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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残酷的,后天是美好的,很庆幸通过我坚持不懈的努力,日以继日的信息轰炸,终于熬过明天晚上,能要见到活的金主了!
沈月生发的位置不是品胜校区,也不是什么豪华别墅区,而是在西三环的公寓。
我在袜子仓库谈过单、在海边儿催过款、在卡车里签过合同……对销售而言,谈判地点在哪都行,但初次见面,沈月生约我来这儿,怎么想怎么奇怪。
通常想要签约肯定约在集团总部;想要回扣多半约在商K酒店;只有想与销售增进感情的老客户才会约在家里见面。
沈月生不是我的老客户,为啥要跟我增进感情?
还有就是,这地方人烟稀少、周围连个大型商超都没有,不像是身价过亿总裁的住处。
在这儿见面,比起谈合作,到更像是想跟我做点儿见不得光的非法勾当。
街上银装素裹,停车场没几辆车,公寓门口立着两个不亮灯的冰雕,公寓没有保安,电梯也不需要刷卡。
我迈着轻快的步伐飞奔至609房间,非常忐忑地按响门铃。
“进。”沈月生开门,身子藏在门后,看不清脸。
我挤出满脸的笑,“沈总您好,我是澜海赵智勇,就刚刚给您发微信的。”
沈月生点头,转身向屋里走,长腿撑不起裤管,背影偏瘦,身高目测没我高,但也至少有一米八。
拍照好看的人,现实中大多偏瘦,像我这种在现实中好看的人,要想拍照好看就得P图。
公寓很新,没两件家具,窗台落灰,看上去不像经常有人住的样子,地上摆着双拖鞋,明显是给我准备的。
我换鞋进屋,热情道:“沈总元宵节快乐!”
“快乐。”
沈月生的声音很轻,人蔫不拉几的,肤色比照片中看到的还要白,就像是常年吃不饱饭、饿到气血不足的明星。
单看相貌跟我差不多大,但现在科技发达,50多岁的姐姐都能乘风破浪,快40的领导长得跟我差不多,哪有20多岁就当总裁的,沈月生没准儿是个40多岁的老大哥。
为保险起见,开场白还是得油腻点儿,对金主大哥尊敬些总归没错。
“听说品胜年初刚提交IPO,上市在即,恭喜沈总。”
“谢谢。”
“我是土生土长的俞城人,亲眼见证了品胜从三五家补习机构,发展成上百所院校的连锁教育集团。早就想跟咱们合作,但一直没有机会,今儿个也是巧了。相逢即是缘,我……”
沈月生打断,“澜海的销售,说话都这么恶心吗。”
“……”
嘴真损啊。
第2章 .“你扛过大米吗”
公寓空间很小,进屋走两步就能看到床,大床几乎占了公寓的一半空间,让我不禁怀疑:沈月生来这儿就是为了上床。
这儿供暖很好,我脱掉彭胶棉大衣,挂在沈月生的羽绒服旁边。
环顾四周,突然发现,这里没有桌椅。
沈月生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坐到床上,拍拍身侧。
干了5年销售,还真没跟甲方在床上谈过单。
我小心翼翼坐过去,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情比进门前还要忐忑。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挤出个非常僵硬的笑,收起一堆彩虹屁,开聊正事儿。
“沈总,冒昧问下,今年您对品胜有什么规划?”
初次见金主,肯定要以探需为主,知道需求才能精准地提供营销策划。
“没什么规划。”
他的声音还是很轻,就像阿尔卑斯山顶的雪。
我引导道:“呃,那您有没有什么对未来的憧憬呀?就比如想开多少所院校、拓展多少门课程、聘请多少教师……”
沈月生淡淡道:“各校区的计划由分校校长来做,我不管那些。”
“哦,那您管哪些业务啊?”
日光照在冷白的皮肤上,沈月生翘起二郎腿,小腿一晃一晃的。离近细看,长得确实好看,五官中最突出的是眼睛,一双明眸挑出三分魅色、七分凉薄。
“我管罚钱。”
“……”
看来你不光嘴损,还挺刻薄。
夜幕降临,窗外燃起烟花。
元宵节的烟花管制没有春节那么严,再加上这儿是郊区,偷摸放也没人逮。
俞城做生意的过年都放烟花,烟花越大生意越红火,放得越多说明企业越有实力。
我灵机一动,问:“沈总,品胜放烟花嘛。”
沈月生点头。
我顺着这话题继续往下问:“那咱们今年的烟花预算多少呀?”
“10多万。”
“烟花放20分钟,花10万听个响,不就是为了给企业撑个排面嘛!打广告可能用不上10万,不仅能给企业撑排面、还能提升知名度。”
沈月生淡淡道:“10万是品胜140个校区加起来的,我们只在总校举行烟花秀。”
“……”
一场烟花秀对外宣传排面够了,其他分校也不用批预算了。
抠,真抠!
“您可真K……聪明啊。”
沈月生没接茬,只是静静看着我,眼神就像在打量砧板上的肉。
我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沈月生突然道:“我跟前任分手,给了他20万分手费。”
不聊烟花、不聊广告、聊前任?
这话题跨度是不是有点儿大?
烟火秀10万预算,分手给前任20万?
看来你对前任还挺大方。
等等,初次见面就聊前任,突然提20万的分手费,这话题是不是过于隐私了?
谈判最重要的就是控场。
销售想签单,就得调动甲方情绪,让甲方跟着我的思路走。
卖袜子的大姐分分钟被我逼到付款,眼前这大哥聊了10多分钟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进屋后,我不断挖掘沈月生的真实需求,他哪句话都答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话说的滴水不漏,啥有效信息都不透露,我的思路一直在跟着他走,他跟我说话,就跟逗狗玩似的。
这可不行!
我得掌握谈判的主动权。
“那个……”
我话还没说完,沈月生突然把食指上的刀枪刺拽破了。
血沿着指甲边沿向下淌,沈月生将手指含在口中,嘴唇染上红色。
红红的嘴唇为冷白的面容增添几分艳色,漂亮的桃花眼看过来。
对视瞬间,我的骨头都酥了。
这人怎么跟狐狸精似的!
我不敢看他,偏头问:“有创可贴吗?”
沈月生指向冰箱,“上面有收纳盒。”
冰箱约莫两米高,我抻着膀子,张开手掌摸盒子。腈纶毛衣有些短,盒子的位置很靠里,我使劲伸展手臂,毛衣连带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