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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也故意无视那只手,微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凯文耸肩,“你没必要对我隐瞒,有男朋友很奇怪吗?我也有,上周刚分。你不用怕我把这件事说出去,我知道你有未婚妻,虽然我不赞同你的这种行为。”

季也复述:“行为?”

凯文说:“这种欺人又自欺的行为,我觉得愚蠢,但又……让我觉得很怀念。”

季也眸光冰冷,“你的话好无聊。”

季也要走,凯文抓住他的手臂,“你不问我为什么觉得怀念吗?”

季也头都不回,“我不关心。”

凯文笑了,“我是觉得你很像我过去的一个朋友,我和他十多年没见面,分开的时候,他才九岁。”

季也:“……”

凯文:“他很厉害哦?有仇必报,还……杀过人。你不会也杀过人吧?”

季也:“……”

凯文松开手,倾身靠近他,“希望我不会成为你的下一个目标,我保证,不会让你后悔。”

凯文的最后这句话,轻到只有季也一个人能够听见,季也从中听出微妙的……勾|引。

赵沅彼时走到了季也的旁边,他握住季也的手,顺从地说:“我们回去吧。”

赵沅认了命,不论他对他多么冰冷,他最终也只能……原谅他。

而此刻,他态度低微到了如此程度,都已没有了用处。

季也甩开他的手,声音是勉强作出的温柔:“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

季也离开,回到车里,开车,时速拉到140码,150码,160、170、180……

飞驰的驾驶中,思绪也在飞驰,向后飞,飞到了十一年前。

季也确实记得,有过那么一个男孩。远远地看他,看救护车、看警车,看他母亲、父亲被抬走的尸体。

如果,如果,那个男孩就是那个男人的话,那他就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季也浑身发冷,车速慢慢放缓,他已不知道自己开到了哪里。

总之,只要是没有人,没有人的地方,就好了……

季也停下车,脑袋靠在方向盘上,重重喘|息,泪水从他的眼睛里夺眶而出。

他在哭什么?他不知道,但他久违地想起了……妈妈的脸。

还想起小时候为数不多的那几天美好、快乐的回忆。

季也常想,如果爸爸那天没有带男人回家,是不是他们一家人还可以继续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诚实地说,答案是不能。

因为他们一家从来没有幸福过。父亲哪怕不是同性恋,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男人,没有人比他更烂。

假使,季也有一个家庭,假使,他的妻子叫宋明珠,他敢肯定他会做得比他父亲好得多。

他不会酗酒,不会打女人、打孩子,他能赚很多钱,他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只要,他不被她发现,他喜欢男人的事,他们就能够一直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但,如果被发现的话,会怎么样?

会造就一场噩梦。会把他的孩子变成像他那样的人。

而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我的种,你迟早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季也幻听到这一可怕的声音,身体猛烈颤抖,眼睛已哭到泪水枯竭。

季也不再哭泣,他拿起手机,翻开手机的联系人名单,神情冷漠地下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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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一个孤独了就会想做的动作。

你往下翻,越翻你就越明白,你有多孤独。很多人认识你、喜欢你,但他们不了解你。

你无法和他们诉说,你的郁闷,你的痛苦,多数时候,你还未开口,你就能先想象到他们的笑声。

要不然,就是敷衍的安慰。“都过去了”“你好可怜”“你还有我”,这些量产的话语比笑声更可恨。

无论如何,季也是幸运的。他的名单里有一个名字和其他人不同。

她一定不会笑他,也不会说那些虚伪的谎言。

她或许讨厌他、恐惧他、见到他就想要呕吐……

但她,他知道,她是会明白他的。

不,是必须明白。如若不,她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季也张合嘴巴,练习了几下笑声后,他按下了通话键。

第33章 恶意的海洋

提问:精神失常的杀人爱好者打来电话, 该怎么办?

答案是报警。不幸的是,有些人的世界里没有警察。

比如说,祝语橙收到的这一通电话, 就来自那样一位法外狂徒。

祝语橙做完两个深呼吸,按下接听键:“喂,季二哥, 怎么啦?”

另一边, 是含着笑意的男声:“橙橙, 如果我说, 我想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你会被我吓到吗?”

“……”

“橙橙?”

“我、我觉得,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

“你的意思是, 要听完才能回答我, 是吗?”

祝语橙心道:不,我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告诉我。

祝语橙觉得她就像是被蒙面歹徒绑架,歹徒说:我给你看我的脸, 好不好?

祝语橙说:我又不傻,我看完, 你不就要把我杀了吗?

歹徒说:不, 你必须看。

祝语橙说……祝语橙没得说, 她想哭。她觉得, 她现在和季也就处于这样一个荒谬的对峙中。

她拒绝、接受, 全都死路一条。她只能选择早死或者晚死, 那当然是选择晚死咯。

故而, 祝语橙回答:“嗯。”

于是, 季也开始和她讲述他过去的故事, 她早就在梦里看过一遍的故事。

季也讲完,停顿,等待她的反应。

祝语橙努力装出第一次听的样子,说:“你的过去,和我上次茶话会讲的故事,有些相似。”

季也的声音有点哑:“我那时就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我从哪里知道?”

“嗯,你不可能知道。”

“嗯……”

“现在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所以我会用故事里的话回答你,‘你永远不会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季也听罢,沉默,过了几分钟,他声音极轻地开口:“橙橙,你真是这样想吗?”

“嗯。”

“你真的,不觉得我可怕吗?”

“就当时的情况来说,你那么做是为了自保吧。”

祝语橙说的这句话,是她今天对季也说的唯一的真话。

想想,那年季也才几岁,七岁?八岁?他目睹父亲将母亲杀害,又看到父亲的手上拿着一柄血淋淋的刀刃。

季也最后的反杀,就算摆上法庭,也会被定性为正当防卫吧。

“你错了,祝语橙,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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