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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甲呢。
“你还真坐得住?”
胡珍惊奇地在她对面坐下,“电影要是上不了,你那几个月可就白玩了。”更别说什么拿奖了。
“怎么能叫白玩呢。钱不是都收了吗?又不用退。”
司黎摆弄着新做的黑白款美甲,心想,这颜色是挺不吉利的。昨天刚做,今天就出这档子事。
等下还是卸了吧,换回红色,再跳两个紫色的。寓意:红得发紫。
再说了,“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汪导肯定比我还着急。他要是都没法子,我们急有什么用啊。”
“真沉得住气啊。”胡珍颇为欣赏地看着她,“比以前有魄力了。”
那是当然。司黎得意地给她抛了个媚眼,心里却在想,幸好。
但凡她再早两分钟进来,就能看见她比热锅上的蚂蚁跳得都高,就差没对着天空痛心疾首地喊“悠悠苍天,何薄于我”了。
但也就两分钟前,她收到了某人发来的一条短信,言简意赅,只有两个字:【放心。】
这两个字比什么定心丸都有效,司黎看见时,心不由自主地就静下来了。
“而且...”司黎朝她招手,示意她靠近点,悄咪咪地说,“北面正开会呢。”
依她所见,这次是阎王打架,牵连到小鬼了。
胡珍点点头,她刚听到消息,第一反应也是这个猜想。
那就真没别的招了,只能一个字——“等”。
可是,她怎么不在家等啊。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往公司跑什么?
瞧她脑袋搭在桌子上,臊眉搭眼、牵肠挂肚的样儿,胡珍了然,笑道:“哎,你家江总也不在家吧?”
“嗯。五天前就进京了。”
司黎鼓着两腮,有点“颓丧”地回答。想想就懊悔,要不是她航班交通管制晚点了,没准还能见上一面。结果刚好错开了。
罢了。她轻叹息,那狗男人现在也是纳.税大户,况且...有钱不等于“贵”啊。上海再繁华也只能是经济中心。他又岂是池中物。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胡珍弹了下她脑门。不就三十多天没见面嘛。开始“悔教夫婿觅封侯”了?
“要不我给你安排一趟出差?那边商场多,有你的代言。”
“别。千万别。”司黎给她比了个“坚决制止”的手势,“我也不是去了就能见到人。”同城不见面,她不得馋冒烟了啊。
“那倒也是。”胡珍点点头,打消了这个心思。沪上去的人,住的地方还真不是随便就能混进去的。
“嗯,再等等消息吧。十多天,也就差不多了。”
司黎重新把脑袋搁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拨弄了两下钢笔。多事之秋,她还是老老实实在老巢里“盼君归”吧。
唉,狗男人不在的第N天...有点想他。
然而,第二天,司小妖精就堂而皇之、肆无忌惮、悠哉悠哉地踹开了他酒窖的门。
站在酒窖正中央的桌子上,司黎深呼吸一口气,伸出双臂,模仿了下《肖申克的救赎》里的经典片段,感慨道:“啊!这就是自由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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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千公里外,吃晚饭前,江修暮拿出手机瞄了一眼,安保系统提示他,有人闯进了酒窖。他想了想,默默打开了监控。
要说喝酒,司黎自认算是小半个行家。她年龄虽然还不算大,但酒龄还算可以,酒量在圈内也很“响当当”。
用网上流传的说法,她这种能喝的叫“三斤姐”,白酒三斤不倒,但这称呼太俗了。相比之下,司黎更喜欢江小同学曾经调侃她时用的词——“高阳酒徒”。
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词,可好歹是有典故的。
文化,文化,司黎一边往怀里塞酒瓶,一边想,要是下辈子重来一遍,她一定也好好读书。做个文化人、当高级知识分子。
但眼下,“酒文化”也是文化啊。
这个她略懂,挑酒的时候,司黎想,中式白酒有十二种香型,俗称“四大八小”。
所以,酱香、浓香、清香,凤香,这四种她得先各来一瓶,摆在中间,号“四大天王”,镇场子的。
至于“八小”,司黎对着酒柜,摸了摸下巴,遗憾地想,算了吧这次。要都是白酒,她真遭不住。还是尝点别的新鲜的。
于是,她转身走向了“海外区”,白兰地、伏特加...她随便抱了四瓶,也摆到桌子左边。好歹是在大都市里喝酒,这叫增进“国际友谊”!
右边空着也不好看,她想想又去“犄角旮旯”搜罗了四瓶低度酒,就当漱口饮料了。
有酒没菜也不行,伤胃。
司黎厨艺不佳,家里也没厨师,她在厨房里转了半天,勉强给自己搞了两盘下酒菜,一盘是必备的花生米,这菜在饭店又叫“禁叨”和“长生果”。另一盘是“群英荟萃”,也就是萝卜开会。
十二瓶酒依次半圆形排开,两盘菜摆中间,一双筷子“玉/体/横陈”。
开动前,司黎想到江修暮曾经给她讲过,古代那些稀奇的酒具,要是每样酒都分别用不同酒具...她回过头看向某个柜子,里面白的瓷,玉的盏...但是,算了,还是她的大海碗吧。
喝酒是图开心的,那里面的杯子碎了任何一个,她这一年都笑不出来。
看着眼前排列有序的“酒阵”,司黎摇头笑了笑,谁说一个人喝酒无趣的?这简直是爽翻了好吧。
她戏瘾上来,开喝前,还给自己加了段打油的“京白”。
“小相公我姓司名黎,号...”司小妖精五指并拢往前一摆,微微颔首道:“道号昭明。”
她敲着瓷碗给自己打拍子,“今儿个贱内不在家,我摆开八仙桌儿,来把杜康公子偷偷会。”
“公子一共十二位,啊~尔等莫急也莫怼,一一都把相公我来陪...”玩到高兴处,司黎还一人分饰两角,先是提起一口气问道:“堂倌,眼前这条大江是什么地方?”
接着又捏尖腔调,“啊?这儿您都没来过?好嘛,天下驰名的地方,这!就是黄浦江嘛!”
“黄浦江好啊。”司黎先拿过她最爱喝的茅台,倒了一整碗,撂下时,瓶子在桌面一震,“面朝黄浦江,喝酒当喝汤。”
她双手朝着虚空一拱碗,起了范儿,“众将士,本将军身先士卒,先打一圈儿,诸公随意!”
说完,她仰头,一口干了,喝完还拍着胸脯说,舒坦。
然而,司黎不知道的是,在她“摆阵”的时候,卧室里遗落的手机已经响过一遍。
许是知晓“野马已脱缰”“覆水实难收”,手机震动过两次,便无可奈何地“躺平”了。 W?a?n?g?址?f?a?B?u?y?e?ǐ????????ē?n?②???②?5????????
按道理讲,喝酒不宜掺酒。不然,酒味一窜就不对了。
不过司黎是平时被家里这位“内子”管得太苛了,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