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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远的臂弯间,指尖摩挲过顺滑的布料,停留在口袋外侧,继而微微一顿。

有什么东西。

是张轻薄柔软的名片,上面散发着淡淡百合香气,无需凑近鼻尖,宁惟远已经能判断出,它与昨晚沾染在裴祝安衬衫上的信息素如出一辙。

他不由得露出冷笑。

回想起方才交谈间,经理口口声声担保,手底下人“做事细致”——

原来是这么个细致法。

今晚裴祝安还有应酬,席间有几位老总眼熟,昨天刚打过照面。

刘总显然意犹未尽,话题仍旧停在昨晚,一直到今天的饭桌上,还念念不忘。

几人坐得近,裴祝安听着他那副腔调,心里说不出的腻烦,强忍着没发作,旁边忽然横插进一句——

“可惜,最近怕是玩不成喽。”

两三道视线望过来,“怎么回事?”

“昨天那家会所知道吧?上午还正常营业,下午就突然关门了,说是内部需要好好调整,但听说——”

郑总用口型说了个姓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其实是受牵连了。”

裴祝安听出其中有故事,兴趣终于被勾起来,饶有兴致地问了句。

“王太太?”

“都这么传呢。”

一说到这个,刘总立刻来了精神,朝着不远处那张空椅子努努嘴,压低声音道:“你们猜老王为什么今天没来?”

“怎么?”

“早上碰见了,哎,简直没眼看,一整个大花脸,还能怎么着,被挠的呗!”

几人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哄笑起来。

裴祝安勾起唇角,“好厉害的太太。”

王总人老心不老,为此,王太太不得不对丈夫对管得严,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铁腕手段。昨天那家会所恐怕就是为此受了牵连,短短一天,却已经被整得鼻青脸肿,算是栽了。

桌上大多是成家多年的中年男人,听到这里纷纷摇头感慨,他们这个时候才琢磨出单身的好,长吁短叹地羡慕裴总,说还是他明智。

裴祝安没附和,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喉间泛起微苦醇香,心头却说不出的酸涩。

悲欢真是不相通。

结了婚的向往自由,未婚的却想有个归宿。

年初,裴母请大师替裴祝安看过生辰八字,说他有可能在三十岁时成家。

裴母催促他人生大事要抓紧,裴祝安神情不耐,但心里却想,如果可以,谁不想安定下来。

可是,和谁呢。

裴祝安今晚只把自己当成个闲人,酒喝得不多,旁人来劝,他轻轻一挡,像是无意避开。

“身体不太舒服。”

其实倒还真不是借口。

早上起床时周身酸疼,尤其是腰部以下的位置,颈后痛楚更是微妙,如果不是没有痕迹,他几乎要疑心自己和谁发生过什么。

散场早,回家时宁惟远正在煲汤,身上系个围裙,背影修长。听见开门声,他微微愣了下,随即转身,手中还拿着勺子。

“这么早回来?”

裴祝安应了句,声音低沉。

第20章 老婆(下)

醒酒汤热气氤氲,恍惚让裴祝安对家这个符号生出一丝切实感觉。

宁惟远拉开椅子坐在对面,笑吟吟地托腮盯着alpha吃饭,神情温柔,像是觉得很幸福。

裴祝安却有些不自在,微微尴尬地放下勺子。

“别这么看着我笑,瘆人。”

宁惟远扑哧一笑,表情收敛些许,主动找话题来分散注意力。

闲谈间提到下午送来的那件西装,他从衣帽间取出衣服。

裴祝安剑眉蹙起,“全新的?”

“嗯。”宁惟远声音平淡:“没洗干净,所以买了件新的。”

他没说主语,所以裴祝安下意识以为是会所的人做的。

忽然听见宁惟远开口:“这点事都做不明白,真该让他们长个教训。”

裴祝安抬眼,却见青年神色淡淡——

勾引他的人,折腾两下,怎么了。

宁惟远想。

饭后宁惟远主动洗碗,围裙在身后系个蝴蝶结,眉眼低垂,潺潺水流声中,他倒真像个为老公洗手做羹汤的贤惠太太。

两人间少有这样的温情时刻,裴祝安也没着急离开,说笑了几句,期间提到自顾不暇的王总。

语气揶揄,宁惟远的动作却为微不可察的一顿,投来个微妙眼神。

裴祝安并未刻意隐瞒,显然昨晚也在场。

但alpha愈是坦荡,毫不避讳地谈起在风月场上的见闻,宁惟远愈想冷笑。

别人的妻子介意丈夫花天酒地,难道他宁惟远就不在乎么。

真当他的心是铁打的。

灯光下的英俊面孔噙着笑意,裴祝安感慨王太太的手段,却没注意身后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睛——幽深、锐利,情绪翻涌,深不见底。

是后院起火不假,但究竟是谁的后院,就难说了。

宁惟远忽然开口,声音像是漫不经心:“做妻子的,怎么攥住老公的心,是门学问。”

裴祝安说:“真坐到这个位置的,背景怎么会简单。”

宁惟远看他一眼,没言语,目光意味深长。

欲壑难填的道理,裴祝安当然明白,可他不知道的是,王太太也好,张太太也罢,若真论起独占欲,谁又能比得上自己身边那位名不见经传的裴太太。

.

月末有场海外的商务峰会,凌山最近接连开了几场高层会议,深夜散会时,裴祝安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是秦沛书。

他最近在国外,逛街时遇到件适合alpha的衣服,颜色选不出来,索性拍了张照片,让他哥亲自挑。

裴祝安疲倦地揉揉眉心,拨去一个电话。

两秒后,omega脆亮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哥?看到照片了?原来你还没睡!”

裴祝安漫不经心道:“弟弟,我不是闲人,需要工作的。”

秦沛书听出他哥口吻中淡淡戏谑,笑嘻嘻地开口。

“家里有你和周崇昌两个大摇钱树,谁还舍得让我吃打工的苦嘛。”

裴祝安不无纵容地勾起唇角,omega还在撒娇,催促他去看自己挑的衣服。

方才没来得及细看,裴祝安循声扫了眼,额角青筋登时一跳。

是件漂亮西装,剪裁精致,领口线条锐利,面料在光线下隐隐现出流畅纹理,平心而论,勉强算物有所值,前提是——

胸前没有那条张扬深v。

裴祝安冷下脸,用惯常的讥讽口吻教训起来。

“以为你哥是什么人,嗯?”

秦沛书:“二十一世纪了......”

原来不止心野,还嘴硬。

裴祝安把文件朝桌面一扔,冷笑,“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拎到凌山,早六晚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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