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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迅速转移话题:“你去做了什么?”

闻言,贺清砚脸上的轻松笑意僵住,旋即如同冰雪般一点点消融。

“我找到了你,可你却不认识我。直到重生之后再见到你,我才反应过来,你不是不认识我,只是对你而言,十年时间过去,我真的就只有个陌生人罢了。”

宋悦葳并不意外自己的反应,追问:“然后呢?”

男生嘴唇嗫嚅了一下,将原本想要倾诉的话重新咽了回去,原本就已经黯淡下的眼神又再度暗了几分:“我向你预订了一枝玉兰花。”

那支在客厅的玉兰吗?

“原本是计划好半个月之后去取的,可是在回程的时候,我却遇到了空难,再次醒过来,就是你重新见到我的两天前。”

“我曾经彻彻底底地失去过你。”贺清砚伸出手,想要去碰女生的脸,后者看出了他的意图,轻轻避了过去。

指尖顿住,无意识地蜷了蜷才缓缓放下。

他望向女生,眼眸里盛满了诚恳:“葳葳,曾经的我对你亏欠太多,从始至终都没有在乎过你真正需要什么。”

“我不奢求你现在就能原谅我。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让我看着你好吗?我想要看见你在更大的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

“你愿意把我当什么都可以。你的作品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可以当你的助手。展览名额的争取,我可以帮你牵线……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没有问题。”

“哪怕……你认定我是工具,认定我不能与祁向晨相提并论,我都可以接受。”

“我只是,不想要再次失去你。”

“葳葳。求你了。”

第56章

关于那个问题,宋悦葳没有说好还是不好。

她沉默着,再度带上了护目镜,拧开喷枪,继续今天没有完成的工作。

贺清砚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从地上直起身,因为蹲在地上的时间太长,起身时明显的踉跄了一下。

“咔嚓”,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得是那么突兀。

贺清砚下意识朝女生看去,只能看见后者有条不紊的动作。

等腿上的酸麻褪去,男生缓缓挪动脚步,到了一处椅子旁坐下,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女生。

看她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彩色玻璃从原料一点点拉扯为昙花花瓣的形状。

她正在制作的作品,是由他提出建议建议。那么也能算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作品?

想到这一点,贺清砚低至谷底的情绪渐渐回暖了些。

从一开始的排斥到沉默,他到如今这般,也并非毫无进步。

提前设好的闹钟响起,宋悦葳完成手上最后一片花瓣后就没有再继续下去,关掉喷枪,刚想要起身收拾下工作室,就发现工作室内整齐一新,根本用不着她动手。

放在另一边的背包也被贺清砚递了

过来。

宋悦葳顿了下,伸手接过。

贺清砚将门锁上,走近推着自行车的少女:“我载你回去吧。”

“不。”

贺清砚一愣,旋即心底涌出苦涩,是啊,他又不是祁向晨,是没可能拥有这样特权的。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宋悦葳也没有就这么骑着自行车离开,而是不急不缓地推着车,往家里走去。

见到这一幕,贺清砚有些懵,旋即很快反应过来,上前从宋悦葳的手里接过了自行车,缓缓推着往前走。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已是深夜,墨色的黑浸透了整片天空,路灯隔着老远才亮一盏,暖黄的光晕在路面铺出一个又一个圆圆的光斑。自行车轮胎碾过其边缘时,会带起几星细碎的尘埃,又很快融进旁边的阴影里。

凉风掠过行人的衣角,吹得周遭的树叶沙沙响,自行车的支架偶尔会轻轻磕到地面,发出“嗒、嗒”的轻响,时不时地,隔着老远的距离,传来一声汽车的鸣笛声。

夜是喧闹的。

可人却是寂静的。

走过一家音像店的时候,宋悦葳忽地驻足停下。

贺清砚陪着她一起,听见音响里传来耳熟能详的歌声: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

十年是首很苦情的歌,却也比不得他们的十年。

宋悦葳听着歌曲唱到尾声,侧过脸看向贺清砚:“我们做朋友吧,贺清砚。”

不要再谈爱了。

爱和不爱对于她们两个人而言都是痛苦。

“汪汪汪……”突兀响起的犬吠惊醒了走神的贺清砚,他这才惊觉自己的手掌处一阵刺痛。原来是刚刚捏住把手时过分用力,差点崩裂了虎口。

他缓缓地泄了劲,晚风将他的低不可闻的回答送进宋悦葳的耳中:“好。”

回家的路不远,可两人谁都没提打车或骑车,平时骑车只要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走了快有一个小时。

宋悦葳提前给宋瑞澜说今天会晚些回来,让他不要担心。

可是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中的焦虑灼烤得男人坐立难安,最后还是忍不住出了门,准备在小区门口等人回来,电话捏在他手里,怕宋悦葳有正事要忙,踌躇着要不要给宋悦葳打电话。

22:55分,宋瑞澜终于等到了人。

见着推着自行车走回来的两个人,宋瑞澜第一反应就是:“自行车又出问题了?”

贺清砚下意识地看向宋悦葳。

女生朝父亲摇了摇头:“没,就是今天突发奇想,想要多走走路,锻炼下。”

这是锻炼还是折腾?难道是贺清砚又做了什么吗?

宋瑞澜想到这一层,没有立刻出声,准备等回到家里再问。

待到7-3的防盗门嘭地一下在面前合上,贺清砚依旧没有动,在门口静立了许久,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朋友。”贺清砚跌坐在沙发上,喃声重复,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宋悦葳这一世认了自己妈妈作干妈,说他和宋悦葳两人是兄妹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是兄妹,是朋友,是同学,可却不能是恋人。

而原本,他们是夫妻的啊。

贺清砚摸着黑去到了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

床头灯亮起,照亮了他手中的丝绒红盒。与他佩戴的那枚简约婚戒不同,红盒中的戒托中央嵌有一颗圆形钻石,其切面在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这是属于宋悦葳的那枚婚戒。

他将两枚婚戒并排放在掌心中。

“你把婚戒拿走,是打算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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