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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顺便种了几十亩的麻。
那个年代打麻是吃力活,又痒又累,严爹不怕辛苦,收棉花一年上头赚了几万,在那时候可不是一笔小数,更夸张的就是麻。
那一年麻杆子丰收,一斤十块,在那个年代可是巨款啊!
严水寒那时候婴儿,后来在他的记忆里,父亲是西乡第一个买汽车的人。
只是一场洪水,将一切都冲垮了。
生活不是你痛苦就能停止的,严水寒深谙此道,他爹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再次重整旗鼓,开了这家化肥店。
只是把以前的家,从村下,搬到了街上。
不种田了,改做生意。
严水寒的童年记忆,几乎没有在田里撒泼跑的,顶多在小径上被野狗追着咬。
他跟随郝帅的三轮车下地,心里是充满期待的。
这不是下乡,是体验也是弥补遗憾。
什么遗憾呢?一个正儿八经的农村人没有务过农的遗憾。
郝帅擦擦汗,将身上的毛巾拿下来,又下意识给身边的严水寒揩拭。
严水寒吐槽毛巾一股酸味。
郝帅咧嘴一笑,“男人味啊,你不喜欢吗。”
严水寒心情很好,他点头承认,“喜欢。”
郝帅嘟哝他勾引人,明知道要干活了居然说这种话。
严水寒拍拍他屁股,“晚上伺候你。”
郝帅嘿嘿直笑,兴高采烈领他看自己的大棚宝贝。
西瓜打头的时间需要根据其生长阶段来确定,通常有以下几个关键时期。
上次是郝帅第一次打头,请了两个劳力,都是李清明的老相好,王爷爷那次没来,李清明生气了,都不搭理人家了。
郝帅告诉严水寒这个八卦,又和他科普,第一次打头呢,是当西瓜植株主蔓长至8-10片真叶时,算打头的适宜时期,可以促进侧蔓萌发。
一般在西瓜栽种20天左右,且西瓜已经长出4片叶子或者4条叉枝以上时进行,时间大致在夏季6-7月份。
他们家的大棚西瓜时间早一些,差不多提前了一个月。
所以还过半个月,就要第二次了。
这次打头是在西瓜开花坐果期,当主蔓上第二或第三雌花开放,并成功授粉坐果后,且幼果鸡蛋大小左右时,进行第二次打头最为合适,因为此时对主蔓和侧蔓进行适当打头,能将养分集中供应给已坐果的幼瓜,促进其快速生长。
郝帅说的更加通俗易懂,他翻起叶子给严水寒看自己的小西瓜,“你看,到时候就比如这种根叶,我会掐掉。”
“那不得一个个翻,弯腰累死了。”
郝帅点头,“就要嘛,不过弄完就要收西瓜了,我好期待啊,我每天都来地里看看。”
严水寒若有所思,竟然从一片西瓜地里感受到郝帅的成熟和努力。
严水寒投去欣赏的目光。
第11章 宝贝,睡吧。
他知道郝帅懂事,大家都这么说,严水寒也看得出来。
但一些成果摆在面前,比如郝家的地,比如帮奶奶担水,比如种出瓜果蔬菜,严水寒仍然会感慨万千,毕竟这只是个刚十八岁的男人。
而他十八岁的时候只会网恋。
严水寒看郝帅悉心照顾西瓜的模样,不免想起自己曾经因为外表就断定郝帅是个精神小伙,倍感惭愧。他认真跟随郝帅学习如何打头,说说笑笑之中,严水寒决定以后多陪郝帅来田里逛逛。
日光像融化的蜂蜜,顺着田垄缝隙流淌。
最近店里清闲不少,除了一些养殖户买饲料,基本没什么人,所以没过几天,严水寒赴约再次前来。
刚踏上郝帅家的田地,热浪便裹挟着泥土与作物的芬芳扑面而来。
天是越来越闷了,似乎来这么久,西乡都没有下过雨。
远处别人家成片的玉米地沙沙作响,叶片在风中舒展成碧色波浪,秸秆顶端的红缨随风轻颤,仿佛千万支燃烧的火炬在绿色海洋中摇曳。
他想起冰箱里还有郝帅送的玉米,思忖着晚上就吃这个算了。
严水寒老远就看到了一个人,他摆手喊道:“郝帅!”
今天郝帅一如往常带着爷爷生前褪色的草帽,破旧的运动裤卷到膝盖,露出被晒得黝黑的小腿,他正弯腰检查西瓜大棚的塑料膜,听到声音几乎高兴地跳起来挥手,“哥!你小心别被棚边的铁丝划到!”
少年的声音被蝉鸣撕成碎片,夏天就是这样被吵醒的,吱吱吱,响不停。
严水寒从包里拿出保温杯,里面是昨天冰好的水,他走过去时鞋陷进湿润的泥土里,脚底传来凉丝丝的触感。
“刚开始灌溉。”郝帅飞奔过去接他,连忙让他上去,“别把你鞋子弄脏了!我忘记跟你说了,你看我都是穿的好旧的衣服,你过去过去。”
“没事,你明天帮我刷鞋就行了。”严水寒调侃他,毫不在意拍了拍裤腿。
郝帅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哈一声,似乎爽到了,闭眼停顿片刻,感慨冰水带来的痛快,他转身又对严水寒说:“洗鞋算什么,帮你洗内裤我都愿意。不过我先要来个顶级过肺,不知道多香。”
严水寒:“……”
郝帅厚颜无耻凑过去,严水寒拍开他的嘴,嫌弃道:“热死了,在外面悠着点。”
郝帅努努嘴,一脸幸福地看着他,“我不怕。”
“拉倒吧你。”严水寒徒手给他揩了一下嘴边的水渍,然后躲在树荫下赶他走,“别耽误事,去吧。”
“嗯!你等我啊哥!”
这片占地三十亩的农田如整齐的奶油蛋糕,东南角开始是整齐排列的西瓜大棚,白色塑料膜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西侧也种了点矮矮的番茄苗,藤蔓间已经挂着青绿的小果子。
郝帅喜欢吃番茄,李清明经常不知道做什么饭,就给他打个鸡蛋炒两个番茄。
严水寒起身望着不远处,大部份人都和郝帅一样,在种西瓜,少部分是人工水田,基本全是饲养龙虾。
养殖龙虾的农户往下走一些,因为那边挨河近,经常有无人机撒播饲料,嗡嗡声很大,他和郝帅去看过。
郝帅告诉他,无人机是二手三万多买的,李伯伯之前差点给这个无人机弄死。因为机器没电砸下来,当时就他一个人在田里,郝帅听到响声跑过去,李伯伯已经晕倒了,那也是他第一次喊救护车。
严水寒又问,那怎么还用呢?
郝帅耸肩,也不是次次都这样嘛。
严水寒再次感慨,机械化不普遍的中国,农民真是一群伟大辛勤却贫穷的人。
李伯伯还有一片试验田,正在尝试培育新品种的甜椒,紫色、橙色的幼苗在特制的遮阳网下茁壮成长。
严水寒正拿纸笔写着什么,突然听到郝帅的求助。
“哥!你帮我搭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