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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气逐渐消失,季怀声忍无可忍加重了力气,这下倒是把人拍开了,可刚包好的纱布也渗出了点点红色。
“你是不是疯了?亲的乱七八糟。”
他见季然喘着粗气,浑身颤抖,便知道他想做什么,再次感叹,这人即便在易感期,即便是高烧不退也依旧克制。
明明很想要,却偏偏和自己对着干。
“你这个人简直就像个假君子,总是说反话,想要要说成不想要,喜欢要说成不喜欢。”
“活着不累吗季老师?”
季怀声翻找体温计,被训了地人一声不吭,听着季怀声的喋喋不休,恍惚的晃了晃头。
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不知是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还是这个梦要醒了。
梦吗?要醒了吗?
“怀声!”
“哎?”体温计没找到,季怀声就又被季然拉到了身边,肚子撞到了对方身上,奇怪地触感让两人同时愣住,只是都没有注意太久。
“你别走,别消失。”
季怀声就这么看着一大颗眼泪从季然眼眶里掉出来。
“季怀声,你再陪陪我,别走。是我太无趣了,是我没照顾好你,我改,我都改...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会改成你想要的样子,你讨厌我、恨我,爷爷也算是帮你出气了,我现在很疼怀声,你消气了吗?”
“没事,没事,生气也没关系,我可以哄好你的。”
季怀声皱眉:“季老师...”
“别...别说话。”他捂住他的嘴,“怀声,你再陪我一会儿,这次别那么快的消失。”
就算再头脑不灵光的人,这下也能听出来了,季然是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是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而想必在那个梦里他已经出现无数次了,并且无数次消失,无数次离开。
可...
季然为什么会对他有如此执念?这人明明不喜欢他。
“你怎么...不说话?”
从来不肯让自己有任何不妥或者失礼地人,此时不停的发抖,像个孩子一样一次一次的问这些问题,就想得到确定的答案。
“我不走。”他最终还是给了他想要的答案,季怀声抬手,指尖轻戳对方青紫的脸颊,“季老师,你现在看起来惨兮兮的,要好好睡一觉。”
“不睡。”他拒绝。
“睡。”季怀声加重了语气,果然这下季然没再反驳,而是乖巧的被牵着进了休息室。
刚一进去,季怀声又被这浓烈的花香味冲的后退了一步,休息室也没能幸免,地上床上都堆了一堆衣服,显然是季然试图筑巢。
可这些衣服都是他自己的,就算是堆成山也没有用。
清理掉那些衣服,季怀声将季然塞进被窝,许是真的累极了,在闻到季怀声信息素后就闭上眼睛,只是眉头依旧紧皱,手也紧紧的抓着他。
“妈...妈...”
季怀声听到了季然的呢喃,他没说话只是坐在床边,安静的当一个提供安抚信息素的机器,直到这人真的睡着了。
季然的母亲季怀声并没有见过,季老爷子更是闭口不提,他们不说,他怕戳到谁的伤疤也没问过。
如今看来,那个没露过面的季夫人对季然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季怀声脱下沾了自己信息素的外套放到床边,随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休息室。
季然在发情期,没有办法去医院,但烧成这样也不能不管,他正想给周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办公室得门就被敲响了。
周楠戴着口罩,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
对方紧皱着眉,明显是被这股信息素影响的十分烦躁。
“季然怎么样?”
“不太好,我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季怀声盯着周楠,“因为什么?老爷子明明很疼爱他,怎么会打成这样?”
周楠欲言又止。
季怀声后知后觉:“因为我吗?老爷子让他娶时悦,他不娶?”
“季老板,和你没什么关系。”周楠打断季怀声的胡思乱想,“是季然他自己,估计你也发现了,这段时间季然变了很多,做事开始没有章法,也不再遵守以前定制的那些计划。”
“老爷子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大怒的。”
周楠不再多说,直奔主题:“我们这些人没办法靠近,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也没办法送到监制所,这几天可能要麻烦季老板了。”
“哦对了,这是给他带的药,里面有抑制剂和退烧针,我还买了一捆很结实的麻绳,他要是闹你就把他捆起来,不用心疼了,保护好自己跟孩子。”
周楠没多停留,季怀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很多事情搅和在一起让他不光没有思绪,还越想越乱,最后不光什么都没想清楚,还把自己给搞烦了。
季怀声回去时,季然还在睡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没电了,他随手插上充电器,而后看向他。
好不容易睡着,他是真不想折腾他,可这么烧下去也不是办法。
万一真的把好好的人给烧傻了,那就不好了。
“季老师?”
抑制剂放到了一边,季怀声只拿起了那针退烧针,正好此时季然侧身抱着他得衣服,倒是方便了他。
打退烧针而已,这种事季怀声早就熟练了,小时候他被扔再家里没有人管,生病发烧佣人也阳奉阴违,他只能自己管自己。
次数多了,打针吃药,他都会的七七八八了。
内裤扯下来一角,消毒,下针一气呵成,睡梦中的人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醒。
针打了,人也哄睡了,季怀声再次出了休息室,他记得来的时候那些经理有话想说。
季然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个星期,想必是什么工作都没处理,别再耽误了什么大事。
果然他刚走到办公区,就看到项目经理愁的头发都要白了。看见他眼睛又瞪圆了。
“夫人,季总怎么样了?能工作了吗?”
季怀声摇头:“他还要在休息几天,有要签字的文件先给我,我会找他签,其它事情先问我,开会应酬我替他去。”
员工们面面相窥,谁都不敢先说话,项目经理搓了搓手:“夫人,眼下就只有一件事情比较棘手。”
季怀声挑眉。
项目经理:“这是我们最近很重要的一个项目,对方算是公司的大客户,这单子是由季总亲自担当主设计师,可...可交稿的内容完全脱离主题。”
季怀声盯着电脑上的那幅画,问:“主题是什么?”
“太阳,要贴题阳光。”
“......”那确实是很不贴合主题。季然地那副画通体黑色,半点阳光的影子都没有,画上有无数个黑点,仿佛置身于悬崖边,下面就是地狱,正有无数只手在试图将人拉下去。
永坠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