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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和人暧昧不清的时候,基本都能隔着屏幕把人钓成翘嘴。
他只是年纪大了,不喜欢那么多主义。要提起疼人夸人爱人,他不照样能花样百出,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感情这东西,没有都能装有。
何况郝帅这孩子乖巧可爱勤快有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严水寒喜欢,他嘴里也说喜欢,所以对这段刚起步的感情,他是有些沉溺其中,夸两句命命,喊几声宝贝,不痛不痒、不知轻重地灌醉郝帅,让他自己也享受了一波多姿多彩的田园爱情。
可是这得基于郝帅他听话。
如果郝帅烦人、越界、喋喋不休,严水寒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这样哄着他,依着他。
眼见郝帅拿出那张照片,哆哆嗦嗦问他为什么有前任的戒指,严水寒第一反应是坏了,第二感受是心烦。
他不想还没开始就要解释。
更不想对方质问他、要求他,这样就和从前一样。不对,是如果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
严水寒神情自若,低头随意道:“哦,忘记拿出来了。”
郝帅走到他身边,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太阳似乎都被他遮住。严水寒心里有点乱,估计郝帅这是生气了,而且他第一次感受到郝帅身上的压迫感。
严水寒扭过头,想拿回盒子,可是郝帅不肯,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怎么了?”严水寒挑眉。
郝帅眨巴眼,“我有点不舒服。”
看吧,真的来了。
严水寒蹙眉,“不过是……”
“他长得像女的。”
严水寒噤声了。
“感觉手指也好小,眼睛好大,个头估计也不高吧。”郝帅声音一如往常,说完他看了看自己,用手摸肚子和手臂,“我是不是比他高太多了……哥,你喜欢那种男生吗?那我是不是不符合你的审美标准啊。”
讲到这里,一向自恋的郝帅有些懊悔与委屈,“早知道以前不那么猛吃了,你还说我有得长,好烦啊,我一点都不想长高了。”
严水寒还没发话,郝帅忽然又抱住他,紧紧箍着他,“哥,我是不是很幼稚呀,就感觉,心里好奇怪。我以为你随便谈个对象呢,没想到你们还有戒指,他还抱着你笑,你也那么温柔地看着他……你分手的时候是不是很难过啊?”
“傻瓜,你高高俊俊的也好看啊,我又不是抱不动你。”严水寒长叹一口气,没想到郝帅是这样的反应,他拍他脑袋瓜,“那都以前了,我下次丢了吧。”
“不行!”郝帅激动扯开他,“丢掉干什么啊!这不是你们的回忆吗!”
严水寒脱口而出:“分手就要斩断回忆啊。我们进去吧。”
他牵着郝帅的手,可郝帅将盒子揣进兜里,生怕严水寒收回去。
见郝帅心事重重,严水寒愧疚地蹲在他面前,“看着我。”
郝帅垂眸焉了吧唧地点头。
“喜欢哥吗。”
郝帅狠狠点头,嗯了一声。
“互相喜欢的时候不要想任何东西。”严水寒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揉捏,“东西给我吧,嗯?你要是看着不高兴怎么办。”
郝帅又摇头,“不给你,你要那个没用了,以后都看我吧。哥,看我就好了。”
严水寒沉默片刻,心想算了,反正他没准备拿回戒指,丢倒不至于,他应该会在某天将它寄回去。但不是现在。
算了算了。
郝帅拿出手机,拉起严水寒,“我也想和哥拍合照。”
严水寒失笑,“好。”
“我听话,我不发出去……”郝帅贴过去亲他脸,“那你喜欢我这样的吗?我以为你前任是高大威猛的,没想到是那种类型……”
严水寒柔情似水答:“喜欢的。”
郝帅让严水寒靠着墙面坐好,然后坐在他怀里,倚上他胸口,接着问:“那你会不会有,我太无理取闹,这样的想法。”
“没有。”严水寒心里不是滋味,要是郝帅闹一闹、吵一吵,他估计都不会有这种内疚感,可惜郝帅太懂事了。
男人握住郝帅的手反倒是教育起来,“你有资格生气。你应该气势汹汹过来问我,不过我会不会好脾气应付你就是另一回事了。”
郝帅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会不耐烦……”他仰头注视严水寒,“哥,我感觉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严水寒神情恍惚,“我看出来了。”
“我们还有一个孩子。”郝帅呲牙,“严热是我给你的吧。”
严水寒捏了捏他鼻子,“明明是你奶奶给我的。”
郝帅侧头又无厘头地说:“你像我的爸爸,也像我的妈妈,还像我的爷爷。”
“那我还能是你哥吗。”
郝帅眯眼憨笑,“是啊,你在我心里有好多身份……”
严水寒心神荡漾,“是吗。”
“是。”郝帅捧起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嘴,脸红羞涩地嘀咕:“还是我的老公。”
严水寒知道郝帅喜欢上网,他的短视频多姿多彩,大多数年轻人刷的东西都差不多。可能郝帅学这些花言巧语,只是为了讨严水寒开心。
这一刻,严水寒被他的真诚感动了,他捞起郝帅,皱起眉头吸气,“这么乖,也不怕哥是坏人?欺负你,玩弄你的感情。”
“我一个男人怕什么呀。”郝帅用自己热乎乎的脸贴着他的脸,“我对我男朋友全心全意,欺负我也乐意。”
严水寒嘬了一下他的眼睛,“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还留着前任的东西。”
“我不是在意东西,我只是惊讶你和他有戒指。”郝帅摸过他的手,顺着严水寒指关节抚摸,“你回来,是因为他嘛?”
严水寒不想在郝帅面前提这些事。
郝帅又不安问:“你会走吗?”
严水寒深思熟虑,摇头。
见他缄默不言,郝帅露出笑容抱着他蹭,“好啦我不问啦,你现在喜欢我,我不提他了。”
严水寒嗯了一声,叹口气,向他谈起有关自己的事。
他告诉郝帅,自己每次在书房并不是看书,而是创作,他小时候受母亲影响,想当一个作家。他的妈妈是一个漂亮且非常具有气质的女人,严水寒记忆里,她的母亲第一次凶他是全家搬来西乡的时候。
父亲的三轮车上都是家具和用品,他坐在妈妈的自行车上,那一辆老式自行车对年幼的他而言太高太大了,以至于他今天还记忆犹新,两只腿好像都无法着陆。
然后摇啊摇啊,从一个全是楼房的地方来到绿油油的西乡。
那时候西乡到处都是草,比人高,风一吹就露出家禽,牛羊和马。年幼的他昏昏欲睡,母亲就骂他,说睡着就丢下他。
严水寒害怕,可年幼的人无法抵抗饥饿与睡眠,他还是睡着了,再醒来就在西乡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