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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编织绳串着的小玉佩,胸口有一小块意味不明的纹身,纹身边是小壶嘴一样的乳。他喜欢穿松松垮垮的衣服。只有上次给陈迦行去开家长会的时候,陈迦行才看到过他拘谨地换了件修身的白衬衫。

只是开完家长会之后,齐农就立刻解开两颗扣子,叉腿靠在位置上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陈迦行想到这里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齐农转头看了他一眼。陈迦行脱掉自己的内裤,走过去钻到了水帘底下。齐农习惯性地在手心挤了一点洗发液伸手替陈迦行洗起了头发。陈迦行半眯着眼睛,低头把玩着齐农胸口那块玉。

齐农小声说:“别动。”

淋浴间里水汽氤氲,混杂着一股温热的青皮柑橘和牛奶香气。卫生间外齐建铭正听着晚间的评弹节目。琵琶的乐音和白瓷墙砖上凝满的水汽。齐农忽然伸手掐住了陈迦行的下巴。

他半开玩笑地逗陈迦行:“不得了,我们小宝开始长胡子了?”

陈迦行怔愣了几秒钟,忽然偏过头打掉了齐农的手,耳朵红红地说:“少恶心啊你。”

第19章 野百合也有春天(二)

十四岁的陈迦行长出来的还是软绵绵的小草,没有到收割的时节。下一周的课间,他挂着耳机边听歌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丸子又站在走廊窗边伸手点了点陈迦行的脸。陈迦行不耐烦拿掉耳机问:“又干嘛?”

丸子咧嘴笑笑。

陈迦行和丸子当时在新民镇中都蛮有名的。陈迦行是因为读书成绩极好,但从小学开始,每天在学习以外都在干些奇怪的勾当。到初中的时候,他已经停掉了那个卖作业的生意。但还有一群带上来的小鬼头在叫他“夹心大哥”。

丸子是因为长得漂亮。陈迦行没怎么见过丸子爸妈长什么样,他们常年在外头打工。但丸子的五官有点混血的意思。她头发养得很长,皮肤白得所有人在小操场晨练的时候,陈迦行一眼就能看到那边那颗发光的丸子。

她就是初中那种把校裤特意改成小脚裤,穿外套就拉一半拉链,半穿不穿地搭在身上,课间挤在小卖部,放假聚在镇台球厅、小网吧那群女生中的一个。

十四岁的祝婉之还没有遇到长大之后那些糟心事,每天被呼啦啦围在一群小姐妹中间,快乐洋溢地虚度着时间。很多年后,陈迦行会和丸子回忆起那个画面。丸子夹着一支烟,靠在路灯边说她不记得了,原来她有这样快乐过吗。

不止这样。第一节晚自习结束,丸子又偷偷溜出来,站在两栋教学楼中间的天桥上拼命给陈迦行打手势。陈迦行无语地仰头啧了声,把笔扔在试卷上,推开椅子走了出去。

丸子是要他帮忙从正在施工、疏于管理的大操场墙边翻出去,找她在外面职校读书的男友何文雨。

陈迦行长得高,力气也比她的一众姐妹大。最关键,是个晚自习老是消失,跑去空教室拿黑板演练数学题的惯犯。老师已经不太会管他。陈迦行被她拽着跑过黏腻腻的工地,在杂草和烟蒂横生的小坡上跑下去,跑到下面的矮墙附近。

天微微下起了小雨。陈迦行把丸子托起来的时候有点脚滑。丸子压着嗓子叫道:“你稳一点啦。”

陈迦行也小声骂道:“你快点好不好,怎么这么沉...”

“你说谁沉,我才九十斤不到,是你弱鸡,弱鸡夹心...”

“烦不烦啊,我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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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呀...”

丸子攀到了墙上,她朝墙那头招了招手,又冲墙这头的陈迦行招了招手问:“出不出来玩?”

那晚,陈迦行就和丸子一起坐到了何文雨的电瓶车后座。丸子在雨中兴奋地举着自己的两只手。她又把手放下来,搂住何文雨的脖颈,在他脸颊上很重很重地亲了一口。

陈迦行偏头看着城郊新建好的新式小区。再过去一点就是春风街商贸区了。电瓶车停到了离“寂寞芳心”不远的一间地下网吧附近。

何文雨付钱给他们各开了台电脑。但是陈迦行闷闷地玩了一会儿电脑游戏,转头就发现旁边两个位置上已经没人了。他走出网吧透口气,看到丸子和何文雨靠在附近小巷墙边。丸子从何文雨手里抽走烟,故意在滤嘴那头咬了一口,牙印交叠在一起。何文雨一只手伸进了丸子的衣服。他们歪头亲在一起。丸子自始至终抬着一只手,拿着那支慢慢燃尽的烟。

之后丸子会像说笑话一样讲给陈迦行听,何文雨很硬了,一直顶她。陈迦行那时就那么站在网吧门口看着。宿舍里的男生会讲起所有这些那些词汇,然而是何文雨和丸子让这些词变成了真正的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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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周,他们第二次逃出学校。这次何文雨把他们带到了一间新开不久的量贩式KTV。快凌晨,何文雨重新送他们回学校。丸子边攀围墙边和陈迦行说:“我把胸罩送给他了。”

她说完,自己嘻嘻哈哈笑起来。不知道在笑什么。

他们那天撑手坐在矮墙上,两个初中生决定“浪漫”地等等看日出。陈迦行只记得,由于等错了方向,到天光大亮的时候,他们也什么都没看到。

但凌晨一两点的时候,丸子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盖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腿上。丸子拉开自己的领口,给陈迦行看何文雨在她颈间种的草莓印。她像解释一条定理的演算方式那样,仔细地和陈迦行说明,要在很薄很薄的皮肤上用力吮吸才能有这样红红的印子留下来哦。

陈迦行嫌恶地推了她一下。丸子又笑了。她搂住了陈迦行,把头靠在陈迦行肩上说:“小宝宝,等你长大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陈迦行本来想回嘴说,你才比我大五个月。但他思索了几秒钟,突然脱口嘀咕道:“‘喜欢’是怎么样?”

丸子笑得颤起来。

还未完全回暖的春天。山峦、河道、工厂,睡在夜雾里的国旗。空气中有青草叶和新塑胶跑道会有的气味。丸子用耳语那样的声音和陈迦行说,“喜欢”的时候,你的心和你的胃就痒痒的。

周末傍晚,陈迦行在餐桌上想起丸子说的话。他摸了摸自己的胃。齐农拿筷子在他眼睛面前挥了挥问:“怎么,胃不舒服?”

陈迦行摇摇头,又低头吃饭。

最近齐农在戒烟了。吃过饭之后,他一般会立刻站起身去阳台上点支饭后烟。现在就是有点无措地咬着一根香烟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陈迦行洗完碗出来的时候,齐农已经跑去阳台上骚扰齐建铭的鹦鹉了。

齐农冲鹦鹉骂:“凭什么你从来不对我说‘你好’?”

鹦鹉回嘴道:“滚,滚开。真行。”

齐农用力晃了下鸟笼,挂到了窗台上。陈迦行走过去,趴到齐农背上。齐农小叹了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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