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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也无法再严惩其他叛变之徒,这是坏了规矩;可若是沈岳山不同意,必然会有与耿良成亲近,或是受耿良成恩惠之人觉着沈岳山不近人情。
他们会谴责沈岳山,会觉得沈岳山再也不是那个与他们共患难的大将军,只是高高在上的西北王,他们会与沈岳山离心。
一旦团结一致的心出现了裂痕,再加以挑唆,或者有人刻意制造矛盾,裂痕就会越来越大,会有更多的人反叛西北,这就是为何祐宁帝要撬动耿良成的缘由。
只有耿良成自己贪生怕死,勾结突厥,才能让这些人痛心疾首之余觉得他死有余辜。
这就是人性,没有触及到自己的底线和妨害到自己的利益之时,总是念着与刽子手的恩情,希望旁人来宽待这个刽子手,若是不宽待,便是这个人变了或者没有容人之心。
魏崖长长叹了口气,看到沈羲和黯淡的眼眸,玲珑心思的他,立时明白沈羲和心中的愧意:“郡主,莫要多想。耿良成既然投靠了陛下,若是不想办法将之干净利落除去,牺牲远不止这些……”
若是没有耿良成的潜伏,沈岳山用不着真的装死,萧长泰便是有三寸不烂之舌,沈岳山没死,他也鼓动不了突厥王来犯的决心。
“多谢魏叔宽慰。”沈羲和勉强一笑,她抬眼看着西北湛蓝的日空,明明万里无云,或许是日头过于刺目,从让她觉着蒙着一层尘埃,“我只是不喜这种感觉……”
上位者明争暗斗,殃及的却是那些无辜的士卒。
沈羲和与萧华雍布局从来不同,不是因为她布不了大局,而是她不喜牵连太多的人,尤其是无辜之人,那种什么也不知晓,就轻易被人掌控命运是多么的悲哀?
“郡主,王爷身在这个位置,有些时候也没有办法不做一些取舍。我们都希望两全,可这世间并没有如此之多的两全之法。这已经是最少的牺牲。”
不杀耿良成,留他在身侧,后果不堪设想。
要杀耿良成,就得杀得所有人心服口服,莫须有的罪名只能是定时炸弹,将西北炸得四分五裂的炸弹。
耿良成又是如此小心翼翼和得西北人心,沈岳山便是想要徐徐图之将他贬下去也不能。更何况不点名他的危险,便是将他撸下去,他也能利用曾经的好兄弟,轻易刺探到西北机密。
沈羲和并不是钻牛角尖的性子,也不是个多仁善的人,她只是想到庭州死于突厥刀下的那些年轻儿郎,此事起因又是从她之事开始,难免心中会有些歉疚罢了,但也只是歉疚。
重来一次,哪怕知道这个结果,她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选择,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她不可能让沈家去冒险,在得知耿良成是叛徒的那一刻,要除掉他,就需要最无法反驳的罪名。
不论是沈岳山那些将士,耿良成那些兄弟,还是西北那些信任耿良成的百姓,都要一个无法原谅耿良成的理由,才不会因为耿良成的死而心中不愤。
既然沈岳山和沈云安都去了庭州,魏崖也就只拍了人再去增援做个样子,没有亲自离开。
第547章 要西北,陛下没有资格
当天夜里,在魏崖与沈羲和的联手下,灵堂失了火,棺椁被付之一炬,沈羲和也以战事为由,匆匆将骨灰埋了,让百姓翘首以盼的葬礼草草收尾,谁也寻不到纰漏。
葬完回来,沈羲和回到府中,路过进入内院的长廊时,看到萧长风立在正中央,她挽着素白的披帛缓步上前,萧长风并没有让开路。
他抱拳对沈羲和施了一礼:“太子妃殿下,西北王当真亡故了么?”
在灵堂失火之前,萧长风其实没怀疑过沈岳山假死,因为当日沈岳山被救回来,他网罗全城郎中,没有一个觉得沈岳山有救,该是何等的医术,才能欺骗过这么多医术高低不同的郎中?
沈岳山被送回了西北,所有人包括沈云安的反应都做不得假,萧长风更坚信沈岳山真的没了,才会斩钉截铁去信给了陛下。
陛下派了裴展前来,裴展刚刚到西北,沈云安失踪了,沈云安的失踪在萧长风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紧密得让人没有喘息之机,却又合情合理。
在沈岳山要出殡的前一晚,灵堂大火,烧毁了西北王府一座屋子,
西北王府如此之多的人,火势因何而起?为何没有及时救下火?这些都太可疑。
“巽王这是何意?”沈羲和侧首淡淡看着萧长风。
“小王怀疑西北王诈死。”萧长风冷笑一声,“我若此刻将这消息放出去,西北百姓固然是愤怒的,不信的,因着太子妃和西北王在这西北深得民心,你们是他们的守护神,是他们的信仰,你们的话他们都深信不疑。
可西北王的确未死,总是要回来,此刻他们有多恨我污蔑散步谣言,待到西北王假死被拆穿,他们就会多埋怨自己的愚蠢,就不知日后他们还会不会如此齐心协力,对西北王奉若神明?
还有,我若让人将这个谣言闹大,势必会有人来王府向太子妃求证,就不知面对这些对西北王府坚信不疑的百姓,太子妃是避而不见,还是欺骗到底?”
避而不见就是心虚,欺骗到底必遭反噬。
萧长风的咄咄相逼,让沈羲和雅然一笑,抬眸似微扬的下巴,显示着她的孤傲:“巽王,我不妨告诉你,我阿爹的确未死,不止如此,我阿兄也从未失踪。”
迎上萧长风惊疑不定的双目,沈羲和更显气定神闲:“你大可以按照你的法子去试一试,看一看我阿爹假死归来,可有百姓会觉着自己被愚弄,会对我沈氏执掌西北有微词,动摇我阿爹与阿兄的威信!”
什么理由能够让百姓原谅沈岳山假死,尤其是还因为假死引发突厥来犯?
萧长风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耿良成是陛下的人!”
粉润的唇瓣如花绽,沈羲和眸光幽亮:“是啊,可惜陛下不信任你,未曾早些告知你。若你早知耿良成是陛下之人,早就看穿了一切。”
“你莫要挑拨离间。”萧长风沉声道。
“实话罢了。”沈羲和云淡风轻,“耿良成是陛下之人,裴展是景王之人,他们都有去无回。这些……都是陛下落错了字,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太子他……”
“太子?”沈羲和扬眉浅笑,“巽王觉着我是怎样的女郎?”
萧长风不明沈羲和为何有此一问,却也没有藏着掖着:“太子妃殿下是个令儿郎都胆寒的女郎。”
“是啊,似我这样的女郎,岂会嫁给酒囊饭袋?”沈羲和意味深长一笑,就面无表情越过萧长风,步调依然不疾不徐离去。
整件事情,失踪的是沈岳山,拖着萧长风,包括将萧长风骗到深山野林,屠杀他带来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