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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都只是薄薄的一份,宋悦葳盯着那鼓囊囊的信封,一时间无法想象那里面到底塞了多少张信纸。
她开始在脑海中筛选,自己认识的人里面会有哪个会给她寄信,还一次性寄这么多,无果。
轻轻拆开信封,看清上面的称呼后,她当即愣了愣——敬爱的宋悦葳女士。重生以来,还没有一个人用这个称谓来称呼她。
怀着一分好奇,她将信件看了下去,信件很厚,她看了很久,从一开始的站着到坐着,等到将信上所有文字看完之后,宋悦葳捏着纤薄的纸张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原本还有心从宋悦葳探听消息的苏云绮和井彤云也都默不作声。
她们都觉察出了那封信的非同一般。
坐在位置上,僵滞了许久的人动了,她将信纸叠好,小心翼翼地将其重新塞回了信封中,又珍之重之地放进了旁边的抽屉中。
“我有事儿出去一趟。”宋悦葳朝室友们说了一声,只拿了个手机就出了门。
几个人的视线在抽屉上打了个圈,井彤云突然开口:“你们觉得那是谁写的信?”
“不知道。不过首先排除贺清砚和祁向晨。”苏云绮答。
两人看向单思琪,后者眨了眨眼睛,给出自己的推测:“我感觉不像是一个人写的信。那么厚的一叠,得写多少字了。与其写信还不如直接打电话。”
“是这个道理。而且还有个细节你们都注意到了吧,如果不是彤彤今天去邮局取信看见到了悦葳的名字,她都不会知道有这么封信放在邮局。”
井彤云明白她的意思:“很有可能,写信的人根本不知道悦葳的联系方式。”
“对。”
握着手机的宋悦葳走出寝室,避开了密集的人流,信步走到寝室附近的一处亭子里,柳条抽展,深棕色的柔韧枝条在清风的吹拂下招摇,已是入了深秋。
“嘟嘟嘟——”拨通电话的嘟声响起,约莫响过十下后,电话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对方一开口就带着调侃::“哎呦,看看是哪位大忙人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宋悦葳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干妈,我……”
听出女生话语中的困窘,柳溶月愉悦地眯起眼睛,继续添油加醋:“行了,你也别找借口了。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想问我什么问题。”
宋悦葳脸上的羞赧之色更重:“我之后一定经常给你打电话。”
“呵呵呵呵。”电话那头顿时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我可没逼你。”
“嗯,我自愿的。”宋悦葳肯定道。
“嗯哼,你专程打电话过来总不会是听我打趣的。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宋悦葳搓了搓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粗糙信纸留下的触感。脸上的羞赧淡去,只余下了郑重。
“干妈你知道葳光助学基金吗?”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了沉默,旋即才有声音响起:“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声音亦没有一开始的调侃促狭,鲜少的多出了分正经。
“我今天收到了一封信,厚厚实实的二十多页的信。”宋悦葳放下手,仰头看向天空,“信里全是曾经困在大山里,没有书念的孩子们,在拥有了新的教室与课本后对我的感谢。”
“二十多页看着很多,但其实我看完,也没花多长的时间。”宋悦葳眼前浮现出歪歪扭扭的,还夹杂着拼音的文字,眼睛忽地一热。
“翻来覆去,无非就是感谢我成立了葳光助学基金,让她们终于有书读。我还记得有个孩子在信里和我分享说,新教室里特别暖和,她再也不用担心雨天漏水会把课本打湿了。”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好一会儿,她忽地将声音放得很轻:“这个助学基金,是不是和贺清砚有关?”
柳溶月并没有回答是与不是,她揉了揉眉心,反问:“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下那个怀疑对象呢?”
她再一次从两个孩子身上,感受到了心累。明明她们就在同一个校园里,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偏要打电话询问她这个在千里之遥的旁观者。
宋悦葳彻底沉默下去。
她无法想象此刻的自己,到底应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贺清砚。
只要一想到对方,她的脑中就会不可抑制地跳出贺清砚在机场的失控言论。每回想一次,她就会又一次坚定地觉得,那种话,贺清砚是疯了才会那么说。
贺清砚与姚知灵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他不愿意姚知灵进入娱乐圈,见到她与一个除他之外的男人拥抱、亲吻,当荧幕上的情侣。
可现在贺清砚又在做什么他竟然奢求她,在爱祁向晨的同时,能不能分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爱。
妥协、共享。
何其的荒诞。
面对突然沉默下来的女生,柳溶月也没有出声做催促。
她作为长辈,一个过来人,却诡异地在这段恋情中提不出半点有效的建议。
贺清砚很听她的话,但那只是曾经。现在的贺清砚几乎是一根筋地认定了宋悦葳这个死理,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都拉不回来。
她提不出建议,只能等一个结果。
无论她做出什么的决定,她都无条件支持。要说为什么?这都是贺清砚亏欠宋悦葳的。
“叮咚”,突然响起的消息提示音惊扰了沉思中的宋悦葳,她垂首看向手机提示,好巧不巧,发来信息的那个人正是她避之不及的对象。
柳溶月也听到了提示音:“有人找你了?那你先忙。”
宋悦葳:“是贺清砚的消息。”
本想直接挂电话的柳溶月动作一停,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这里,仿佛有着特别的魔力,柳溶月短暂失语后,才问:“不想回复吗?”
对方的消息并不长,弹窗提示的时候就已经看了个完全。
宋悦葳轻声道:“他问我,三天后的会面要不要一起?”
“会面?”柳溶月提起一丝兴趣。
宋悦葳:“嗯,之前和一位灯工玻璃大师约好的。”
柳溶月记起两人之前曾一同去法国参展,所谓的大师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结识的。
“所以,你要和他一起去吗?”
宋悦葳扣了扣长椅,有些迷茫地向长者请教:“干妈觉得呢,我要和他一起去吗?”
柳溶月叹了口气:“何必问我呢?你自己不是已经有答
案了吗?”
我,真的有答案了吗?
看着等候在车旁,一双眼睛牢牢注视着自己的贺清砚,宋悦葳想,原来这就是自己的答案。
她和贺清砚之间存在矛盾的事情,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不过是同对方一起出门罢了,没什么紧要的。
宋悦葳并没有过多关注贺清砚,抱着手里新赶工出来的作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