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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发白、干涩地说:“现在你能开心了吗。”
童嘉羽瞳孔颤了颤,声带因为过于震惊而无法发出声音。
……原来少爷是为了自己才做出这样的改变。
一连半天,童嘉羽都没有再说过话,心情低迷、反应迟钝,池珉频频皱眉,不明白童嘉羽是什么意思。
难道因为教别人没教他,生气了?
在池珉印象中,童嘉羽从不是这么小气的人,相反笨得要命,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让别人为难。
这不是池珉期待看到的回应,他今天一大早起床,避开吵醒童嘉羽艰涩地找管家请求帮助,不是为了看童嘉羽像条木鱼一样呆呆地坐着,连最基本的反馈也没有。
池珉摊开纸巾,面无表情、神经质地擦拭额角和手心的汗,不料越擦越多,怎么都止不住。
熬到放学,整个班的人走光,池珉抿着嘴唇,沉着脸,控制不住想要质问,冷不丁听见童嘉羽说:
“对不起少爷,我忍不住啦……”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童嘉羽跌跌撞撞地侧过身子,笨拙地展开双臂把他抱住。
“听见少爷问我开不开心的时候我就想要抱抱,但是班上好多人,我怕一说话就会忍不住。”
“好丢人。”他把脸使劲埋进少爷衣服里,寻求少爷的体温。
池珉面无表情地抱着他,肌肉倒是慢慢松懈下来。
“你以前没在教室抱过吗,丢脸什么。”
童嘉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言自语地数落自己的过错:“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理少爷,对少爷发脾气,离开少爷身边。”
“我才是那个自私的坏蛋。”
察觉到衣领微微湿润,池珉碰了碰他的睫毛,把水汽揩下来:
“罚你今晚吃两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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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小吵怡情
第55章 嘴唇
童嘉羽胖起来难,瘦下去却很容易,加上近来胃口不好,仅有的脸颊肉瘦得微微下陷,面容轮廓越发清晰,显得脸更小,眼睛更大了。
所以少爷的惩罚对他来说压根不算什么惩罚,也不是真的强迫他要吃到肚子炸掉,只是希望他能多吃一点。
但童嘉羽还是硬撑着吃完了两碗大米饭,他也觉得现在的自己不太好看。
两人没和好的时候,童嘉羽哪有心思管这些,一旦与少爷和好,那些细小的自尊心就全都一溜烟跑了回来,少爷那么好看,他作为朋友,总不能害少爷丢面。
内里也担心少爷会嫌弃他。
不过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吃多了,笨重地瘫坐在椅子上。
保姆从猜到两人和好就一直笑得合不拢嘴,摸了摸他滚圆的肚子:“阿姨都快忘记多久没看见小羽胃口这么好了。诶呦,小肚子都鼓起来了,难不难受?”
他乖乖回答:“不难受,就是有点胀。”
池珉:“想不想吐?”
他摇头:“也不想。”
童嘉羽骗谁都可以,唯独骗不过池珉的眼睛,也不知道脑子里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池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明明吃完第一碗饭的时候就已经饱了,为什么还要喊饿?”
这个家的人哪个不惯着他,谁真心舍得叫他吃撑?
少爷的眼神太犀利,他不愿说心里话,咧开嘴做出一个傻笑,然后便趴在桌上装睡,不想没过一会儿,困意竟慢慢吞吞地涌上来,假睡变成真睡。
餐桌面光滑又凉快,童嘉羽从未觉得如此舒适,朦胧间要做梦,池珉将他叫醒,语气听上去有些严肃:“刚吃饱不要睡觉,出去散步。”
管家笑道:“小羽可能是晕碳了,出去走走也好,消消食。”
童嘉羽稀里糊涂听到一个没听过的词:“晕碳是什么意思?”
池珉毫不留情:“说你是猪,吃饱就想睡觉。”
他们就在小区内活动,童嘉羽撑到有点走不动路,任由池珉牵着,还要池珉迁就他的慢步,走了十多分钟,彼此又站着看了一会儿天边的晚霞,才决定返回。
这会儿童嘉羽已经没有那么强的饱腹感,仍然有些困,边打着哈欠边走,正要进入家门,看清门口的车,瞌睡虫瞬间被赶跑,他磕巴地问:
“少爷,是医生来了吗?我好像看见他的车了……”
“他、他为什么要过来呢。”童嘉羽脸色煞白,急得抓着他的袖子踮起脚尖去看他的耳朵,奈何助听器遮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池珉蹙眉轻啧一声,他这段时间刻意隐瞒就是不希望童嘉羽被吓着,也无须童嘉羽自责,不曾想还是失策了。
尽管池珉和管家一再安慰他没事,童嘉羽依然坚持要在旁边守着,池珉看见他一副不知所云、眼眶通红的模样,最终叹息:“不是说没事吗。”
再次进入少爷的房间,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童嘉羽无心思考,目不转睛地盯着家庭医生把池珉的助听器细心取下,用耳窥镜检查,然后分别用棉签上少许消炎药,边说:“昨晚应该睡得还不错?”
说话的间隙,他感觉家庭医生若有似无地瞄了瞄自己。
闻言,池珉也看了他一眼:“嗯。”
家庭医生了然地点头,给内窥镜进行消毒处理:“看来我之前的判断出现差错,池少爷并不是对助听器减少了依赖性,而是将对助听器的依赖有所转移到这位小弟弟身上……”
他深思熟虑道:“对助听器的依赖减小,听上去可能是件好事,但事实或许并非如此。”
“我并不是说对人产生依赖感不好,”他看着表情茫然的童嘉羽,顿了顿,公事公办地说:“如果小弟弟哪天回到父母的身边,池少爷过分的依赖性可能会反过来加重后遗症的症状,这是一个充满不确定的因素,我们谁也不敢保证这个意外。”
哪壶不开提哪壶,管家尚未来得及阻止,就听见家庭医生全盘托出。
气氛来到不尴不尬的局面。
池珉的表情几乎可以称之为难看,童嘉羽收回在少爷脸上的目光,神色认真地说:“叔叔,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爸爸已经不要我了。”
小小年纪,就已经能云淡风轻地将“抛弃”脱口而出,医生意想不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说了句“抱歉”,清了清嗓子,重新回归重点:
“归根结底还是要对助听器进行脱敏,散光患者不会选择在睡觉时戴眼镜,这对眼睛和眼镜本身都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听力障碍患者也一样如此,不然池少爷失眠和偏头痛的症状将很难得到根除。”
童嘉羽听得云里雾里:“我有什么可以帮到少爷的地方吗?”
医生:“你和池少爷比较亲近,监督他克服对助听器的依赖可以起到最好的效果——先控制不戴助听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