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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欲死的场景。
少年抱着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圆润漆黑的眼,纤长的眼睫在月光照耀下在面颊上打下一层阴影,瞧着好似害怕又委屈。
颜珩洲微微沉默了一会儿,苦涩道:“我担心你,阿钰。”
他从未想过一日会以这般荒唐的方式与阿钰有肌肤之亲,在断崖思过的几日,颜珩洲每每闭目,眼前便会浮现少年浸着欲色的脸,他哭着喊自己不要再亲,可当时没有理智的自己却……
许是内疚自己将少年结结实实的欺负了三日,所以师尊罚他去戒律堂受罚、去断崖思过,颜珩洲都觉应该。
只是,他心里总是时时念着阿钰。
温郁被棠溪澈带走时还晕着,虽然知道有师尊坐镇,阿钰定然无事,但见不着人颜珩洲心里便总是惦记着。
今日有人给他递了消息,说温郁醒了这会儿正在青竹峰休养,他便实在忍不住私自离开断崖来寻温郁。
温郁抿着唇,不高兴的说:“有什么好担心,你若是不出现在我跟前,我心情还好些。”
本来心里就烦,颜珩洲还大半夜来吓唬他。
听出温郁口中的不耐烦,颜珩洲微微一怔,又道:“我知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阿钰,我已经同师尊禀告,将来与你结为道侣。”
“我不要!”
温郁眼一瞪,这会儿也顾不了害怕了,他直白道:“颜珩洲,那日我们是受了算计,都不是自愿。”
“我不喜欢你,你也没必要为了责任要将后半生和我绑在一起。我早就同师叔说过,不会与你结为道侣,莫非他未告诉你?”
棠溪澈自然是告诉了颜珩洲。
按道理阿钰不跟他计较,颜珩洲应当松一口气,从前他心中只有修炼,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与人成亲。
可如今设想漫漫修行途中,陪伴他的人是阿钰,颜珩洲心中却觉得他是愿意的,他想和阿钰结为伴侣,照顾阿钰一辈子。
这会儿听到温郁坚定的回绝,颜珩洲心头有些失望,作为云徽宗大弟子,修真界中爱慕他的人不少,甚至曾有其它宗门的弟子找上门来直言要与颜珩洲结为道侣,只是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眉头微拧,颜珩洲思索了一会儿,再次抬头看向温郁时,眼中坚定不少,他凝声道:“阿钰,我心仪你。”
“我想和你结为道侣绝非是为了责任。”
颜珩洲向来不是一个喜欢自我欺骗的人,那日与阿钰肌肤相亲时,他并非没有感觉,甚至可以说……有些难以言喻的兴奋、痛快。
如今细细想来,恐怕他早已对阿钰怀有心思,只是一直未曾发觉。
又来!
脑中的警铃都快炸掉了,温郁将被子一掀,双眼瞪得滚圆,有些激动的拒绝道:“你这人怎么听话只听半截,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
“你救了我不假,我也很感激,但才不会因为这一点点恩情就搭上后半辈子。颜珩洲,你是端方君子最讲礼义廉耻,一定懂得不能强迫他人意愿,对不对?”
原本因为想到绮丽画面而泛红的耳根在这一刻迅速褪去血色,颜珩洲直直的看向温郁,似乎没想到阿钰会拒绝得这般坚决。
分明从前他二人在一块时,阿钰向来是温声细语的喊他颜师兄,目光温柔,从不曾用这样抗拒的眼神看着自己。
面对温郁夹杂着怒火的眼神,颜珩洲一时失声。
“师兄还是早早离去吧。”
温郁撇开头,下逐客令道:“我暂时不想看见。”
被温郁的话打击到,颜珩洲脸色灰败,往后退去一步,见温郁态度坚决,僵持了一会儿后,颜珩洲低声道:“我知晓了,阿钰,你好好休息。”
是他对不住阿钰,阿钰不想见他并非怪事。
温郁等了会儿后没听到其它声音,他抬眼一看,这才发现颜珩洲已经走了,窗外空荡荡只有青竹在风中摇曳的身影。
真吓人。
擦了擦额上的虚汗,温郁连滚带爬的过去将窗户关紧,随后又回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住。
睡觉还是得关窗。
不然谁知道有什么吓人的东西会在半夜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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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珩洲刚出青竹峰便见一熟悉的身影凭空而立,他微微一顿,旋即落到地上,下跪认错道:“师尊,弟子私自离开断崖,请师尊责罚。”
没有任何辩解,颜珩洲垂着头,可以看见他背后的衣衫还隐隐渗着血。
戒律堂的鞭子凭着颜珩洲的仙骨应当极快恢复,可偏偏断崖的罡风整日吹着,背部的伤口好了又裂开,迟迟没有恢复的痕迹。
“为何私自离开。”
棠溪澈侧目,俊眉清冷的脸在月下越发显得疏离,似没有七情六欲的天上仙人,他居高临下觑着颜珩洲,似嘲讽又似陈述道:“他说过,不愿见你。”
“弟子知道。”
颜珩洲眼中尽是难言的苦涩,面上却平静道:“弟子只是想试试。”
或许阿钰只是一时气愤所以才拒绝,可未曾料到阿钰竟是真的不想见他。
冷冷的瞥了颜珩洲一眼,棠溪澈薄唇轻启,平淡道:“断崖思过,多加一月。”
颜珩洲垂头:“是。”
等了一会儿见棠溪澈没有说话,颜珩洲便道:“师尊若没有其它吩咐,弟子便先行离去。”
棠溪澈下颌轻点,算是应允。
待颜珩洲走后,棠溪澈远远的瞧了一眼竹林深处的木屋,须臾,一转身便消失在青竹峰。
温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下还残留着两团青黑。
昨夜颜珩洲来的时候太过吓人,温郁好不容易睡着后,梦里梦到白衣黑发的鬼追着他跑了一晚。
今日要搬去流云峰,温郁不是很愿意。
他拖拖拉拉的起床洗漱,又对着铜镜将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好然后用发带绑上,总之愿意将精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也不想要搬东西。
但事情总是不如温郁所愿,他正磨磨蹭蹭的抱着一颗梨啃得开心时,棠溪澈竟然亲自寻了过来。
正坐在小凳子上看话本,吃梨开心的温郁一抬眼便和棠溪澈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温郁:……
“咳。”
他慌忙起身,手忙脚乱的开始假装收拾东西,一边假客气道:“师叔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收拾东西去流云峰呢。”
话中之意,师叔你快走吧,我收拾收拾东西一会儿就来。
但是谁知棠溪澈浑然没有听出温郁的意思,他寻了个地方坐下,施施然道:“不急,你先将东西吃了,一会儿再收拾。”
温郁:……
棠溪澈是要盯着他收拾东西?
一想到这个可能,温郁嘴里啃的梨都不香了。
余光瞄了棠溪澈一眼,见他坐得稳当,温郁假装收拾了一下桌子后,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