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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开。

陈空青觉得自己闪躲的幅度好像有点大,但这算是条件反射,他没法和人靠近,靠得近了了,温度好像也会黏上皮肤,似有若无的,只会激的他想要更多,皮肤也只会越来越痒。

杜颂也没太在意,只以为他的小师弟有点小洁癖:“走,师哥带你去吃。”

陈空青点点头,松下一口气。

还好师哥什么也没问。

接下来的几天,他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教学楼,忙得就差睡在实验室里。

凌霄也很忙,忙得就连回他信息都很少。

偶尔会给他发信息得,不是凌霄,反而是徐医生。

Lnk:【最近情况怎么样?】

Lnk:【好好吃饭。】

徐医生这么一问,陈空青才想起来,上次进食好像还是早上,现在外头天都快黑了。

他不禁有些汗颜,礼貌性地回复了一点带有加工成分的语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撒谎被上帝听见了,还是真把自己的身子骨累着了,他忽然就病倒了。

病的很突然,大概就是回到公寓准备睡个昏天暗地,结果,迷迷糊糊的就开始发烧。

凌霄这两天还是在训练,几乎不怎么回来。

他费了好大地劲,才从床上起来,靠着墙边摸到客厅吃药。

然后就没力气回卧室了,就这么躺在沙发上又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睡梦中他听见敲门声。

“叩叩”。

“叩叩”。

就这么响了好几声,陈空青睁开那双迷蒙的眼,艰难的从沙发上起来。

他想应该是凌霄回来了,有时候凌霄会忘记带钥匙。

他的手搭上门把,眼里的视线很模糊,双腿发软,感觉下一秒就要站不住。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开个门,他却觉得花了很大很大地力气。

“啪嗒”。

陈空青将门向外推开一半,模糊的视线里映进一道高大的人影,因为发烧,他的嗅觉有点迟钝,但还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伯爵茶香。

这不是凌霄身上的味道。

他下意识的攥紧门把手,将门往回带。

蓦地,门沿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抓住,陈空青怎么也拽不动门了。

“陈空青,是我。”

好像是……徐医生的声音。

陈空青这才卸下防备,松开门把。

厚重的入户门被推开。

陈空青只觉抬眼皮都很难,没有门把作为支撑力,软绵绵的双腿根本就不顶用,他虚弱地开口:“表…表哥。”

话音未落,视线便彻底融进一片黑暗里。

恍惚间,身体似乎终于在冰水里被解救,随之,是被温暖的触感包裹。

第7章

徐京墨接住这具摇摇欲坠地身体,后脚带上门。

“咚”的一声,手里那几盒凌霄父母托他捎来的家乡土特产被丢在角落。

怀里的人很瘦,很轻,握在怀里像是轻飘飘的云。

“陈空青。”徐京墨蹙起眉,轻唤几声怀里人的名字。

他只用手臂锁住青年细瘦的腰肢,手掌半掩在衣料处。

陈空青显然是有点烧糊涂了,不能应声,呼吸有些急促,闷红的脸蛋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脖颈,像是想要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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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是,在渴求些其他。

徐京墨的眸色一暗,揪住了青年腰上单薄的衣料,换了个姿势,架着青年走进那间半开着门的次卧。

陈空青觉得头很沉,眼皮也很沉,脑袋里的齿轮像是罢工了,又像是生锈了,转一下又停一下。

他只能感觉到身边很温暖,很舒服。

像是被裹进了一汪水盈的温泉里。

他不想离开。

早已干枯的细胞,一个又一个,一个胜一个的叫嚣着。

所以,当这股温暖的滋味想要从他身边撤离的时候,他颤着身子,像是耗尽了所有的气力,伸手勾着,拦着。

徐京墨是想安置好他,再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的。

自己刚刚退开几厘米的距离,脖颈便被一只纤瘦的手臂勾住。

触感很软,温度微凉。

男人的手掌撑在柔软的床垫前,顿了几秒,鼻息间涌进一股泛着一点清苦的草药气味:“陈空青。”

张唇的瞬间,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变得很是喑哑。

“不要...不要走。”

倒在床上的陈空青像是在梦呓,那对眉轻蹙着,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好像很难受。

又好像真的很害怕他走。

“我不走。”徐京墨轻声回应着,被自己反复武装无数遍的心墙似乎还是一样,一样的不堪一击。

陈空青躺在床上,伸着手勾他的脖子,他只能俯下身。

男人低下眼,一切,近在咫尺。

视线从青年的眉,转向那双闭着的眼,可能因为太难受,那对细长而柔软的乌睫也在细微地打颤。

紧接着是精致的鼻尖,陈空青的鼻梁骨上有一点痣,体积很小,贴近时才能看清。

像昆市秋季里的雨丝。

就只是很轻很浅的一滴。

他记得小时候,陈空青没有这滴痣。

他的视线在这停留许久,并不敢再往下,只是浅尝辄止的,顿在这。

卧室里没有开灯,黑沉沉的。

好像所有都静止,只剩乱缠的呼吸。

可是很快,理智也追上来。

这是在他的表弟家里,这张床是陈空青和凌霄的床。

想到这,男人的迅速地闭了闭眼:“陈空青,你生病了,需要人照顾。”

身下的人没有回话,只把眉心蹙得更紧,随即像只小狗似的,“哼哼”了两声。

“凌霄呢?”徐京墨只觉口腔里有些发涩。

陈空青还是迷迷糊糊的,有点没听清男人在说什么,或者说,是没有听懂,所以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他只张了张唇,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来。

他只想要更多地触碰,想要一个更紧,更充实的拥抱。

于是,青年扑腾了几下,想往男人身上贴。

徐京墨并不能容许自己在此时成为一个趁人之危的家伙,也明白陈空青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发病了。

青年的手臂纤瘦,又在病中,其实软绵绵的,一下就能挣开。

但却像是花了巨大的力气,他才挣开这双手臂。

陈空青被迫松开手后,只觉得很空,也很痛,说不上来是哪里痛,四肢百骸都像是在被灼烧。

他只能急迫地抱住床边的胡萝卜抱枕。

棉花没有人的温度,也没有人身上独特的气味,但至少,有触感。

像是濒死之人抱住了一块浮木,陈空青喘了几口粗气,把脸埋得更深。

徐京墨不忍再看下去,转身去客厅。

药箱还摆在客厅的茶几上,看着没有收拾的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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