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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起在国内度过。
他大哥一家三口从四川回来了,妈妈和妹妹也从英国回来了,一大家子好不容易聚齐,先去给陈霁父亲扫墓,然后就开始各忙各的社交——
不常在京的几个人都忙着约朋友见面聚会,陈霁虽然常驻京城,但过去一年,对于他的狐朋狗友们来说也跟失踪人口无甚区别,眼下终于能清闲几天,他也想放松一下,回归以前的潇洒生活。
大年初三,陈霁和一帮朋友去滑雪。
其他人边玩边感叹雪季马上就要过了,商量着过段时间去瑞士或加拿大,再过一阵子可以去智利或墨尔本,仿佛一年到头都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挥霍。
陈霁对这些话题心不在焉,他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可以挥霍,因此只专注眼前——
从高级雪道俯冲而下时,一边把握节奏控制平衡,一边享受对朔风天籁的驾驭感;休息时则在琢磨跃飏户外的滑雪系列做得还是不够好,明年应该增加研发投入,要不要再签几位滑雪运动员,拓展一下专业渠道。
大年初四,从雪场回来,又受邀去了另一个朋友新开业不久的酒吧。
一群二世祖齐聚最大的包厢,见到陈霁这个失踪人口都嚷嚷着要罚他喝酒。他喝了几杯就适可而止,坐下来听这些狐朋狗友吹牛装逼,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很无聊。
朋友们看他兴致不高,就想给他介绍新玩伴,打电话叫来几个小鲜肉让他挑。
他一脸嫌弃地拒绝,说你们就别瞎张罗了,一个个眼光太差,小爷我真看不上。
倒不是因为跟梁文骁这个秘密情人有“排他协议”,而是那几个小鲜肉看着真不行,光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一看就没脑子。
好吧,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答应了梁文骁要做个乖宝宝。
生意人嘛,要讲诚信。
大年初五,又有朋友叫陈霁出去玩,他推托说家里有事拒掉了。
梁文骁今天下午回来,俩人约好了晚上在loft见面。
陈霁全家人都已经知道了他谈恋爱的事,妈妈觉得小儿子能有个固定对象已经很不错了,暂时不强求这个对象的性别;而妹妹一直追问那个甜品店老板长什么样,在她的想象中,二哥能看上并且愿意给“名分”的,一定是个笑容超甜的花美男。
陈霁只透露了男朋友长得好看且洁身自好,其他信息一律保密,甚至连年龄和身高都守口如瓶。
不能讲太多实话,怕他们对号入座,但也不能讲太多假话,怕说完自己记不住。
傍晚,陈霁正准备出门,大哥叫住他:“瑞瑞,明天晚上回家吃饭哈,家里要招待客人。”
陈霁:“谁啊?我认识吗?”
大哥:“你太认识了,就是梁文骁啊。”
陈霁原地石化。
大哥对自己的社交能力感到得意:“你还说你俩关系不错呢,结果连人家哪天回来都不知道,还得我发信息问他。”
陈霁:“呃……他啥时候回来的?”
大哥:“就今天啊,你说巧不巧。”
太不巧了。陈霁心想。
他答应了大哥明天早点回家,然后就抓起车钥匙匆匆出门。
上车后,他准备给梁文骁打电话兴师问罪,刚拿起手机就看到有新信息。
打开一看,是梁文骁几分钟前发来的聊天记录截图,另附一句话:
「你哥请我去你家吃饭,我推不掉,只好答应了。」
陈霁仰天长叹,深呼吸,试图让心跳恢复正常频率。
这些年他有过数不清的短暂亲密关系,但从未让任何人涉足他的私人领地,唯独梁文骁不同。
可碍于职业身份,他们几乎已经秘密同居,却必须假装只是商业伙伴。
如今梁文骁要来家里吃饭,陈霁感到很矛盾,既怕家人看出破绽,又隐隐期待梁文骁登堂入室,受到欢迎。
这令他莫名焦虑。
陈二少比秘密情人先一步到达秘密基地,听到开门声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化蕉绿为杏玉,甚至等不及上楼,直接在沙发上点火开战。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宿,俩人把楼下能做的地方都试了一遍,最后陈霁腿软得爬不动楼梯,被梁文骁打横抱起上楼,先放进浴缸里洗了个澡,然后捞出来擦干,抱回床上。
陈霁觉得很丢脸,挽尊说自己刚滑了两天雪,腿疼还没缓过来。
两个人关灯躺在床上,梁文骁帮他捏腿放松肌肉,问他假期这几天都做了什么,有什么好玩的。
陈霁回答说没什么好玩的,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明天晚上的家宴。
梁文骁告诉他不用担心,离开这个房子,俩人就是工作上的普通朋友,这么长时间在公司都没人看出异样,明晚仅一顿饭时间,不会太难应付。
梁文骁说得很有道理,陈霁觉得自己应当被安慰到。
可不知怎么,当听到“工作上的普通朋友”,他又觉得这说法不怎么入耳,不高兴地踢了梁文骁一脚。
力度不重,不是怕踢疼他,而是实在没力气了。
梁文骁以德报怨:“当然,你要是想把我正式介绍给你家人,我也没意见。”
陈霁:“什么正式介绍?”
梁文骁:“作为你的男朋友正式介绍。”
陈霁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但依然硬得可以用来开核桃:“不好意思,男朋友名额已满,暂时还轮不到你。”
梁文骁听出他声音里的戏谑,并不当真,却还是配合地问:“哦,谁啊?我认识吗?”
陈霁:“一个甜品店老板,你不认识。”
梁文骁:“甜品店老板?”
陈霁:“对啊,温柔贤惠型,笑起来甜甜的。”
梁文骁沉默了几秒钟,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陈霁:“我想想啊,嗯……时间也不短了,应该有几个月了吧。”
梁文骁:“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陈霁:“我嘴巴严呗,不该说的不能乱说。”
梁文骁再度沉默。
他不知陈霁为什么要凭空捏造一个男朋友出来,还提供了这么确切的信息。这些确切的信息让他感到了几分不确定。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梁文骁没再问关于这个男朋友的问题,而是伸出一只手,扣住陈霁的后颈,拇指碾过他的嘴唇,凝声对他说:
“如果是真的,立刻分手。如果是假的,以后不许开这么无聊的玩笑。听清楚了?”
陈霁下意识屏住呼吸。
认识这么久,他从未听到过梁文骁用这种语气说话,也简直无法形容自己听到这句话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像是蹦极时灌下一大口碳酸饮料,呼吸差点错乱掉,又像是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了一把,酸酸的,软软的。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试探着问: