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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只依稀听到厨房里的油烟机出了故障,需要让贺青书去修一下。
会修油烟机的贺青书江凉没见过,但结婚这几年里,田文静已经见了无数次,想到这些,江凉压抑在心底的那点烦躁又涌上来。
一家三口忙忙碌碌,江凉完全插不进去,目前为止最体面的做法应该是自觉地告别离开,给小别的夫妻留出一点相处的空间。道理江凉都知道,但想理智地去实践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贺青书修完油烟机出来时,正看到江凉在阳台上抽烟,玻璃门关得紧紧的,淡淡的烟雾弥散着包裹住江凉略显落寞的背影,时不时发出一阵细微的咳嗽声。
“抽烟多了对身体不好。”贺青书拉开玻璃门走向江凉,手里拿着一瓶新开的山葡萄酒,目光灼灼,最后却在半米之外停下。
江凉回头,长臂一伸将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10厘米,修长的指间夹着烟,在升腾的雾气中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你不也抽吗?”
“偶尔。”说话间贺青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凉的脸上,隔着烟雾他终于敢肆无忌惮地注视江凉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烟不是好东西,吸进去呛人,吐出来是苦的。”
“你那天为什么抽呢?在餐馆旁边的巷子里。”江凉不答反问,语气像烟雾一样飘渺不定:“也是因为嫉妒吗?”
心事被说中,贺青书猛然怔住,心跟着步步下沉,就像被架在火上炙烤的猎物,却也没舍得移开目光。
两人虽然隔着一层烟雾,但贺青书仿佛能透过烟雾清晰地看到江凉侵略性的目光。
问题没得到回应,江凉早有预料,只是故作无所谓地轻笑一声,而后歪头弹去落在手指上的烟灰,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确切的回答。
一下两下,烟灰仿佛在手背上生了根,怎么也弹不下去,直到手背随之传来隐隐的刺痛,江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被烟灰遗留的火星子烫了。
正要伸手掸开,手却被先一步抓住,江凉诧异地抬头,就对上贺青书担忧的目光。
贺青书眉头紧皱,语气严肃:“别碰,会烫手。”
“已经灭了。”江凉开口,手里的烟燃尽,烟雾散去,视线终于恢复清明,贺青书的脸近在咫尺:“没什么大事。”
仔细查看一番,直到确认江凉的手真的没什么大碍,贺青书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还好没烫伤。”
江凉沉默地看着贺青书焦急的模样,也没急着抽回手,静静地看了一会后五指收起,紧紧反握住贺青书的手,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油烟机好修吗?”
贺青书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挣扎间却被江凉握得更紧,避无可避只能垂眸道:“不难。”
江凉闻声扬唇,手臂跟着收起来,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他的目光在贺青书脸上流连,一寸寸地像是在剥皮拆骨:“我都没见过你修油烟机的样子。”
“没什么好看的。”
贺青书屏息想歪头闪避,却被江凉钳着下巴转了回来,两人沉默对视江凉柔声开口,语气却难掩生硬:“她看过几次?”
贺青书抬头迎上江凉的目光,眉头微皱而后开始答非所问:“没坏过几次。”
江凉无奈失笑:“贺青书,你到底要让我把你怎么办……”
贺青书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江凉,递上打开的酒瓶。
江凉接过喝了两口,酒味更烈,比饭桌上那瓶更呛人。
“她说这瓶埋了两年。”贺青书说着,也跟着喝了两口。
“怪不得有点醉人。”江凉再次开口,表情淡淡语气却不复往日的平静:“你们一起做饭,一起收拾餐桌,一起带孩子,一起修油烟机,一起拍全家福,还有什么事你们没有一起干过的?”
本来只是发泄情绪一般的质问,江凉也没指望真能从贺青书那里得到什么回答。
贺青书看起来过得挺好,江凉也知道该为他高兴,但一想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被困在回忆里过不去的人从来只有他而已,江凉体面的伪装就绷不住了。
谁知道贺青书竟然回答了,回答得固执且笃定:“有。”
“什么?”江凉屏息。
借着微醺的酒劲,贺青书终于敢迎上江凉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接吻。”
不像在回答问题,倒像是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读出的邀请,事实也证明江凉没猜错。下一秒,贺青书的手就抓上了他的小臂,没使劲只是轻轻地搭上。
“什么意思。”江凉盯住贺青书,明知故问:“我不懂。”
“我没和她接过吻。”贺青书说着靠近,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江凉,你相信吗?”
“孩子都生了。”江凉任由贺青书靠近,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臂,却没有给出一点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贺青书酒劲上头红晕爬满脸颊,才悠悠地开口:“我不信。”
贺青书重重地叹了口气,开口想说点什么,又犹豫地闭嘴,最后只是似是无奈似是惋惜地说:“那怎么办。”
江凉摇摇头,表面毫不在意,却在贺青书站不稳时及时捞起贺青书下滑的身体。
一向都是江凉掌握两人相处的进度,主导权从来都在江凉手里,这下江凉突然沉默了,不发表任何意见,没我在任何进一步的动作,倒让贺青书产生了一种患得患失的紧张感。
不行,他必须说点什么。
江凉才把人撑住站稳,就听贺青书说:“江凉,我醉了。”
醉了的贺青书很诚实,想什么就说什么,倒比清醒时多了几分莫名的可爱。
说完,贺青书再次靠近,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江凉身上,他眉头微蹙,嘴唇微张,吐息间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江凉的衣角。
江凉无奈挑眉,看着贺青书微红的脸颊,气息逐渐紊乱,缓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地开口:“贺青书。”
酒劲上头,说话时舌头都在打结,但贺青书还是本能地回应着:“嗯,在。”
江凉敛眸,锁定住他朦胧的眉眼:“你不知道喝醉时,对一个正常的男人露出这种表情,是在犯罪吗?”
“对不起。”贺青书脱口而出:“很抱歉,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意料之中的回答,本该习惯了但再听到时,江凉还是忍不住无奈失笑:“贺青书,这种时候应该道歉吗?”
贺青书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并对此深信不疑,继续固执地回答:“应该。”
江凉深知他的固执,叹了几口气最后只能妥协:“那我接受你的道歉。”
“对不起。”贺青书再次开口,歪头专注地看向江凉,认真地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
江凉没多问什么,只是耐心地提醒:“你刚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