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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
后者感受到了这份力,十分配合地贴近他的身体,女生身上的衣服是一身相当轻薄的睡衣,贴过来的瞬间,薄薄的衣料根本无法形成阻碍,贺清砚只感受到了一团高热的柔软,赤/裸的双臂更是毫无阻隔地圈在他的脖颈上。
温香软玉在怀,贺清砚心中却只觉得一股透心的寒意从胸腔蔓延到了全身。
宋悦葳的确很配合。
但是。
她眼下配合的对象根本不是贺清砚。
而是存在于她幻想中的祁向晨。
贺清砚于宋悦葳而言只会是避之不及。
男生搂着女生安安稳稳地下了床,顾虑到各种因素,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女生的肩上。
恰在此时,贺清砚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
他在来的时候计算着时间叫了一辆网约车,看来时间刚刚好。
将怀里的女生抱起,他对着三人说:“我先带葳葳去校医院。你们八点还有课,一起请假总归不太好,你们先去上课,等检查结果出来了,我再给你们说。”
三人听着也是这个理,但苏云绮想了想,仍旧坚持:“我陪你一起去吧。”
贺清砚看了她一会儿,也没拒绝:“那就一起吧。”
苏云绮主动坐上了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叮嘱:“麻烦师傅你开快点。”
师傅来的时候就注意到目的地是医院,也没多问什么应了声好嘞,就启动车辆。
贺清砚抱着怀里的女生,不像是抱着个人,反倒像是抱住了一团火。似乎是觉得他抱得太紧,女生有些不舒服地挣了挣,干燥的嘴唇翕张,从里面吐出的呢喃又再一次将贺清砚从炎夏推入了寒冬。
“向晨,我…好难受。”
女生的声音很轻,也很含糊,可偏偏,向晨两个字又是那么的清晰,让贺清砚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他早就应该清楚的。
贺清砚连与祁向晨放在一起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定位是工具,能用则用,不能用就可以毫不在意地舍弃。
这样的工具又怎么会被她所依赖。
他以为他已经适应了冰冷的现状。
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误认为是祁向晨后,那颗本来就已经不成形状的心仿佛被彻底挖了个空,大片大片裹挟着锋锐的冷风呼啸着进入,将那残存的脆弱外壳,又一次地刮出血,刮下肉。
可在那之余,贺清砚心底有一分委屈在固执地嘶吼:“你怎么能把我认成是祁向晨呢?”
脑中闪过这个意识的瞬间,贺清砚的脑海突然闪现出一段画面。
正是他与宋悦葳最后见面的那个夜晚。
他醉得意识不清地躺在床上,见到向自己靠近的朦胧人影,下意识地就叫出了姚知灵的名字。
贺清砚整个人愣住,为这突然冒出的记忆。
旋即才一点点地扯开嘴角,原来,他才是先干出这件事的人。
他哪里有资格觉得委屈?
这本来就是他应得,无数需要他偿还的报应的其中之一罢了。
越是与宋悦葳相处得越久,贺清砚就越发地认识到曾经的自己到底有多该死。
贺清砚垂眸看向紧闭着眼睛,眉头狠狠皱起的女生。宋悦葳这次会突发高烧的原因也在自己身上。
他似乎,根本无法给宋悦葳带去幸福。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带给宋悦葳的,一直都是苦难。
她有那一刻,是因为自己而开心的吗?
贺清砚一时间竟想不到答案。
他或许,该从头开始,认真审视,他的一意孤行。
第69章
接到祁向晨电话时,贺清砚正盯着床上安睡的宋悦葳出神。
经过一系列检查后,医生明确告知:患者只是普通发烧,未见肺炎或颅内感染的迹象,也不用担心后续出现什么后遗症。
之前服用的退烧药已经有了效果,女生的体温已经降了下来,接近正常,只等人苏醒之后,便可以回家休养。
贺清砚见着好不容易安睡下来的女生,坚持多留院观察一天。
苏云绮想着女生经历高烧,醒来的时候肯定会很渴,已经在刚才离开,打算去打瓶热水回来。
然而就在她离开后的不久,贺清砚口袋里的手机猛地开始震动,突兀响起的铃声让他的思绪断开,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便是观察女生的神情,同时迅速将手机静音。
确认女生依旧安睡没有要醒来的趋势,才缓缓松了口气,查看来电人。
看清来电人后,贺清砚的眼皮不受控制地一颤。
屏幕中央的名字赫然是【祁向晨】。
手指悬在红色的挂断按钮上,迟迟未曾落下。
最后认输一般地闭了下眼睛,轻轻往后挪了下凳子,贺清砚恋恋不舍地又目注病床上双目紧闭,睡得安详的女生好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病房。
在他的一番耽搁下,通话已达最大时长,自动挂断,可紧接着,又是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贺清砚轻轻带上病房的门,才接通电话,不轻不重地说:“喂。”
祁向晨没有与他多客套,直切主题:“葳葳呢?为什么我打她电话,提示我说是关机状态。”
扑面而来的逼问语气。
贺清砚却并不在意他的恶劣语气,走神地想道,他似乎还在女生的黑名单里没有被放出来。
前世今生又一次地被拉了黑名单。
电话那头的祁向晨很是急躁,片刻的耽搁也不愿意留给贺清砚:“贺清砚,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我问你话呢?”
贺清砚回神,对上祁向晨的质问略微有些不悦地皱眉:“祁向晨,你最基本的礼貌呢?”
听着贺清砚的回话,祁向晨轻嗤一声“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呢?我对你可没有讲礼貌的必要。”但又很快的,他的声音变得无比沉肃:“说回正题,贺清砚,葳葳呢?无缘无故,她的手机为什么会关机?”
心底冒头的些微不悦被彻底冲散,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在贺清砚的鼻尖萦绕不散,入目所见更是大片大片的白色。
他不得不正视一件事情,宋悦葳进医院都是他害的。男生垂下眼眸,手机被他一点点地攥紧:“她生病了,现在正在医院。”
“咚!”
骤然响起的声音宛如一声炸雷传遍了还算安静的会议室,所有人都用莫名而惊诧的目光看向那个腾然起身的男生。
后者毫无所觉,压低了嗓音,寒气森森地开口:“贺清砚,给我个解释。我昨天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一个晚上过去,葳葳就进医院了。”
他顿了一下,想到某种可能,声音里的冷意更重:“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
电话那头沉默下去。
无声就是最好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