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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的日记。

“小贺。”吴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地走到贺青书身边:“你不去上体育课吗?”

“一会儿去。”贺青书淡淡地应着,抬头看了看吴晴:“谢谢,不用担心我。”

“哎。”吴晴来回晃悠了几圈,默默地措辞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能叮嘱道:“我先去点名了,你收拾好了赶紧来操场,有什么事等江凉回来再说。”

听到“江凉”两个字,贺青书微微怔住,垂眸看向手里被捏的皱巴巴的纸张,上面一个又一个的“江凉”像是一个个罪证时刻在提醒他,他是一个心理不健康的变态。

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哪里还有勇气去见江凉,随即苦涩一笑没说话。

桌肚里的书本收空刚好占满一个书包,贺青书背起书包,最后看了一眼江凉的座位后果断离开教室。

正是上课时间,室外没什么学生,贺青书走遍校园的每个角落,把被分散在各处的日记一张一张地撕下,然后小心地抚平。

500页的日记本要完整地一张不少的找回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张贴日记的人贴得毫无规律,贺青书只能盲目地找。

5栋教学楼、一栋综合楼、一栋行政楼,每一栋楼的每一层每一间教室,每一个走廊贺青书都找遍了,最后也只找回401页日记,剩下的99页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如果不是学校的保安多次驱赶,贺青书本来打算找一整晚。

出校门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贺青书把找回来的日记碎片小心地抱在怀里,走一步回一下头,每次都和保安对视上,保安已经记住他警惕地对他摆手,让他别想趁虚而入。

找不回来的99页日记像执念一样徘徊在心头,贺青书走路的脚步都是虚浮的,当他浑浑噩噩地走到在下一个巷口时,被突然冲出来的几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拦住。

“就你一个人?”其中一个男人说着,四处看看,没看到其他人于是继续问:“程家那小子呢?”

贺青书立刻警惕起来,把日记放进书包里冷眼问:“你们是谁?”

男人甩着膀子活动身体,凶神恶煞地说:“少问,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这条路贺青书走过无数次,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说心里不慌是假的,只能故作镇定,暗暗地观察道:“你们要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领头的男人说着走近,拳头捏得咔咔响:“揍你啊,有人让我们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交往的,特别是程家那个野小子,哦,他不姓程,好像姓江来着。”

江凉?难道他骚扰暗恋江凉的事已经传到学校外面了吗?贺青书不说话,咬着牙瞪回去。

“你想怎么挨揍?”男人说着嘲弄一笑:“一个一个来,还是大家一起上?”

贺青书继续保持沉默,默默地观察局势,思考着怎么才能全身而退,想掏手机报警才想起来手机没电。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男人咄咄逼人:“以为不说话就不用挨打了?”

说话间一群人已经围了上来,贺青书退无可退,只能拼进全力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体型上贺青书没什么优势,但论敏捷度还是贺青书更胜一筹,这些男人虽然看起来身强力壮很唬人,但打起架来只会用蛮力。

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时,贺青书被结结实实地打了十几下,现在他已经能熟练地闪躲。

但到底还是对方人多势众占了优势,贺青书再敏捷再有技巧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以贺青书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收场。走之前,对方还留下一句警告,让贺青书离江凉远点。

远离江凉……

是啊,他本来就不应该突兀地进入江凉的世界,早该识趣地远离江凉,如果早点想明白,也不会让江凉无故卷进同性恋的风波。

江凉拿他当很好的朋友,他却对江凉存在龌蹉的肖想,辜负了江凉的信任,他亲手毁了他的月亮。

夜已深,虫鸣阵阵,偶尔开过一辆车,偶尔路过一个人,却没人停下来看一眼。

当冷风刮在脸上,撕开还没愈合的伤口时,贺青书一度以为自己会马上死掉。

立刻死掉也挺好的,反正除了李月仙也没人会挂念他,与其面对终有一天要先送走李月仙的残酷事实,还不如先走一步。

贺青书不知道自己是躺了多久才能站起来走动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医院的,全身都被冻得没什么知觉,只是一味麻木地走。

到李月仙病房时病床前围了一圈人,贺明也在,还有一些贺青书只见过一两面和见都没见过的亲戚。

“现在的情况只能做手术。”主治医生眉头紧皱地看向贺明,见贺明一脸犹豫目光闪躲,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说:“病人现在的情况是脑室出血,如果不及时做手术脑室出血量增加会引起脑室系统阻塞,脑积水……”

“没那么多钱啊……”贺明犹豫不决:“能做手术肯定要做啊,要不医生你看看,我们情况那么困难能不能给我们免去一点手术费?”

医生:“没办法,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们看不是我不想让她做手术,实在……”贺明说完摊手看着那些亲戚,一度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拿不出钱医院不给做。”

其中一个亲戚先表态,神色为难地递出200块:“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等着交学费,只能拿出这些。”

“我爸也在住院,这100贺哥你别嫌少,我也……”另一个中年男人一脸为难:“没什么办法,钱都在媳妇那里。”

几个亲戚拼拼凑凑地凑出800块后都找各种借口离开了,800块完全不够手术费用,贺明收了钱却没什么行动,守在病床边数钱。

李月仙已经在醒了,但只是沉默地躺着看天花板,见状贺青书走过去替她摇起床位。

“你小子怎么搞的?又打架了?”贺明说着,下意识地把钱塞到外套口袋的最里层:“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你李月仙都够我操心的了,你又来添乱。”

贺青书充耳不闻,一言不发地喂李月仙喝热水。

李月仙皱着眉头,替贺青书整理凌乱的衣服:“青青,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被欺负了?”

贺青书低头不语,李月仙没再追问,只是嘱咐道:“休息一下去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再开点药擦擦。”

贺青书沉默点头。

“打了谁家的孩子?家长要赔偿吗?”贺明开口就是不耐烦的质问。

贺青书动了动嘴,余光暼见李月仙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还是没说话。

看着贺青书的伤口,贺明啧啧摇头:“要赔偿别找我啊,我没钱。”

贺青书暼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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