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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都要惊恐回望……
然而黑发Beta像是毫无察觉。
窗外照入的阳光下,那长而纤细的睫毛只是抖了抖,缓缓抬起来,放下手中核对完的证件,他走向下一个同学。
裴顷宇收回了目光。
第一科考的是应用字文,裴顷宇做完了选择题,在做第一道文字题时就浅浅蹙眉,手中的水笔刚才摔了一下后出现了出墨不均匀的情况。
他飞快了答完两道题,试卷上的字迹因为断墨问题显得并不流畅。
他放下笔,正欲申请去换笔,这时候忽然眼前的光被一道身影遮住,一支同款的水笔被轻轻放在了他的面前。
裴顷宇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旁边的人。
后者只是冲他无声笑了笑,并不解释自己如何洞察一切、再从天而降行为,放下笔便抽身离开。
裴顷宇拿起那只笔,笔杆上似乎还带着另一个人指尖的温度……
笔不是全新的,有使用过的痕迹。
裴顷宇用这支笔完成了整场应用字文的考试。
考完试,也没能把笔还给吴老师。
因为等他收拾好东西站起来时,教室里已经不见吴老师的身影。
裴顷宇只能暂时留下了那支笔,准备下次找机会再还。
离开教室时,裴顷宇还想了下方才应该有的还笔时机——交卷的时候该还的,但他忘了,吴老师走到座位上收卷时也没有提醒他。
收起卷子后,黑发Beta所有做的,只是抬眼,然后对他笑了一下。
第10章 他怎么那么粘人
之后的几天考试,监考名单上没有吴且的名字,他闲在家里不出门,连看了八部电影,看到老母亲问他能不能出去约会,好歹晒晒太阳,不要活得像一滩苔藓植物。
阴暗潮湿又木楞。
中年人就是这样,有约会的时候一提到兰因就皱眉毛说“那个耳朵上耳钉比我头发还多的疑似未成年”,这会儿分手了,又催他出去约会。
对象都没了,和谁约会?
“赵恕啊!当然是赵恕!”
“有不有可能这几天我在家闲着的原因,就是因为身为学生的他这几天不上课,要考试。”
吴且一脸认真地提醒。
“他和林家那个小少爷有情况的,上次诱发分化那件事后,他恨死我了,烦请你们不要再乱点鸳鸯谱。”
讲到林家,李君碧女士明显面露不屑:“林家?都不行了。”
也不知道是在太太圈听到了什么风声八卦,得了点小道消息。
“林家不行,林祖文在赵恕眼里行就行。”吴且无奈道,“谈恋爱又不讲这些,人家Alpha和Omega看对眼就行了,谁拦得住?”
确实。
无论这个世界演变成什么样,Alpha与Omega本身的生物特性就是互补的,像是最精准的榫卯结构,无需铁钉,一旦信息素匹配度高,完成标记,精准锁死百年。
正常情况下,甚至不需要高匹配度,一个Alpha一但终身标记Omega,从此之后他们就会达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身心交融。
比如哪怕远隔千山万水,他们的情热期都会同时来到。
甚至有一些未经科学证实的现象表示,部分Alpha和Omega完成标记后,若一切顺利,只需要五年,他们就能达成一般双生子之间才能拥有的共感。
这是在伴侣其中一方是Beta的情况下,永远也不会发生的事。
李君碧女士不说话了,身为Omega的她在清楚不过,再年轻二十岁时,她也从来没有将丈夫身边的任何一位美丽的Beta视作婚姻关系中可能存在的威胁。
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她只能伸出手指,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儿子的额头。
“什么意思?接下来你是想找一个Beta相处了?”
“啊?”
吴且眨眨眼。
“倒也不是那么绝对吧?”
对于他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此时的李君碧女士只觉得这是儿子在敷衍自己。
她还是希望吴且能够争取一下赵家的小少爷。
“我和小学时学校门口卖糯米饭的阿姨都比和他熟,怎么‘争取‘?”
吴且一边看着手机同事群组里的信息,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下午我出去一趟,晚饭不回来吃了吧。”
“你去哪?”
吴且随意给她亮了亮手机,展示正在刷屏的同事群组:“同事下午下楼梯摔骨折,我去探望一下。”
后者随意看了眼,捕捉到关键词“人过五十果然骨头都酥脆了”。
“去医院看望比爹妈还老的中年同事”这种破事在李君碧看来完全不叫正事,她翻了个白眼,嘟囔着“正事不做瞎献什么殷勤”,转身继续去浇花了。
……
早上监考后,英语老师杨sir从楼上走下来时一脚踩空,连续滚了十几个阶梯,被学生打急救电话送往医院。
骨折是浑身多处骨折,好在人没有大事,只是接下来的教学工作不能正常进行。
这位杨sir就是前几日和吴且交换监考考场的那位,平日里办公室在走廊对门,吴且和他虽然有年龄差距但是关系不错。
下午,在病房里哼哼唧唧,一抬头看到拎着昂贵补品出现在病房门口的吴老师,杨sir还是有些惊讶,大概没想到这年头的年轻人那么有礼貌,真的会放假还千里迢迢探望自己的同事。
而且吴且还是同事里第一个到的。
放下补品,他坐在床边和杨sir闲聊,黑发年轻人唇边总是带着春风和煦的笑容,不管什么话题都能接住——
一顿聊下来,谁也不觉得尴尬,杨sir的妻子甚至很喜欢这位年轻的同事,热情地拉着他问国外留学的相关事项。
吴且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
直到日落西山,下午有监考任务的同事一个个出现,吴且的屁股像是焊死在了椅子上,流水宴的二号主人一般,淡定地配着杨sir送走一波又一波客人。
接近晚餐的时候,吴且看了看手机的时间,给在煮的水果茶续了一波开水,转头问杨sir的家属,你儿子在学校拿了什么荣誉,要是出国的话,可能还是有一些特长会比较容易申请学校。
这年头,哪个中年人讲到自己的小孩那都是眼前一亮,滔滔不绝。
讲到七点二十五分,医院的护理来送过晚餐,一个高大到如狗熊的身影出现在病房外。
狗熊身着裤衩加白色背心,一件运动外套拎在手里,胸前挂着一个有些蜕皮的金属口哨,开口气势如虹:“老杨,你怎么回事啊,这就摔了!”
来人正是学校的体育组组长,姓薛。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杨sir床前,看着弱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