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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在原处坐了起来。
第二次战争,他的脸从冷淡走向了迷蒙的气质,不知道是不是生过虫卵的缘故,他看上去成熟稳重。
伊萨罗折返回来,搂着他的肩膀,亲了一下他的额角,“咱们先去洗洗吧。”
夏尔慢慢的点了点头,“好。”
伊萨罗把他抱起来,当然没有卷着浴袍,这房间里就他们俩,什么没看见过?就算是贾斯廷这时候听墙角,他也是照干不误。
夏尔趴在他身上,抓着他的翅膀,不知怎么的,伊萨罗抱着他走着走着,就停在了半路的镜子前,再也走不动了。
“下雨了,”夏尔看了眼窗子,抚着伊萨罗苍雪般的白发,慢声细语地问他,“要接吻吗?你不在的日子……我很想你。”
以前每逢下雨天,他们都会腻在一起亲嘴,在潮湿的雨幕前大汗淋漓地做一场。
于是就这么的,在镜子前进行了三战。
夏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太思念伊萨罗的缘故吗?这样纵容着他,真的好吗?……他不知道,倒像是今晚要是不睡个够,明天不一定又出什么岔头,他受够了伊萨罗隔三差五就要死一死、失忆之类的,今晚不做个痛快,他不安心。
这算是不要脸吧?
无所谓了,姑且放任一次吧。
心安就行。
抵死一般的亲着,伊萨罗好像也有心事,夏尔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他,分明很久不见,却一点也不陌生,他一直以为和伊萨罗的那一晚上是自己身为虫族的命运的开端,却在此刻不得不承认,他当时也是快乐到了的。
被伊萨罗抱的那样紧,夏尔免不得提醒他。
“伊萨罗……在人类的世界,不是睡了就一定有结果的……你明白吗?”
不想欺骗伊萨罗,所以不敢承诺,他如果结婚娶老婆也只会娶一个老婆,但是虫族情况复杂,他只能对伊萨罗说谎,试探伊萨罗的心意。
如果伊萨罗说“不明白”,他宁可放弃伊萨罗,只当他们没好过这一场。
总好过让伊萨罗后知后觉地伤心。
“在我们虫族看来……算了……我听你的,老婆。”
“你真的能接受我不止和你一只虫睡吗……”
“你想要的话,没什么,我不是小心眼的雄虫……只要他们别惹到我……”
“那就好……”
夏尔有些困难地回过头看着他,伊萨罗却捏着他的下巴,扭回他的头,让他看着镜子里的他们,“但是小猫,你和我说清楚了,我也要和你说明白。”
夏尔隐隐有些头痛,伊萨罗的位置在他心里的的确确不太一样,可是要他承认给一只虫子名分,这实在是超乎想象,“嗯,你说。”
伊萨罗一如既往地温柔,却又有些不一样:“这次是你主动选择我的,不是身边只有我,对吗?”
夏尔意识到他在指摘隔壁的贾斯廷,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对。”
伊萨罗眸光一痛,低头亲他的耳朵,又问:“你心里的第一王夫……是谁?”
夏尔感觉自己头更疼了,“伊萨罗,这个时候……别问这个问题。”
这种时候,夏尔可以对任何雄虫说“是”或者“不是”,反正都不是真心的,但是伊萨罗问了,他必然要思考,可他现在不想思考。
“如果我非要问呢?”伊萨罗嗓音轻柔至极,亲了下他的鬓角,额头,眼睫毛:“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临幸过许多雄虫,我不像他们,非要你给一个承诺,我可以站在你身后,忍受许许多多王夫的出现……可是我要你给我一句话,我不愿意永远只看见你的背影。”
夏尔闭着眼睛,偏伊萨罗不让他躲,捏他的脸,慢条斯理说:“不回答,明天也不会放你走。”
夏尔实在是扛不住他磨,也怕说出一个不字让伊萨罗伤心,只得推辞:“没有第一王夫……你是我的朋友,但是我可以一起睡觉的朋友……”
一起睡觉的朋友,怎么就不叫朋友呢?
总归,是比室友好一点的吧?
伊萨罗看出他的回避了,自然是不会急于立刻得到一个答案,对人类夏尔来说,承认在和一只虫族谈情说爱,已经是奇迹了。
他亲了下夏尔后颈的蜜腺,没再压榨可怜的小妈妈,低声安抚猫咪,“去洗澡吧,我来放水。”
夏尔没精打采地“唔”了一声,被伊萨罗放在床上等,他手脚一放松,才发觉自己是真的累了,脑袋里装着一团模糊清纯的云,不知道明天早上还能不能准时起来。
等伊萨罗放好了水,他已经昏昏欲睡。
伊萨罗抚了下他汗湿的黑发,轻手轻脚地把他抱了起来,放进浴缸里,给他擦洗。
他睡的安静,伊萨罗抚摸着他的脸庞,看得心里爱极了,亲着他的嘴唇,心里也是乱乱的,这份乱里,没有任何安全感,哪怕是小蓝的出生也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但夏尔对他与众不同的态度,隐隐约约带来了一些心安。
他其实根本就不奢求什么第一王夫的位置,他太清楚夏尔的人生里不会只有自己。
爱上夏尔,注定要一生活在惴惴不安的不安全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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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走廊里,贾斯廷并未走远,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无法安抚自己的渴求。
不止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不满足。
虫母不接受多只雄虫一起伺候,毕竟虫母曾经是人类,他们天生观念不合,只有那种事上很合。
好在明天有时间和虫母单独待在一块,否则他要被自己的思念淹没疯了。
他一言不发地回了01号房,进了浴室冲澡,洗澡过程不算折磨,但是一想到同一时刻的隔壁,伊萨罗正抱着他心心念念的小虫母睡觉,他就难以自控。
他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镜面蒙上一层白雾,竖瞳在水汽中缩成细缝,眼底翻涌着连冷水都无法压制的戾气。
此时此刻只想被夏尔按在下面,或是打或是骂,都好,只要能显出和其他雄虫的一点不同来,就好。
若是让脸皮被夏尔打,那是荣幸,被虫母打巴掌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
但若是让脸皮去给其他雄虫打,那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最好死了之后遇见厄斐尼洛和乌兰,一虫赏他们一刀,才能解恨!
他想起夏尔睡袍下那微微隆起的弧度,那里有他的血脉,有他未来的希望,那点痛苦变得更难受。
哪怕不做第一王夫也…也……好吧,也没关系,只要能分得虫母的一点目光也够他活着了,漫长的岁月里,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要什么,如今有了最想要的,却很难得到。
“夏尔,等着吧,”贾斯廷对着镜中自己说,竖瞳里闪过狠厉,“等亲王的事了了,我会让你看清楚,谁才配站在你身边。”
他关掉淋浴,随手扯过浴巾裹住腰腹,走到窗边时,他瞥见隔壁房间的灯光已经熄灭,只有窗帘缝隙透出一点朦胧的光。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