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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好好的出门被救护车拉回来这种事谁心里都憋着气,他很难好声好气地还原客观事实。

赵归璞听完,没说话,只用空着的那边手,在口袋里掏了掏。

所有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站在二楼的吴且甚至在看到金属光泽一闪而过时以为他掏的打火机,直到李君碧捂着嘴惊呼一声!

匕首雪刃光泽中,男人面无表情地在奄奄一息的赵恕的后颈脖腺体上划了一刀。

李君碧踉跄着后退三步捂住鼻腔摔倒在沙发上,吴文雄则直接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喷涌而出的鲜血之外,前所未有浓度的信息素覆盖了在场所有可能存在的气味,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腺体都那么脆弱,平日里都会被小心翼翼保护起来……

当初裴顷宇易感期时,被吴且抠了下腺体直接原地倒下。

此时此刻,腺体见血,赵恕的情况只会更加严重,几乎是立刻整个脱力倒在地毯上,抽搐着。

赵归璞扔了手中的匕首,拿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吴且毫不犹豫地直接转身回了屋子——

现在他吐得出来了。

……

吴且直接进了浴室。

也不管关门的声音是不是太响楼下听得见,他飞扑抱着马桶干呕,因为连续两日没进食,胸腔起伏到几乎抽筋,也只是呕出来一点黄疸水。

吐完他擦了擦嘴,簌了口,撑在洗手间边,用紧绷翻滚的胸膛艰难呼吸几口气,又被空气中漂浮的龙舌兰酒味呛得连连咳嗽。

生理性的眼泪和鼻涕狼狈的糊了他一脸,他开水洗脸后,连水都来不及关,便转身回到房间——

疯了似的开始把柜子里所有的枕头掏出来,堆到床上,所有的衣服从衣架上扯下来,覆盖在周围。

他手软脚软的爬回高高垒起的枕头堆中,拼命的试图在这些东西里寻找自己的味道,以换取片刻的安宁。

当他以几乎把自己捂死的力道摁进枕头里,他又有了新的症状,门牙开始往左右两边数一数相邻几颗的位置,有两颗牙蠢蠢欲动地发痒。

想要用尽全身力气去咬穿什么。

浑浑噩噩地伸手去摸,他只摸到了整整齐齐并不锋利的原装牙,与此同时,他突然意识到可能是因为赵恕的临时标记与方才那一波高浓度二次浸泡,他身上出现了假性易感期的现象。

如果颁发一个年度最倒霉奖,那非他莫属——

身为分化失败的Beta,Alpha的好处他半点没捞着,Alpha的破事他是一个没落下。

咬着唇,钻进被窝里,吴且发抖的手指几乎没有办法拽动身上的被子盖过脑袋。

他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浑身难受得像是蚂蚁在血管里爬,最痛苦的时候,甚至想徒手把犁鼻器这个器官从身体里生生挖出来……

太痛苦了。

鼻粘膜中始终有血腥味和龙舌兰烈酒的味道,这让他的每一口呼吸都变成了折磨。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黏腻又冰冷的贴在身上。

他拼命地咳嗽,像是被信息素穷追不舍的亡命徒,试图甩掉这浸入骨髓的味道。

挣扎中,他听见房间的门被打开,又关上。

——鼻腔之中,那叫人头晕目眩的烈酒味中突然又多了一点别的味道,就像是久旱皲裂的大地,突然从不知具体位置的地下涌出一股清泉。

……

捂在被窝里,吴且没有回头,只有鼻翼在小心翼翼的煽动。

身后的床一侧塌陷下去,如果不是这会儿喉咙紧绷的他张口就想吐,他会警告身后的人滚远点,一身的血别他妈坐他的床,床单难洗。

但此时他只是侧着身,裹着被子,任由那人坐下,过了一会儿,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探过来,抚了抚他早就汗湿透的头发。

握过船舵的手指指腹比一般人的手更加粗糙,落在面颊柔软的皮肤时,刮得人甚至有点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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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皮糙肉厚的人似乎毫无自觉。

那恼人的大手以熟悉的方式轻抚过他湿润的眼眶,冰凉的鼻尖。

挨近的手腕,脉搏跳动。

沉水乌木的木质味在龙舌兰烈酒的呛鼻中杀出重围。

当那只手落在他的唇上,吴且动了动,原本停留在唇角便不动了的手落入他的唇缝间。

黑发年轻人闭上眼,数了三秒,给了对方三秒逃跑的机会——

然后张开嘴,让那指尖更深的滑入口中,早已蠢蠢欲动、痒得抓心挠肺的牙狠狠地闭合咬破了口中的新存在物。

并不锋利的牙因为足够用力最终刺破皮肤,鲜血涌入口腔的一瞬,伴随着浓郁的沉木味信息素涌入,皲裂的大地倒转,缓缓流淌的那一股水流化作云,期盼已久的大雨倾盆而下。

身后毫无声响。

背对着身后的人,吴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此皱起了眉。

但那根手指安静的停留在他牙尖上,从始至终一动未动。

“赵归璞,别来邀功。”

捂在被子里,吴且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沙哑得如耄耋之年老叟,听不出一点原本的声线。

“这只是你给吴家的交代。”

不是给我的。

跟我无关。

不要带着一身血腥味像是你为了谁在冲锋陷阵,再来我的面前耀武扬威。

身后的人很安静。

仿佛误闯此地的幽灵。

若非萦绕在鼻尖的沉水乌木味真实存在,让他的鼻腔得到片刻喘息机会,吴且几乎要以为此时此刻的一切色声香味触感,皆为妄想。

缓缓的闭上眼,他疲于再多说一个字,没过多久,便于混沌中昏睡去。

身边堆满的枕头和自己掏出来的乱七八糟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取走的,整个过程他几乎没有醒过,他得到了这两日来前所未有非药物借助下的好眠。

醒来时房间已经无空一人。

房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枕头塞回了柜子里,衣服回到了衣架上,他身上只盖着一床羽绒被,上面压了一件陌生的西服外套。

第95章 失控

吴且又在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里他的思路并不是很清晰,中间还发生了一件非常乌龙的事。

在咬了赵归璞一口并把他咬的鲜血淋漓后,吴且就像是一只吸血蜱虫得到了营养似的迅速坚强了一些,从卧床不起的吴黛玉变成每天能有那么几个小时从床上起来洗漱的普通病患,甚至偶尔他可以坐在飘窗上撸下猫。

有一天,当李君碧推开门进来,吴且还在望着外面的月亮发呆,没有回头,就听见他亲妈在后面用十分迟疑的声音喊了句,“吴且?”

要知道虽然已经快二十三了,一般在家里李君碧还管他叫“仔仔”或者“阿且”,很少直呼大名。

吴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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