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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客厅给季然留了一盏灯。
灯亮,等人归。
今晚没再失眠,他迷迷糊糊睡着,可没睡多久就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胸口蹭。
他睁开一只眼睛,正好看见alpha毛茸茸地头顶。
“好重的酒味...”
果然是应酬。
“要不要喝蜂蜜水?”
季怀声没太睡实,所以也没有起床气,他想着喝多了确实不舒服,为了不让这人明天头疼他已经准备爬起来给他弄醒酒的汤汤水水了,结果某人不光抓着他不让走 ,还用膝盖顶开了他的双腿。
?
“季...”话没说完,嘴又被堵住了。
季怀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酒好辣。
腿开,嘴张。
-
今晚没有毛巾擦身体了,季怀声睡了个黏糊糊的觉,第二天感觉到腿间的潮湿时,眼睛还没睁开张嘴就是吐槽。
“喝点酒就不做人,腿都被你磨破了。”
某人拿毛巾的手一顿,大腿根确实磨破了皮。
“对不起。”
干巴巴的道歉,没有软乎乎的喊名字,也没有哄。季怀声有些不高兴,但这不高兴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发现季然有些不对劲。
煎鸡蛋忘记翻面全部煎糊了,煮饭忘记添水,洗衣服忘记放洗衣液。甚至是一连几天亲亲频率越来越高,擦身体也要一天擦两三遍。
就连一向馋的不行的季怀声都觉得自己应该戒色了。
起初季怀声怀疑他是没醒酒,但后来又觉得离谱,什么酒会一醉醉好几天?
神酒吗?神经还差不多。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几天,直到他在卫生间抓到某人用一根细铁丝划开胳膊上的皮肉。
那一瞬间空气凝固。
血顺着胳膊流下来,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怀声...”
季怀声没有立刻说话,甚至都没有马上去给他止血。他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随即缓缓开口:“季老师是不是划错了地方?划胳膊没有用,想死应该贴着手腕划。”
“你没看过电视剧?”
他情绪异常的平稳,可若是问他生不生气,那自然是生气的,他要气炸了。
现在很想先给季然一巴掌,然后把卫生间东西砸个稀巴烂。
当他划开皮肉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这段时间所有的付出都是白费,他哄着他,陪着他,让他住到家里。
结果呢?你他妈在这自残!
“收拾干净,血脏。”
季怀声干脆利落的转身。
反正是划在胳膊上,人又死不了,哄什么哄,他再哄他一句都是他贱。
但季然叫住了他。
“别走。”
“怀声...”几大颗眼泪就这么砸下来,季然用手掩面想遮住自己的眼泪,可血混着眼泪蹭了一脸。这下更加狼狈。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心里难受。”季然放下手,就这么盯着季怀声,又哭又笑的。那样子让季怀声在考虑要不要给李教授打个电话,问问抑郁症会变成精神病吗?
应该不会。
“我和赵曾去见了对方的项目负责人,是个女人。”
“嗯。”女人怎么了,见了女人应激?
季然眨眼,又掉下来两大颗眼泪:“她叫郑雪。”
“嗯。”郑雪,然后呢?这个名字得罪你了?
季怀声依旧盯着他,神情冷淡。
直到季然再次开口。
“她...”沉默许久,他才说出口,“是我的母亲。”
“轰隆”那一瞬间一道惊雷在季怀声心里炸开。
郑雪。
母亲。
季然的母亲!
“我不走。”季怀声立刻折回,握着季然的手,仔细搓了搓,将凉到不行的两只手试图搓热。
“别哭,不...哭吧。”
他用肩膀接住他的眼泪,用力抱紧快要碎掉的人。
并反复告诉他,他不会离开。
第55章
能遇见郑雪是季怀声怎么也没想到的, 季然的这位母亲是季家所有人都不愿提起的疤。对于季老爷子和季然父亲来说,郑雪是污点,可对于季然来说,郑雪是母亲, 只是母亲。
但季怀声想知道, 在郑雪心里, 季然又是在什么位置。
“关于季然的这位母亲,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认识季然的时候郑雪已经离开了, 他也不怎么提起这些事, 大家都是朋友自然不会往他心上插刀子。”
晚上的风实在是有些冷, 季怀声站在窗前, 瞧着外面飘着的雪花,从前想要欣赏雪景的心思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听周楠继续说。
“之前我抓着季然去李教授家里时,也跟着听了一嘴,季然的心病除了你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来自于母亲。说白了, 他怕被抛弃,并且会幻想自己被抛弃的时候。”
季怀声不置可否:“帮我问问赵曾, 郑雪的联系方式有没有。”
周楠应下但还是提醒道:“这件事要不要跟季然说一声, 他不太喜欢别人插手这件旧事。”
别人。
他怎么能算别人。
季怀声没多说,敷衍的应下后挂了语音。而没过多久一串电话号就发了过来, 这个时间,很显然是周楠硬是将赵曾给薅起来的。
他默默保存, 在备注上犹豫许久, 还是没打下母亲两个字。他想,人果然都是自私的,郑雪为什么离开这个家宁可自己一个人生活, 也不想再过下去了的原因和他应该差不多。
按理说他应该理解,可他...理解不了。
他心疼季然。
所以人都是自私的。
他亦然。
一阵冷风吹进来,卷起额前发丝,季怀声无声叹气,伸手关了窗户,结果转身时撞进了alpha深邃的眸中。
对方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
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季然不喜欢别人管这件旧事’耳边又响起周楠的这句话。季然此时的表情确实不是很好看。
生气了?
不高兴了?
那又如何。他还是要管,流脓的伤口不处理永远都不会好,烂了的肉要挖掉才行。
日子是朝前看的,而不是缅怀过去。
“伤口疼了?”
alpha摇头,后略一思索又点头 ,站在那等着季怀声抱。
“不哄了,睡觉。”
他从他身边走过,什么都没说径直朝着卧室走去,alpha无奈,只好跟着回去。如他所说确实是没再哄,季然失眠了,很困,很困,很困,很困。
可他睡不着。
次日,季怀声醒时看见的就是睁了一晚上眼睛的季然,他忽视他眼底的青黑,但唇瓣却蹭了蹭他眼睛,让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下意识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