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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颜士玉摸不着头脑,李暮歌是公主,再不解也只能乖乖回答公主的问题,还不能问公主一句话。
“一般来说,大概半个时辰,阿姊与大殿下便会从水榭出来,回屋午睡。”
李暮歌暗暗咬牙,吃饭欣赏歌舞,跟好友聊天,还能倒头就睡,这日子过得比她舒服太多了。
可恶!输了!
李暮歌默默握紧拳头,抬头冲划船的仆从喊道:“转头,本殿下要回去!”
这船坐不了一点儿了,要是不在大公主午睡前拦住她,今天下午她岂不是啥也没干成。
总不能大公主睡着了,她去将大公主摇醒吧!
万一大公主床上还有某个“幕僚”……她脸皮薄,绝对不能发生那么尴尬的事情,她会想死了重来的!
大公主正与颜士珍坐在一处,欣赏画作,若是有人凑近了听她们说话,就会发现,她们所说的话,跟桌上的画没有一点儿关系。
“听说,西北军近来打了场败仗,死了不少人,连荣阳的二表兄都受了伤,险些危及生命,可此事没有报于朝廷,士珍你说,为何不上报呢?”
大公主接到消息的时候,颇为不解,荣阳与她那些镇国将军府的表兄感情甚笃,她二表兄差点儿死了,荣阳肯定会上报此事,然后集结力量打回去,非得给她二表兄报仇才是。
这才是符合荣阳性子的决定,隐瞒不报,太反常了。
“战事不上报,原由无非是那几个,或败因有疑,或无力反抗,镇国将军府上的小将军只是差点儿死在战场上,既然没死,就不存在无力反抗的情况。”
颜士珍仔细地抽丝剥茧,将事情本质剖析出来。
大公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错,边境多年常胜,不可能无缘无故吃了败仗,凌家那几个小将军在战场上杀敌多年,行兵时最是谨慎小心,况且还有众多士兵保护左右,怎会叫敌军差点儿杀了将领?”
颜士珍伸手在画上轻抚,摸了摸那一朵颜色艳丽的牡丹花,“臣倒是想起一件事,听说前不久,太子妃家中幼弟到了西北,荣阳特意叮嘱凌家人,务必好生照看他。此次边关战事过后,他应该能拿几个人头,入武将行列,但最近一直没有听说,武将之中,多了一位杨姓小将军。”
太子妃出身泷阳杨氏,世家最是看不起庶族,而镇国将军府的凌氏,是盛天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武将,完全庶族出身,家里往上数个三四代才能勉强与某个小士族有些关系。
两家素来没什么交情。
“哈!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能在边关立功?杨氏这是故意为难凌氏吧,荣阳可真是忍辱负重。”
大公主张嘴一连串嘲讽挖苦的话吐出来,阴阳怪气得很。
尤其是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颜士珍无奈,三公主就比大公主小三岁,两人从小到大都不对付,主要是三公主自小就跟太子更亲近,大公主和太子之间的仇太深了。
“士珍,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杨氏那个浪荡子犯了错,才导致此战大败?也只有太子才能让荣阳吃亏了。”
“不无可能。”
颜士珍没有断定此事真相,还需要更详细的查一查,能抓到杨家的把柄最好,杨家和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杨家人在朝堂上占据了不少位置,哪怕只让其中一个人腾个位置,对她们来说,也极为有利。
大公主了解颜士珍,颜士珍说不无可能的时候,那基本上九成九就是如此了。
她一想到荣阳被迫吃亏,还是太子让荣阳吃亏,心里就高兴,尤其这件事还能抓到太子的把柄,实在是好事一桩。
想到这儿,大公主便笑出了声。
李暮歌刚从船上下来,就听见了大公主的笑声,身旁的颜士玉还感叹了一句。
“好久没有听到大殿下笑得如此开怀了。”
她刚说完,就对上了李暮歌奇怪的眼神,“十四殿下?”
颜士玉以为自己头上沾了荷叶之类的,都要上手摸一摸了,便听李暮歌说道:“没事。”
只是刚刚幻视了一下总裁文里的管家,颜士玉是管家,大公主是总裁的话,那颜士珍是女主?
将颜士珍那张清冷脱俗的脸代入了一下,李暮歌鸡皮疙瘩起一身。
算了算了,高岭之花不适合当开心果,根本想不出来颜士珍扮可爱,逗大公主的样子。
李暮歌大步入内,像是走得快一点儿,那些乱七八糟的设想就追不上她。
“是何事让大皇姐如此开怀?”李暮歌笑着问道,“可否说出来,让妹妹也跟着一起高兴高兴?”
“看见首称心的诗,那小诗逗趣得很。十四,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啊。”大公主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可是湖上无聊,不好玩?等过段日子,皇姐这儿要办诗宴,届时整个长宁的有才之人均聚集于此,十四那时候过来,就不无聊了。”
“谢过皇姐邀约。”李暮歌没说来不来,她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一定呢,“皇姐可知,妹妹今日为何要来府上叨扰?”
大公主还真不知道,她从来不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连千里之外西北军吃了败仗的事情都知道,却不知道近在咫尺的皇宫里,上门游玩的妹妹刚经历一场刺杀。
多讽刺。
“还请皇姐屏退左右。”
李暮歌见大公主面露迷茫之色,直接开口要求清场。
大公主不解,却还是挥了挥手,让下人都离开了,屋里只剩下她与李暮歌,还有颜家姊妹。
李暮歌看向颜士珍,颜士珍回以平淡无波的眼神,像是世间万物都不能扰乱她的心神。
颜家姊妹不走,李暮歌当然不会出口赶人。
“有刺客入宫,想要射杀我,我命大,死里逃生。那刺客所用箭矢比寻常箭矢要慢,我记得前段时间西北军上报地龙翻身,有一仓库军械被埋了,急需补充,兵部库存不足,连一批有瑕疵的箭矢都给了西北军。”
李暮歌哪儿知道什么箭快还是箭慢啊,对她这个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四肢不勤的人来说,那个箭真是快如闪电。
她死了好几次都躲不开。
此刻她说的话,全都是原文里查出来的,箭矢是证据这件事,李暮歌没有跟良嫔说。
良嫔要得证据,是那种可以咬死荣阳的证据,唯有这种铁证才能让良嫔鼓起勇气,向荣阳发难。
要是真能查出那种铁证,原文里大公主能借此事,叫荣阳给李暮歌以命偿命,绝不可能只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箭矢这个证据,给良嫔没用,给大公主却极为有用。
原文里,大公主单单只靠自己随口一说的反抗之语,一个猜测,就能将此事跟太子党挂上钩,然后查下去,想方设法给太子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