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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倒好了那么一丁点。
贺星芷笑了笑,想都没想便豪横地点头,还十分客套学着古人的语气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平日里查案断狱、惩奸除恶,不也是为了护佑百姓一方平安吗?如今需要我这小小商户搭把手,我岂能推辞?”
“贺姑娘深明大义,他日若是结案了,本官会启禀圣上,金禧楼,该当旌表。”
宋怀景将茶倒入干净的杯中,放到她面前。
“还有一事,金禧楼时刻会有本官派下的暗卫,护你平安,但贺姑娘近日也当注意安全。”
“这个我明白的。”
“贺姑娘,有一题外话。”宋怀景喝下一口热茶,湿润与温热将他的唇映得格外红艳。
“这茶我喝过两三次,只觉入口生香,余韵浓烈,与往日饮过的茶有些许不同。我想要询问贺姑娘此茶可有出售?”
贺星芷低头瞥了一眼茶水,她开的是酒楼,特色自然在于酒,尽管酒楼也供有茶水,但不卖茶叶。
“这茶是岭南佳品,云雾甜茶,确实与京中茶叶种植制作方法都有些不同,故而品尝起来也会有特殊之处,但仅供店中自饮。”
贺星芷顿了顿,笑道:“不过宋大人喜欢的话,我送您一些便是。”
贺星芷倒没什么趋权附势讨好参知政事的心思,光是他这两次包的包间,净赚的银子都够她喝够这辈子的茶了,她自然是不心疼那点茶叶钱。
宋怀景倒也没客气,“那便多谢贺姑娘了。”
“贺姑娘,你之前说道自小都在江南生活,我还以为这是江南的茶叶,没想到是岭南的茶叶。”
“也有江南的茶叶,但是我觉着这个更好喝些。”贺星芷呷了一口,“我记得宋大人不能喝酒,但是大人有空可以试试别的茶,我们虽是酒楼,但好茶也不少。”
“说到这茶,想起同僚赠予我那时岭南进贡的蜜香茶,也是这般香,那年是景和二十三年,我还记得清楚,我已在京中任职一年有余。”
他指尖抚着还带着茶水余温的茶杯,“那时贺姑娘年岁还小吧,应该还是在江南的本家生活?”
“景和二十三年吗?”
贺星芷揪着衣裙的绦带神色有些茫然。
用习惯公历纪年法的人哪想得起来景和二十三年是哪一年,实不相瞒,贺星芷连当今圣上的年号是什么都不晓得。
见她一副茫然的模样,宋怀景又道:“约摸八九年前的时候。”
景和二十三年,是阿芷消失的那一年。
第10章 茉莉花饼
“八九年前?”贺星芷扯了扯嘴角,胡诌道:“那会我还小吧也就十来岁,应该是在江南念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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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朝有女子学堂,女子可以读书,可以考官,也可自立商户。
《浮世织梦》选择昭朝作为游戏的背景,也是因为这是个繁荣鼎盛安居乐业的时代。
“后来两年好像就在战乱了来着。”
贺星芷这事倒是记得清楚,因着这是游戏里有的剧情点。
宋怀景微眯起双眼,想要从她的言语以及神态瞧出些什么。
论断案,术业有专攻,他必然比不上陆决明好。但好歹也做过州县官,亲理过词讼,升堂问过案,也算有一双能看得清人的利眼。
他如今能走到这般地位,一半是靠着才学,一半便是靠着这洞若观火的本事。
更何况贺星芷之于他,是最熟悉不过的亲人。
可贺星芷如今脸上的茫然与略微的心虚显然不作假。
她看他时那冷漠与陌生的神情更不作假。
宋怀景轻巧地看出来,贺星芷好似连自己的事都不清楚。
当年阿芷也是这般,幼时的事总说不清,比起记不清,更像是从未经历过。
有关她的一切,他早就调查了个底朝天。
初时试探贺星芷,他是害怕有旁的人夺了阿芷的身体,忧虑此人会伤到她的身体。
可宋怀景如今如何能不知晓她定是阿芷。
他现在不是在试探质疑她,而是想从她口中窥探她过去经历过什么。
宋怀景想知晓,在贺星芷的眼里,会不会像他经历的这般,他在她的世界也死去了。
很多事他无法说清,更无法探究其根本。
但他只需要知晓面前之人是阿芷那就够了。
可是他也想知晓她这八年去哪了。
他更想知晓为何她忘得一干二净,对他连一丝感情都全无了。
“嗯,好在不过又过了两三年,战事平乱,朝局也稳定,新帝登基,百废待兴。近两年百姓的日子总算又好了些。”
宋怀景不着痕迹地挑眉,捕捉着贺星芷面上细微的神情。
她此时神态自若,并没什么异样,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糕点。
贺星芷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总觉得自己又饿了……她胃口不大,但饿得快,一天下来吃得倒也不少。哪怕晌午饭吃了还没多久,嘴里又想吃些什么。
面前这些还偏生都是她最喜欢吃的。
贺星芷觉得有些巧了,这些都不是金禧楼的招牌,不太受京中本土的百姓的喜爱。宋怀景也正够巧的,点的又冷门又是她爱吃的。
宋怀景将她的小动作敲得清楚,他垂眉,将桌上的糕点推到她面前,语气温和道:“贺姑娘要是饿了,先吃些?”
贺星芷略微尴尬地抬头,却见宋怀景露出一副莫名带了点慈祥的表情。
她在想,宋怀景是不是当自己是百姓的父母官,见不得人饿。
她嘿嘿笑了两声,倒也没有客气地吃了起来。
怕糕点碎屑落在衣裙上,贺星芷右手拿着糕点,左手放在下巴处接着。
半开的窗将和煦的阳光撒入,风吹过窗边帷幔,窗边花瓶落下的影子明明灭灭。
贺星芷掌心的那道疤痕又一次明晃晃地扎入宋怀景的眼中。
他轻捻指尖,记忆总是不受控地涌入他的脑海。
宋怀景忍不住问道:“贺姑娘,你掌心这疤痕是下厨时弄伤的?”
“嗯,疤痕?”
贺星芷吃下一整块糕点,右手的指尖搓了搓那道疤痕,摇摇头,“说来也怪,这疤痕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好像莫名其妙出现的诶……”
她看着那道疤,这道疤痕是她现实中就有的疤痕,但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弄到的。除此之外她手上还有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小疤痕。
但贺星芷也只觉得奇怪,并没有刨根问底弄清这疤痕是何时弄伤手后落下的。
而宋怀景只静静地看着她,知道她这话绝不是假话。
阿芷真真是忘记了。
宋怀景现竟不知如今的一切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许是少时伤的,不记得了罢。我身上也有忘了何时落下的疤痕。”
宋怀景替她空了的杯中满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