”

蒋成心听到这,三魂六魄才将将归了位。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位刘副主任说话的时候眼睛老喜欢一下一下地往他脸上瞟,总令人有种全身上下被盯着打量的不适感。

他弯下腰道了好几声谢,又讪讪地拉了几句家常话,等到差不多了,才拎起行李箱往外面走。

转身的时候,隐约听见身后有人在压着声音絮叨:

“………说的就是他?……”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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