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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指向。
裴祝安摸向自己颈后,信息素抑制贴已经不翼而飞,房间内的檀香气息正悄然铺展,沿着肌肤游走,如潮水般悄然渗入每一寸空气。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易感期提前了。
更糟糕的是,宁惟远刚动过手术,失控的信息素对他有着致命的引力,可以预见,今夜这场闹剧才刚刚开始。
裴祝安心中警铃大作,钳住对方下巴逼他直视自己,“你房间里有omega抑制剂吗?”
宁惟远茫然地望着他,眼角潮润,半晌摇摇头。
裴祝安低声骂了句。
他能感受到,发情期对自己的支配正在疯狂增强,一呼一吸中尽是灼热的气息,本能的侵略性与占有欲隐隐作祟,理性在边缘试探,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与执念。
裴祝安咬牙推开宁惟远,“离我远点!”
没想到宁惟远的力气却比想象中要大得多,怀抱炽热有力,像无声收紧的网,坚实有力,alpha竟无法推脱。
裴祝安半天才挣扎着将人撕下来,他记得床头柜里有alpha抑制剂,拉开抽屉,刚取在手里,身后却蓦然传来质询声。
“你在做什么?”
宁惟远直勾勾地望过来,声音不见起伏。
“裴祝安,你在做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
裴祝安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抑制剂,指节因为收力而泛白,手背绷起青筋,身体像沙漏,每分每秒都在流失理智,汗意浮上皮肤,他张开嘴,唇齿间尽是燥热。
“让我送你去医院。”
裴祝安的口吻像是认了命,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卷起衣袖露出手臂,针头即将没入血管的瞬间,手腕却被人扼住了。
宁惟远慢慢抬眼,脸上不知是汗是泪,漆黑的眉眼被浸得尤其清晰,他忍得难受,痛苦的缘由却与裴祝安截然相反。
“你可以标记我。”
情绪过载的瞬间,裴祝安连瞳孔都收缩了一下,但欲望还是落了下风,他冷笑一声,继续动作。
没想到宁惟远将他抓得更近了些,挣扎的那几秒,手上忽然一空,抑制剂竟被硬生生地夺走。
心跳快得出奇,裴祝安厉声道:“宁惟远,松开我!”
宁惟远瞥他一眼,神色说不出的轻慢,继而随手将东西丢开,一声脆响,抑制剂摔成一地齑粉。
“裴祝安,我要你标记我。”
他说。
裴祝安被这幕冲击得有些说不出话,额角快要鼓出青筋,偏偏宁惟远在这时凑过来,嘴唇湿红,没去吻他,只是轻触喉结,蜻蜓点水一般。
“裴祝安,”宁惟远安抚似地摸上脊背,声音接近于呓语:“标记我,你会很舒服的,求你。”
“把我当成谁都好,我不在乎。”
裴祝安的视线终于落在他的脸上,目光涣散,痴然,像陷入了一场梦。
不需要alpha说什么,宁惟远已经乖顺地伏下身,后颈一处清晰红痕,灼热而隐蔽,映入裴祝安眼底,让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握住了这簇火。
两三秒后,腺体上传来刺痛,继而缓慢地蔓延至四肢百骸。
宁惟远胸口填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他伸手抱住裴祝安,将人锁入怀中,明明是被标记,他望着alpha的眼神又分明幽深。
湿热的瞳仁映出倒影,呼吸纠缠,界限溶解,就像灵魂嵌入彼此,他们再也无法分离。
【?作者有话说】
裴祝安:偶遇纠缠,拼尽全力,无法抵抗。
第9章 梦境
裴祝安不记得昨晚宁惟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他却清楚地记得,在宁惟远消失后,被中断的梦有了结尾。
梦中人声嘈杂,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看不清脸,却又都认识裴祝安,异口同声地催促他向前走,有人在等。
“你们要带我去哪?”
无人回答。
反应过来时已经踉踉跄跄地走到礼堂,灯光齐明,人影憧憧,周遭景象如浮光掠影般繁华,裴祝安觉得熟悉,心里莫名悸动。
慢慢走近,正中央那个穿着西装的人影转过来,望着他。
裴祝安怔了下,问:“宁惟远?”
对面人的燕尾服上别了簇胸花,身材高挑修长,面容清俊,赫然新郎打扮。
被叫到名字的时候勾起唇角,像在嘲他凉薄。
青年盯着裴祝安笑,笑意丝毫不及眼底。他开口,却是陈恪的声音。
“裴祝安,你把我当成谁了。”
仿若当头棒喝。
曾经关于两人的传言很多,真假参半,最荒谬的莫过于陈恪在人订婚前夜横插一脚,节外生枝。
消息听着荒诞至极,但有时候,越是出格,却也往往越接近真相。
裴祝安当年的未婚妻姓裘,和他算是门当户对。
可惜出于利益的结合并不光彩,幸福也来得虚伪,在alpha心里,他甚至没觉得这算喜讯。
订婚宴定在中旬,月初放出消息,请柬雪花般寄出,巧妙地避开了陈恪,却不耽误他跨越半个城市,不请自来。
赶到时风尘仆仆,现场气氛潮水般甜蜜,陈恪却只觉得天旋地转,甚至道不出一句恭喜。
入目红毯猩红刺眼,每一处微末的细节都像在提醒,自己与裴祝安已经分道扬镳。
远远望见那个西装革履的身影,陈恪终于再也撑不住,半晌两人视线交汇,他的心碎快要写在脸上。
他走近,伸手想拉裴祝安衣袖,却被避开。
裴祝安向他展示手上婚戒,淡淡道:“陈先生,自重。”
陈恪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委屈和怨怼像被冷水浇灭,他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抬眼时,目光接近于无措。
他原以为裴祝安会面露讥讽,没想到对方却出奇的平静。
裴祝安只是在想,风水果真轮流转,原来有一天,陈恪也会这么狼狈不堪,含泪求他念旧情。
裴祝安笑了下,“不祝我声新婚快乐吗?”
陈恪声音暗哑:“你让我......以什么身份开口?”
裴祝安看着他,目光近似深潭,“今天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话音落下,两人都没说话,但此时的沉默仿佛具备了别样的含义,血淋淋的现实终于暴露在面前,他们已经形同陌路。
心底再无波澜,裴祝安想,也许我早就放下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陈恪也在想——裴祝安,你凭什么放下。
这桩不甘在陈恪的心底留了好多年,午夜梦回时,他竟强势地拖着人重回婚礼殿堂,就连身上装扮都和那天的裴祝安一模一样。
混乱模糊了细节,但在临近天亮时,裴祝安却记得有声音在自己面前落下,不无恨意。
“裴祝安,你欠我一个交代。”
他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