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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也不能这么说他。
时雪青在吵架这方面实在嘴笨。他只说:“一个装饰品而已,很多明星都戴……比如布兰妮……”
“他们是明星,这是他们的工作,你是什么?他们打这个能赚钱,你呢?伤口化脓?”
审美就是审美,怎么就是工作了。时雪青脑袋快红温了,他怒道:“我自己打自己的,关你什么事!”
邢钧也怒了:“我是你金主,你说,这关我什么事?”
他一句话出来,室内忽然静了下去。邢钧本以为时雪青要和他继续吵,心里已经攒够了十几句讲大道理和讲道德滑坡之类的说法,可时雪青在这一刻,忽然沉默了。
时雪青……要认错了?邢钧一时茫然。骤然间,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里暗含的权力意味。
我是你的金主,你的身体,你着装打扮的所有权,都是属于我的。
所以,我不想让你做这个,你就不能做。
“好吧。”好一会儿,他听见时雪青慢慢地说,“你是金主嘛。”
邢钧一怔。在短暂的空白后,他有了一时的惶惶感。可他在惶惶什么呢。
时雪青说的也是事实。而且他自信自己要说的道理都是对的。打孔就是不好,后遗症就是多。时雪青就是该好好学习。时雪青在被他追问在干什么时,没有在家学习就是不对。
可他忽然间因为时雪青这句话觉得好害怕。就像走在路上一脚踏空,踩进了一个不该踩进的深渊里。
但又开始用理智去想这件事后,邢钧又觉得自己分明没做错。就在这时,他又听见时雪青说了一句:“你说我做坏事。”
“……”
“可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做坏事吗。”时雪青说着,忽然冷笑一声。他的语气里不再有之前的生气,而是带了点讥讽,“你还好意思说我。”
而且,还说我没有学生模样。
尽管那讥讽也是淡淡的,如果不仔细去听,只会觉得,它被很好地埋在顺服乖巧的表象之下。
邢钧好久之后,才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他去拍时雪青,时雪青却已经闭上了眼,开始睡觉。
拍逐渐换成了摇,时雪青分明没有睡着,却还在假装昏迷,根本不理会他。
邢钧也有了火气。他心想好啊,有本事时雪青就永远别醒过来。
他这回也放开手,不去抱时雪青了。偌大一张床,原本是买来方便他们一起滚,如今却方便了他们在彼此之间划出楚河汉界。邢钧闭着眼睛心想,如果时雪青一会儿爬过来抱住他,他就减轻一层,自己对时雪青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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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过去,时雪青始终没过来。
到了第二天一早,他们开始冷战。
或许是由于吵架的影响,邢钧的睡眠质量得到了史诗级的下降。他一早醒来,沉着脸躺在床上,并不动弹。
过了一会儿,或是很久。他听见时雪青那边翻身的动静,时雪青显然也已经醒了。
可时雪青如他一般,也在装睡。谁都不肯先说一句早上好。
邢钧没忍住也翻了个身。他翻了第一次,又是第二次,弄出很大的动静,时雪青却作充耳不闻般。片刻后,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邢钧嘲讽道:“别找了,你手机在我这边。”
“……”
“一大早起来,还想玩手机呢?”
时雪青又不动,且继续装死去了。邢钧平躺许久,额头暴起青筋。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和时雪青如此斗气般地沉默平躺着,没过一会儿,他又听见了时雪青呼吸的变化。
时雪青和他斗着斗着,居然又睡着了。
这不就显得还在这里平躺的他很傻。
时雪青才愚蠢呢。邢钧表情极度阴郁。他也想继续睡,可心里横竖只有一个感觉。
睡不着。
他拿着时雪青的手机离开卧室,把它放到客厅茶几上,不给时雪青在卧室里玩它的机会。邢钧一个人在客厅里晃来晃去,也没在欣赏时雪青有品位的华丽装修。
毕竟他一个人晃来晃去,很形单影只。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邢钧又这样想。
他决定出门透透气,下了楼。又不自觉地上了车。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在一家店铺的门口。
时雪青喜欢的那家早餐店。
第92章 狠辣富哥买断费
时雪青没想到自己躺着赌气也能睡着。等他醒来时, 邢钧已经不在床上了。
昨晚还侵染着两个人的体温的床榻变得空空荡荡。时雪青醒了,可他没叫谁的名字,也没走出卧室里。他一个人坐在床上, 看着那块已无人的凹陷, 心里骤然升起极度的难受和悲愤。
按理说,一切都是交易, 他也不该对邢钧怀有任何关系之外的期待。可他还是反复地想,邢钧凭什么这么说他。
不仅这么说他, 还大早上地出去了。邢钧最终还是要靠他自己哄回来是吗。时雪青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委屈死了。
今天, 是邢钧为了打孔的事情和他生气,以后呢?又会不会因为他参加哪个社团活动生气?就像头顶达摩克里斯之剑, 不知何时会下落一样。时雪青在觉得生活里处处是罗网的同时,又想到邢钧的那句“我是你金主”。
好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可他却没办法理所当然地对邢钧说,我觉得你对我态度好差。
在昨天之前, 时雪青不知道自己一直觉得邢钧对他的态度应该好点。不只是因为他很敬业,或许还因为“习惯”。
他孤身在美国, 没有那么多能和他朝夕相处的人,也没有那么多能和他保持长久关系的人。留子们这节课见了面,下节课就说再见。决心留美的留子和决心回国的留子对于自己的未来也心知肚明,彼此清楚自己只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
那种感觉和从国内大学毕业,散至五湖四海不一样。异国之间说了再见,或许就是一生不会再见面。
在这飘零的感觉里,时雪青红了眼眶。他想邢钧已经是和他独处时间最长的人了,却对他这种态度。
或许这真的不是该对金主该有的要求。可时雪青觉得自己很孤独,像是有火车碾过, 没有人懂他的心。
时雪青一个人在床上忧郁很久。他没哭,却觉得自己哄不好自己了。直到闻到一点饭香,他大惊失色,跳下床,扶着腰跑到客厅。
“醒了?”
邢钧坐在餐桌前看他。偌大的实木餐桌上,放着一堆外卖。
外卖还被装进了漂亮的盘子里,都是时雪青买回来。
邢钧说完这两个字,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难道说“这是我排了半天队才买回来的”?这也太刻意了。
时雪青看见熟悉的抹茶华夫饼,问邢钧:“你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