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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让他赶紧休息会儿。”事情都说清楚了,万父发话了,喊所有人都去吃饭,今日大家都提心吊胆半天了。
柳欺霜从山林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申时了,这会儿都酉时过半了,正好是平时吃晚饭的时辰。
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说起的还是今日山里的事儿,柳欺霜也同人说的眉飞色舞的,瞧着没有一点伤心害怕。
等到天色暗了下来,家里众人都上床歇息了,柳欺霜也钻到了被窝里,这时候,他脸上才没了笑。
今日,也算收获颇丰,可他白日里的兴奋劲儿过去之后,心口却觉得憋得慌。
被人合伙丢下,被人一起讨厌,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自是不想多说,所以二嫂对着陈大梅他们破口大骂的时候,他才故意不接话,想让这事儿快些过去,不想再听人提起。
还有便是,他今日才明白过来,他只有赛雪一个朋友,可赛雪不是,赛雪有很多朋友,不是只有他一个,他甚至都不确定,他是不是赛雪最好的朋友。
他知道今日的事不能怪赛雪,可心里就是难受,他想着,白日的时候,若是赛雪能留下同他一起就好了。
第68章
隔日一早,柳欺霜就同带足了家伙事的万家兄弟两个出发去山里了。
三人行至那片荒草坡的时候,万永安便知道,为何那里的栗子树村里没人发现了。
村里人上山,要么是为了柴禾,要么是为了山货,这片荒坡入口旁边就是一片望不见尽头的山林,村人到了此处,大多选择了旁边的山林,这片荒坡自然无人踏足,这荒坡尽头处的山林也就无人发现。
“陈家大姑娘怎么想起来跑那么远地方去啊。”万永安已经知道昨日是陈大梅领头,自然有了这个好奇。
万永安的疑惑也是柳欺霜的,但他并不关心了,反正从今以后,那片山林不是秘密了,村里人早晚都会知道的。
柳欺霜今日出门的时候,万永安喊他带了把小锄头,到了林子入口处,他才知道这锄头用处可大了。
山林里,好些地方没有路径,好些地面还十分陡峭,有了手里的小锄头,只需要挖个几锄头,双脚便有了踩踏借力之地,攀爬行走也就容易多了。
“大哥,二哥,马上到了。”柳欺霜今日是来带路的,他按照昨日下山的路径,带着万家兄弟两个原路前行,到了那棵栗子树所在的山头,心头却觉得奇怪。
怎么今日这地方眨眼就到了,昨日,他明明走了许久。
万家兄弟两个原以为这地方多远,如今看来还没杨家沟远呢,从村里到这里,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脚程罢了。
今日,有了万家兄弟两个同路,柳欺霜轻松了不少,万有谷就地砍了根长棍,爬上树打栗子,万永安去附近的山头转悠了一下,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草药,柳欺霜则是爬上了那棵无患子树,想要多摘一点无患子回家。
三人各忙各的,大概两刻钟之后,万永安回来了,万有谷也从树上下来,三人开始埋头捡栗子。
两个壮年汉子的力气自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哥儿能比,今日,柳欺霜甚至都不用拍毛壳,万有谷对着地上的毛壳哐哐一顿砸,眨眼功夫就能砸出一堆来,足够柳欺霜掏上许久。
三人忙活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开始踏上回家的路。
昨日,万永安他们接了柳欺霜回家之时便有人看见,可好些人不知道万家人是去找人不是去接人,还想着万家人果然疼孩子,那么点儿路,还两个人去接。
今早,三人早早出发,倒是没什么人看见他们进山,但回来的时候还不到申时,自然有不少村人看见,陈大梅也看见了。
陈家就在柳家门前那片水田的尽头处,她家里只几间茅屋不说,还连个院墙都没有,一家人在院子里干个什么,路过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今日,陈家一家子都在家里,陈阿爹陈有财在补草鞋,陈阿娘在灶房里挑拣黄豆,陈大梅弟弟在弄几个木叉,许是在做弹弓,陈大梅端着一个大簸箕,正在晒昨日捡回来的栗子。
瞧见柳家屋后的一行人之时,陈大梅愣愣看了好一会儿。
昨日,她瞧见万家人往南山上去的时候,心里后悔又害怕。
她后悔因为一点小事生了芥蒂,哄骗徐哥儿找不到栗子树,不,不是徐哥儿了,是柳哥儿。她后悔哄骗了柳哥儿,也害怕因为她的谎话,害的柳哥儿在山林里迷了路。
她心里担心,一直注意着南山上头,瞧见万家人把人找回来的时候,她心里才舒了一口气,可她高兴不到一会儿,宋赛雪路过她们门前,她多嘴问一句‘柳哥儿怎么才回来’,又从宋赛雪嘴里知道,原来那哥儿不是走丢了,是找到了栗子树,这才耽搁了回来的时间。
宋赛雪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不太好,想来也是在怪她骗人。
心情顿时复杂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那小哥儿的运气总是那么好。
为什么她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呢。
她是因为和家里赌气,故意朝着没有人烟的荒林里去,甚至想着死在那荒林里也无所谓,才误打误撞碰上了一棵栗子树。她故意不带人去捡栗子,人家却碰上了栗子树,还是一棵很大的有着很多果子的栗子树,不然他们今日也不会再去。
以前,那哥儿日子过得可怜,得了万家人怜惜,娶他回家做了夫郎,他日子一下天翻地覆,再不是从前那个饭都吃不饱,人人看不起的哥儿了。
她家里穷,同样人人看不起,三岁孩童都能连名带姓的直呼她爹娘姓名。
她也被万家人看上了,可两个万家天差地别,看上她的人也天差地别。
万长林一家都是好相处的人,只那马翠兰脾气不好,却是只对外人不好,她前些日子,还狠狠给了欺负柳哥儿的人一顿教训。
可那万长命一家,却是一家子狠心的,他家姑娘个个嫁妆薄,媳妇儿个个日子艰难,家里家外都要忙活,还要被公婆丈夫埋怨责打。
再说看上他们的人,更是天差地别。
万冬阳人长得好,也有本事,能豪气的花五十两银子给他爹买熊皮,想必再赚一个甚至两个五十两回来也不是问题,跟了他,不愁没有好日子过。
可那万永发却是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半残,他甚至都不是结巴,是真话都说不清楚,便是仔细听,也很难听清他在说什么,且还长得难看,人又懒,不说五十两,怕是五两银子都赚不回来,若真要同他过日子,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同样是万家,可嫁过去了,却是不同的命,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万长命家里头次来说亲,她爹娘就想同意,若不是她狠心离家差点死在那山林里,这会儿万长命家里的聘礼都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