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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如当头棒喝,秦沛书骤然回神。
他想起来了,酒精与药物的双重作用会刺激腺体,继而诱使自己陷入假性发热。
第76章 家事
即便秦沛书腺体残缺,在进入这个状态时也会释放出信息素。很浅,稍纵即逝,但并非难以捕捉。
很温柔的糖霜气息。
周崇昌是在场第一个闻到omega信息素的人。
他并不嗜甜,但周崇昌想,今夜,大概是个意外。
裴祝安自听到第一个字起,眉间阴翳就没有消散的迹象。
“然后呢?”他问。
“其实我对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清楚......”
裴祝安沉默半晌,咬牙追问:“那周崇昌呢?”
秦沛书支吾着:“唔,我觉得他应该也不记得,毕竟他当时并没比我清醒多少......”
裴祝安在心底冷笑一声——这不是显而易见?一般人谁会对自己亲手照顾大的小孩下手。
当然,这还有另外一种解释的可能性。
周崇昌与秦沛书的信息素契合得近乎完美。
他不仅是在场第一个闻到omega信息素的人,也是第一个被牵扯得起了反应的人。
而在保护秦沛书这件事上,经年累月的习惯早已成为生理本能。
动作先于大脑作出判断,在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崇昌便沉着脸,带着人迅速离开。
他无法规避秦沛书成长过程中的意外,所以只好尽自己所能去提前考虑应对措施。
只是在周崇昌的预想中,秦沛书可能会陷入发热期,却从未料到,自己也会一同失控。
omega专用的腺体贴,藏在床头柜里的抑制剂,熟记于心的私人医生号码.......这些在此刻都变得无关紧要。
甚至连卧室的灯都没来得及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已经跌入于床褥间。
黑暗中交织着压抑的喘息与低叹。
他们心照不宣地以信息素代替了接吻与抚触,即便连灵魂深处都在叫嚣着渴求,却仍要竭力维持彼此间最后一线清醒——
仿佛只要不开口,不亲吻,不求爱,今夜过后,他们就还能做回那对相敬如宾的兄弟。
黑暗之中,秦沛书迫切地希望看见周崇昌的脸。
泪水潮润,浸湿眼眶,视线却异常清晰,在他努力辨认的每分每秒,就连沉默都显得焦灼。
明月初升,他终于看清了alpha的面容。
成熟英俊,在信息素的作祟下,周崇昌神色隐忍,理智岌岌可危。
秦沛书望着这张与自己毫不相似的面孔,某个不受控制的念头慢慢挣扎着自心底破土而出。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在这样热切的视线下,周崇昌却愈发不敢直视弟弟的眼睛——他察觉到对方眼底情绪正在逐渐动摇。
即便在此时,周崇昌仍忍不住陷入深深自责。
如果他能提前预知今夜发生的一切,准备的应急物品中一定会多出一样一样。
止咬器。
他放任自己浑浑噩噩地这么想着,直到唇上蓦然覆上湿润的触感。
像是被清甜的云朵蹭了下。
他愕然摸了下嘴唇,指尖上却并没沾染半分糖霜。
原来不是错觉,而是秦沛书吻了他。
百转千回的思绪间,他心底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幸好自己没有戴着止咬器。
“他亲你了是吗?”
秦沛书的解释显得底气相当不足:“是我先亲他的,他——”
后半句话戛然而止,空气中突兀响起打火机的咔哒声。
秦沛书一怔,赶紧劝道:“哥,就算这里是吸烟区......吸烟也——不太好吧。”
烟雾如细丝般升腾,片刻后缓慢消散,露出裴祝安英俊却疲倦的面容,他挑眉。
“哦?那兄弟间接吻就挺健康的?”
秦沛书:“........”
“都临时标记了,怎么不让他陪你一起来?”
秦沛书一时分不清他哥是真的在关心,还是在阴阳怪气,屏息观察半晌,才小声开口。
“其实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我自己爱胡思乱想,所以过来看看。至于周崇昌.....我故意没告诉他。”
裴祝安眼神微微一沉,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什么时候的事?”
秦沛书脸上掠过一丝懊恼,“......昨天晚上。”
话音落下,他故意轻咳一声。果然,几秒后,裴祝安掐灭了烟。
余光里,alpha终于勾了勾唇角,“没想到今天就撞枪口上了,嗯?”
秦沛书也没忍住笑了,正要收回视线,却注意到裴祝安眼下乌青,忽然福至心灵道:“不对啊,哥,我还没问你呢。”
“你怎么会出现在.......omega的信息素紊乱科?”
人心险恶,往事不堪回首。
裴祝安的沉默被秦沛书引申出无数种解释方式,最后,omega选择了离奇的那种。
“不会和宁惟远有关吧?”
alpha缓缓坐直,脊柱严丝合缝地贴上冰冷的椅背。
“和他没关系。”
秦沛书难得听到他哥用这么生硬的口吻说话,不由得诧异地打量了两眼,乍看alpha平静如常,只有耳根微红,但在伸手摸他额头之后——
一声惊呼脱口而出:“你发烧了?”
“别大惊小怪的,”裴祝安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心不在焉道:“冲了个凉水澡而已。”
自从与宁惟远纠缠,裴祝安每日需要洗澡的次数直线上升。
宁惟远仿佛那种刚开化的动物,欲望天成,全然不懂收敛。
相处愈久,裴祝安便愈清楚地认识到两人在体力上的差距——
每次,如果不是对方刻意放缓节奏,他几乎很少能全程坚持下来
但宁惟远并不只是体力好。
他无师自通地明白一件事——激情和技巧才是根本,相较之下,其他固然重要,但也不过锦上添花而已。
一味蛮干是毛头小子才会做的事情,宁惟远则相反,他重视另一半的体验甚至胜过自身,过程中,偶尔还会慢悠悠地凑到爱人耳边,低声问他舒不舒服。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宁惟远心情不错的基础上。
他对裴祝安的包容近乎无限,唯一的要求是,alpha的身边只许有自己。
正因如此,风波过后,宁惟远仍旧相当介怀。
外面的白露汀已经敲打过了,现在要处理的.....是家事。
自初次之后,裴祝安已经很久没有在床上被逼到意识涣散。
昨夜最后一丝清醒里,他察觉某处异样,眉心紧蹙,哑声质问。
“........这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