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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说这话就是见外了。郝帅的事就是我的事。”
“可这一码归一码。”李清明声音发颤,“我一把年纪了,我花不了什么钱,你们年轻人该要的就要,我两腿一蹬,人就走了,拿这么多钱干什么。”
“这三十万还不够他读书吗?”严水寒安抚李清明的情绪,“花不了多少钱。我到时候去市里找关系,我爸这方面熟。所以我们要先搞定我爸这边。”
李清明拍桌子,“我跟你们一起去!他要是不答应你们的事,我……”
“那你不是添乱嘛。”郝帅拉过她,冷静道:“我和哥去就行了,我来说。你们现在谈的事情我帮不上忙,这个事我来吧,我脸皮厚,我告诉严叔。”
三人一言一语,未雨绸缪,早为之所又畅聊未来,李清明对严水寒彻底改观。
她原以为这孩子只是优秀,没想到经历这些事情,严水寒就如同救世主降临。她感叹郝帅是积了八辈子的徳才能遇到一个这么完美的“良人”,要夸张一点就像找了个“亲爹”。
不仅把她孙子生活安排妥当,什么衣服裤子鞋子都是严水寒买的,平日还下厨做饭,出了事第一个站出来,对她这个“老太婆”不仅不嫌弃还毕恭毕敬。以前呢,只是时不时见严水寒给郝帅讲道理,现在,直接把郝帅未来的路都铺好了,那叫一个真心真意为人前途着想。
李清明给那三十万,是严水寒对他们有“救命之恩”,现在严水寒一句“供他读书”,李清明都觉得这三十万太少了,要不要再取点钱出来以表心意?女人睡前都睁眼望着天花板,心想一定是自己这些年拜菩萨起作用了,要找个时间去庙里还愿。
这事不能怠慢。
郝帅也睡不着,他爬到严水寒身上,撒娇咕哝着能不能不读书,他不想上学,不想去学校。
“那你想干嘛?有你打工的时候,你急这一时干嘛。”严水寒苦口婆心,“我送你去最好的复读班,再不行,我把你插进市里的学校,你重读高三。”
“老公,我想出去,我想赚钱给你。”郝帅一听这个就难受,“我都跟学校格格不入了,我不喜欢呀,我想像个男人一样养你,我不要被你养。”
“以后有你养我的时候。”严水寒露出笑容,“乖,不想这个了昂。”
“哥,你怎么狠心把我送学校里去呢。”郝帅愁眉苦脸窝在他胸口,“都是些小屁孩,我跟他们合不来。”
“你还说人家小屁孩!”严水寒哭笑不得拍他屁股,“你这个小王八蛋,知道你才多大吗?”
“我十八厘米。”
严水寒揭短,“……放屁。你知道十八厘米有多长吗?百事可乐都才二十三,中国男人有几个能十八,你少听网上瞎说。”
“我拿卷尺量过的,”郝帅咧嘴一笑,“不过是硬起来的时候。”
“别打岔,这事我想很久了。你上回穿我的礼服,当时我就想一定要让你读书。”
郝帅郁闷,心想早知道不穿那个了。
“你想呀,明年开学,你住在我家里或者去学校附近租个一房一厅,我就找个代运营的工作,钱不钱无所谓,反正不闲着又自由。送你上学,晚上呢,我就接你下晚自习,多好啊。”
郝帅皱眉,“好什么呀,我要是上班,你就能六点接我下班了!我还要上什么狗屁晚自习!”他抱着男人撒娇,嘴里囔囔:“还不如种地呢,我想当农民,我要当绝世好农民!我不要上学!我要种地!”
“你不听我话是吧。”
郝帅欲言又止,垂头丧气将脸埋在他胸口,呼哧呼哧,就是不乐意。
“你要是努力学习,考得好,到时候就能找更好的工作,我未来就能依靠你。”严水寒软硬兼施,“你想啊,到时候你有能力了,买敞篷车接我下班,坐拥别墅豪宅,我就跟人吹我的老公能买一面墙的劳力士……不,还什么劳力士呀,百达翡丽!我们还有镶金边的浴缸和马桶。”
“然后每天给你开一张支票,你叠兜里任意消费买早餐?”
严水寒低声笑了,“宝贝,支票不能折起来。”
“好吧,我这样的农村人不知道。”郝帅抬起脸傻笑,“哼,考上清华北大都不一定能这样,你当我傻子呢。”
“那你觉得高中生的几率大一些,还是大学生的几率大一些。”
“这话没科学依据。”郝帅眉头紧锁,“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觉得……”
“我也想待在市里。”严水寒叹气,“我想陪着你,离家近,怎么想都觉得读书最合适,你难道不想和我这样生活吗。我每天还能空闲看书,放松自己。”
“……好吧。”郝帅翻身下来,躺在他身边,闭眼喃喃自语:“哥,只要你想,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只是有点害怕,我发现我和同龄人不一样,聊聊天、网上发朋友圈点赞的关系还好,大家都挺喜欢我的,要是朝夕相处……哎,我除了星星,我没有别的好哥们了。”
“不交朋友也没事,我会陪着你。”
郝帅睁开眼,“你不会觉得我……”
“有什么关系?谁规定在学校里就要交朋友呢,谁又规定你要合群呢。”严水寒拍拍他胸脯,“我只要你开心。”
郝帅一本正经地端详严水寒,猛然发现自己的爱上身上仿佛有光,佛性十足,简直像个男菩萨下凡。
严水寒迎着目光,报以微笑。
“……好吧。”郝帅点头又随口问:“你呢?这么久没听你说过朋友的事。”
严水寒思索一会儿,回复:“因为我和黎宇的事,很多朋友没怎么来往了。”
大概是各有各的对象,都在不同的城市,黎宇总觉得他和朋友关系太亲近,不允许严水寒过多和人往来。关系渐渐淡了,许多这几年没怎么联系,倒也见过几面,只是没那么熟络的感觉。
郝帅一听黎宇都不让严水寒和朋友来往,真是占有欲太强。
“有个挺好的朋友。我和他是高中大学同学,不过他是直男,孩子都三岁了。”严水寒说完,低头看了一眼郝帅,“我的事,以后慢慢讲给你听,今天睡觉吧。”
郝帅依依不饶,“睡不着,你快点说一句爱我,还要喊我老公。”
“怎么?当睡前语录呀。”严水寒搂抱着他,像哄小宝宝一般拍抚,“老公,告诉你啊,我大学有段时间喜欢王小波,他有段话我记忆犹新……”
你绝对温存,绝对可爱,生机勃勃,全无畏惧而且自信。我从你身上感到一种永存的精神,超过不庸生活里的一切。
严水寒声音如同浸过月光的泉水,清润里带着点低沉的磁性,不急不缓地漫过来,熨帖得郝帅心头发软,“这句话出自《地久天长》,我原先以为我的生活是平庸的,我的精神是萎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