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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临走喊的‘救救你唯一的孙子’,白凤仙这会儿脑子都要成浆糊了,孙子她是一定要救的,因为他们说的没错,柳丛香肚子里的真是她唯一的孙子了。
因为,外头的流言非虚,她那大孙子是真的不中用了,已然无法为徐家传宗接代了。
晏国律法规定,县令不得私设公堂,断案需打开县衙大门,方便百姓围观,说是围观其实就是监督,但凡注重名声的县官都不会胡乱办案惹得百姓不满,也坏了自己官声。
县太爷开堂审案基本都在午时,万冬阳他们到县里时候,周遭还没有什么围观的人,等正式开始审案,县衙大门口一下子便热闹起来了,审案子可比看大戏还精彩呢。
柳丛香昨日还得意洋洋的在徐家人面前吹嘘,言她阿爹绝不会做让她为难之事,如今父女两个对簿公堂,柳丛香才吓得软了腿脚,可对着柳阿爷她依然嘴硬。
“阿爹,你做什么啊,我们自家的事你怎么闹到了县衙,劳烦县令大人啊!”
柳丛香这话说的小声,可也不知道是谁耳朵那么好,她这话一说立马有人喊道“打死那个不孝女!”
随着这一声话语落地,几枚臭鸡蛋和数不清的烂菜叶朝着柳丛香飞了过去,眨眼功夫,她和徐仕凡已是满身狼狈,一身臭烘烘。
“肃静!”
县令一声惊堂木拍下,外头乱糟糟的人群终于安静了。
县令正式开堂审案,开始走流程。
“堂下何人......”
“禀大人,小人乃万家坝村民柳大山,小人要状告本人亲女及女婿偷盗本人的屋契地契,将之擅自抵押给他人,请大人为小人做主,为小人寻回屋契地契。”
“阿爹!”柳丛香这会儿是真急了,开始同柳阿爷告饶,“阿爹,我们回家吧,阿爹,我们回家吧。” W?a?n?g?阯?f?a?B?u?y?e?ⅰ??????w?ε?n?2????2?5???c?ō??
柳丛香连求饶都不敢说出事实,只一味眼神告饶,柳阿爷却根本不看她,既到了这公堂上,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上堂岂是儿戏,若他这个时候反悔,挨板子的人就是他,且那两口子会更加肆无忌惮做坏事。
柳阿爷不搭理柳丛香,柳丛香这会儿却必须要回县令的话,两口子各自报上姓甚名谁,家住何地之后,所有人身份明晰,县太爷开始看状纸。
县太爷手里的状纸不是他第一次看,再次看着手里状纸所书,想着昨日派出去的衙差送回来的证言,县令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县令没想到,这世间竟真有如此忤逆不孝之人,他生平还是头一次见,果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啊。
“被告柳丛香及赘婿徐仕凡,尔等可认罪?”县太爷心中明镜一般却要例行一问,两口子不停磕头喊冤,“冤枉啊大人,我们冤枉啊。”
两人只管喊冤,却说不出冤在哪里,他们不知道,喊冤无用,这案子,是县令这辈子办过的最稀奇却也最简单的一个案子了。
此案,根本不需要柳老头如何自证,县令已经拿出了两口子去富余钱庄抵押地契之时,签下的契书,就连柳家屋契地契都在手中,他们偷窃柳老头屋契地契,便有了物证。
至于人证,就连自告奋勇跟着万冬阳他们来的村人都没用上,因为县令直接传了他找的证人上堂。
“大人,这夫妻两个他们不是好人啊。”万家坝的村人被传唤上堂,第一个开口的便是王桂香。
柳欺霜没想到,这县令办案竟然如此神速,不止早已差人去了钱庄,拿回了被偷走的地契,还找好了证人,这办案方式竟然和去年杜家的案子一样,县令自己就将所有事情给解决了?
他们以前的县老爷可是什么都不管的,人证物证都要自己来,一个不好就要被打板子,所以都没人敢报官,没想到这县令竟然真的会自己查案办案,这可是前无古人的青天大老爷啊!
柳欺霜还在感慨和高兴他们遇上了青天大老爷,那边作为证人了的村人,已经争先恐后的说起了两口子干的那些混账事。
“大人,这两口子不是好人啊,他们平日里一家人开两锅饭,两口子有粮有肉,那爷孙两个顿顿粗粮青菜,他们年年有新衣,那爷孙两个却连打补丁的衣服都没得穿,衣服破了就只能破着。”
“何止是吃的穿的啊,两口子还将柳阿爷赶到牛圈里去睡,那牛圈旁边就是猪圈茅坑,那可是乞丐都不睡的地方,他们竟然让家里长辈睡,怎么会有那么黑心的人啊!”
“对了!他们还会动手的!那爷孙两个脸上经常有淤青,全是那两口子打的!”
“对了,还有......”
万家坝的村人正说的起劲,两口子也赶紧喊冤,可外头看热闹的人又闹了起来,一个个又开始愤愤不平,两人这回不止挨了烂菜叶,甚至还有人捡了小石子砸他们。
“打!打死他们!”
“打死那不要脸的两口子!”
“肃静!”县令突然一记惊堂木拍下,众人赶紧住嘴,之后县令示意村人继续,王桂香才继续说道:“青天大老爷,小人敢用性命担保,我们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分虚假,那两口子真的不是人啊。”
王桂香生怕县令不信他们所言,赶紧保证自己所言非虚,可她不知道,事实是县令听不下两人恶行了,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晏,会有如此不孝女。
柳丛香两口子这会儿吓得骨头都软了,直接趴在了地上,徐仕凡吓得抬头都不敢,像只鹌鹑一般缩成了一团,柳丛香虽然同他差不多,可眼神一直落在了柳阿爷身上,一直在喊柳阿爷救她。
“阿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柳丛香求了柳阿爷,柳阿爷不肯看她,她又转而对着柳欺霜哭道:“霜哥儿,你救救阿娘啊,阿娘是疼你的啊,不然怎么会让你嫁去万家享福,你救救阿娘啊,你可是我十月怀胎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生下的孩子啊,你有今天都是阿娘的功劳啊!
你是我儿子,你不能不管我,不能不管我的啊!”
柳欺霜这会儿哭的满脸泪,但他不是在担心柳丛香。
原来,从别人嘴里听到过去那些日子,他才清楚知道,他竟然过了十几年猪狗不如的日子,他的爹娘,他亲生的爹娘简直没把他当人看。
柳欺霜不搭理他们,两口子眼见求饶无用,竟然开始攀扯柳欺霜,将他背着爹娘嫁人的事儿都扯了出来。
“大人!草民也有冤屈,草民要告亲儿不孝,竟然不顾父母之命同人无媒苟合!方才那些人也是胡说八道,是我儿不听劝阻一味忤逆父母,我们才会对他施以小小惩戒,村里穷人家日子都是那样,大家都是吃不好穿不暖,我们两口子也是一样,怎么能是虐待他们爷孙啊。”
县令不想和他们掰扯过往之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